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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华若颜在屋里点了安神香.这让一直无心睡眠的他猛然來的睡意.还很强烈大概是更多的是因为华若颜的话吧.
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补偿.江承钰在半睡半醒间朦胧的道:“如果你的办法也不行的话.我带小漓走的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吧.”
华若颜眉头微紧.望着有些像小孩的江承钰.他枕在她的手臂上.沉沉的就要睡去.
“那你会娶我吗.”华若颜突然又问.
江承钰心头一震.想了想.他笑道:“要是沒有小漓我会娶你.一辈子对你好.”
华若颜脸上淌过两颗珍珠般的眼泪.晶莹的落在灯心.灯光也猛的一暗一明.她笑:“好啊.那这辈子我就把你托付给小漓了.你要记得对他好.不然我可不会轻饶你.”
江承钰笑了笑.那是当然.
“下辈子可不可以陪我.”华若颜问.
“下辈子一定陪你.”江承钰喃喃的说着.终于闭上那沉重的眼睛睡了过去.
华若颜把他放到床上灭了屋里的安神香.透过微弱的灯光看了眼江承钰.他睡得很安静像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华若颜笑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转身离开她不曾再回头.
清晨的阳光洒在山间透进林中.照在每家每户的屋里.锦乐镇被新一天的阳光普照着.万物生机在这时候正当复苏之时.生命的呼吸在清晨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朵花每棵树都在无私的阳光下自由生长起來.
而县衙大牢大概是唯一沒有阳光照射的地方.练漓痛得整夜难眠.也不知道外面已金阳高升了.直到看到牢门打开两个伸着懒腰的衙役进來.一人拖着她一条腿便这么直接给拖了出去.
原來已经又是一天了.
身上的伤口在地上刮來刮去.她呲着牙忍着沒让自己叫出來.这些人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法把她带出去吗.非得这么把人倒拖着走才痛快是不是.
这一刻练漓真是杀他们的心都有了.练漓又被带到昨天给自己行刑的房间.这一次她沒有被绑起來.两个衙役直接把她扔进屋里便离开了.
她挣扎着混身的酸痛想爬起來.这时门开了.江承业端着一副我是万物主宰的神态出现在她面前.相比她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还一身伤痕真是鲜艳明亮的对比.
切.反正再丢人的样都被看见过练漓也不在乎.直直的瞪着江承业在江承业开口前她便说话了:“不用问我想清楚沒有.我的答案看我的眼神你应该也清楚了吧.”
江承业俯视着她.眉眼微蹙.
练漓别过头去.继续道:“我爱江承钰.背叛他我做不到.”
爱.江承业俯身伸手扣住练漓的下巴将她的头硬转向自己.对着自己的眼睛他冷冷地问:“爱到为他去死也无怨无悔.”
“是.”练漓眼神紧定.再沒有昨天的拖拉.
江承业双目一红突然把她扔了出去.身子碰撞上桌角.锥心的痛让练漓顿时就冷汗一身.沉闷的在喉咙住哑叫了一声她转身看着江承业:“你杀了我吧.”
“死何其简单.”江承业冷哼一声.魔一般向练漓逼近.腥红的目光触及练漓的一身.这让练漓不由得混身颤抖起來.“活着才最难.”
练漓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总不能她现在一身是伤的他还想霸王硬上弓吧.
江承业冷目寒眸的盯着她:“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练漓.你还是要选择他吗.”
练漓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句变态.然后微昂起头:“沒错.像你这种从沒有爱过的人怎么会明白.也永远不会懂我的选择的.”
从來沒有爱过的人.江承业的心猛的像被什么揪紧了一般.生生的痛.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这样说他.可唯独这个女人不可以.手在袖中紧了紧然后转身:“好.那你就抱着你的爱去见阎王吧.”
练漓整个的瘫在地上.只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而就在江承业刚出去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刑房的门再度打开.这一次來了七八个人.县令大人和师爷前后进來坐定在上位.接着便有人进來摆茶.
然后是几个衙役跟两边站定.师爷打开手中的卷纸.拿出笔看一眼县令然后再看向练漓:“画押吧.”
画押.练漓摇头:“你们根本审都沒有审.如何画押.难道是想屈打成招吗.如果公公知道你们跟江承业同流合污”
‘啪’
立刻便有衙役上來掌嘴.啪啪之声直打得练漓头昏耳鸣.直到县令大人叫停这些人才停下.练漓的嘴角脸上都是火辣辣钻心的痛.麻木得张嘴都困难.
如果有镜子练漓一定不会想要照一下的.因为她不照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猪头.她明白了.江承业之所以沒有亲自解决自己的原因是因为秦眉的死还得有人顶上.也就是说她就算要死也是以弑母之罪被县衙的人处死.
“我不画.”许久练漓强硬的吐出三个字.死也不会画的.
县令别了别嘴看向师爷.师爷起身转到练漓身边.一边围着练漓转圈一边道:“三少女乃女乃我劝你还是画了吧.如今这什么形势你也不是不知道.”
练漓只瞪着他不说话.不是她不想骂人只是她现在还是少说话为妙不然嘴上会流血吧.
“我无罪.”忍不住还是说了三个字.完事捂着自己的脸痛得撕心裂肺.
师爷眉头一凝.冷声道:“无罪.练漓江夫人贴身照顾的那个丫头已经全都招了.就是你设计杀害了江夫人”
练漓不语.
“江夫人当初为了给儿子冲喜把你娶进江门.可这调转头儿子病好了她却要为儿子另娶一门媳妇.眼看着江三少***身份就要保不住了还得跟人分享丈夫你当然不乐意了.自然也就恨上了江夫人.心想她既不仁自己也无需再义.于是便卖通了她身边的伺候丫头.准备伺机而动.”
“在江夫人死前的一段时间里你是唯一一个跟她接触最多.走得最近的江家人.也因此知道江夫人有吃宵夜的习惯.你觉得机会來了.便让那丫头在碗里放了毒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