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不由皱眉,“不是说回去吗?可为什么走这条路?我明明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是那条路啊!这分明就是相反的方向啊!”
方才来的时候,她一直默默地记着路,虽然七拐八拐,让她头晕眼花,无法记全,但好歹大概的方向总是记得的。"
尤其她还记住了几个地标性的建筑,所以想完全把她绕晕是不可能的。
“这个方向没错,这个方向才是回去的正确方向。方才不过是特意绕路行驶而已。”阿强淡淡一笑。
“原来如此。怪不得不怕沈贝儿找到你们!”她恍然大悟。
“咱们少爷和jason少爷何曾怕过谁,不给那小姑娘瞧出端倪是为她好!若她真的傻到去找警察,只怕前一脚刚出警察局,下一秒便横尸街头!”阿强从后视镜里看她,眼光寒光大增。
她心一惊,没有再说话。
醉翁之意在不酒,她不是傻瓜,自然很清楚他话里的真正意思。
回到小洋楼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黄昏微红的光晕照着小洋楼,绿色的草坪,深紫色的郁金香,叶子渐黄的法国梧桐,这一切的一切就如一副美丽而恬静的图画,美得浪漫而多情。
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了残酷而冷漠的一系列事情之后,她想她会很轻易地爱上这个地方。
走近前的时候,发现玻璃窗已经修好了,而原本铺满碎玻璃屑的大厅也已经收拾干净了,还在各处摆上了美丽怒放着的蓝色妖姬,处处是那样的洁净,空气里还飘散着醉人的花香,让人感觉心神俱爽,仿佛这里不曾发生过任何暴力行径。
墨子箫一到家便径直上楼去了,她原本想跟着去的,可是追了几步又讪讪地停住了脚步。
他肯定是要去处理伤口并洗浴,她现在上去,似乎不太合适。
她的身体下面仍然有些不适,万一他现在就想要……
哎!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
现在,她最该要做的,就是做一顿营养丰富的可口晚餐,用美食喂饱一个男人,他的胃满足了的话,应该就不会计较她先前的种种无礼吧?
哎!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很长很长,为了让彼此都好过些,也为了自己的计划顺利点,看样子,她是得暂时收敛一下自己的锋芒,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才行。
转身去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新增加了许多新鲜的果蔬和肉类,想来是他特意吩咐了佣人说要她自己做饭的缘故吧!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所有的食材全都拿了出来看了一遍,最后决定做一个彩椒炒鸡肫,一个炒肉片,再做一个青菜。
这些似乎看起来都很简单,只要盐味合适的话,炒出来应该不至于太难吃。
先将菜择了,然后放水笼头下冲洗干净了后,突然记起还没有下米做饭
急又匆匆地去淘米,在舀米的时候却不知道两个人该要舀几小杯,拿着量杯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胡乱量了四小杯。
她想他的饭量也不大,这几小杯应该足够他们俩吃了吧?
带着疑问淘了米,却又不知道该放多少水合适,想去问问他,却很快地打断了这个想法。
一来身为女人连煮饭都不会实在有些汗颜,二来现在去打扰他,实在不是好时机。
他现在一定在处理伤口呢,当看到她,再看看他那狰狞的伤口时,一定大倒胃口。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胡乱地放了水,然后插上电,就去切菜。
将鸡肫放板上切,将刀握在手上,只觉得重如千金。
咬咬牙,将所有的力量积蓄在手上,对准鸡肫用力地往下一切,谁知鸡肫却不听话在原地呆着,一个手滑,一阵巨痛传来。
血‘哗’地一声流了下来。
她竟然差点切掉了她自己的食指!
再紧接着她捂着流血的手指尖叫起来。
叫出声后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急忙闭上了嘴,强忍着痛想转身到水笼头下将血冲干净。
才打开水笼头,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一回头,却见墨子箫沉着脸站在了她身后。
他全身水淋淋湿漉漉的,仅在腰间松垮地围着一条毛巾,很显然是刚从浴缸里爬出来的。
她有些瞠目结舌,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算他是被她的尖叫声给惊到这才便匆匆地下楼,也不能有这么快的动作啊!
她刚刚叫了没两分钟好不好!
难道他是什么隐世的武功高手,会金庸小说里段誉的‘凌波微步,仅在眨眼间就会冲到她的面前?
墨子箫深遽而泛着寒芒的眼先在板上一晃,最后停留在她举在半空仍然在狂流鲜血的左手食指上。
好看的眉头一皱,他手一伸,她来不及反应,那流着殷红鲜血的食指已经被他含在了口里。
“呃。脏!”她本能地想将手指抽出来。
但却被他死死地抓住,她抽了几次都抽不回来,反而弄得整只手掌都痛了起来。
他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用那么大的劲只想阻止她反抗,她真怀疑若继续反抗下去,她的这只手掌就快要报废了!
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只能认输。
但一停止挣扎,没过一会,便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他的口腔温温的软软的,紧紧地包裹着她的食指,他的舌尖更是不停地扫过指月复,同时还轻轻地吮、吸着,这让她的心里身体上都像穿过一阵阵高压电流一般被电得一直发颤。
因为距离太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健壮的胸肌肌理分明,健壮得她很想用拳头捶捶,或者用手捏捏。
脑子里突然闪过好些个激情亢奋的色、情片段,让她脸红心跳,羞得低垂了眸子再也不敢看他。
晕了!
这这这也太太太色、情了吧?
到底是他行为上的错,还是她思想龌龊啊!
她为什么一见到他脑子就老是止不住地浮现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啊?
她夏小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这么饥渴了?
正胡思乱想着,他突然将她的手指拿了出来,紧接着一大堆白色的药粉往她手指上倒了下去,竟是十分见效,不过一会,血真的不再流了。
紧接着他又拿了纱布利落地把她的手指包了起来,一切弄妥之后,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驱赶着,“你赶紧出去吧!这里我来弄!”
“你来弄?”她愕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要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呢,还是要由他来做饭。
以他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她怎么都没有办法想像他做饭的样子。
“去帮我把衣服拿下来!”他洗净了手,拿纱布拭去板上的血迹,合起刀就按着那鸡肫切了起来。
刀法娴熟得让她咤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见她光傻傻地站在那里看,不禁冷笑着嘲讽,“赶紧擦擦你的口水吧!面对我这样的美男你没办法镇定,但也请别垂涎三尺,那样太叫人恶心了!”
“你胡说八道!你哪里算得上是美男了!”她猛然清醒过来,不由很是羞恼。
急吼吼地转过身,却还是偷偷地伸手擦了擦嘴角,再摊开手掌定晴一看,哪里来的口水?
这丫的,竟然敢欺骗她!
呃。不过即便上了当受了骗,她也无法向他抗议,悻悻然的回头想瞪他一眼以泄恨,没想到他正抬头。
深遽的眸子漆黑一片,像一个漩涡要把她深深地吸了进去。
她心一惊,哪里顾得上瞪他,急忙掉转了头匆匆地往楼上跑去,一边跑一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鼓槌敲鼓一般敲得震耳欲聋……
冲上楼,看到床上已经放着有他要换的衣服,其中还包括他的内裤。
她走上前,胡乱地将所有的衣服抱在了怀里,然后转身下楼,却在脚迈出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到低头闻嗅那些衣服。
衣服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好闻极了。
这种味道像有无穷无尽的魅力吸引着她,让她禁不住将脸深深地埋在了那堆衣服里,贪婪地想要多闻闻这种味道。
“你抱着我的衣服在臆想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至耳朵。
声音不小不大,带着惯有的嘲讽,她如雷贯耳,狼狈地抬头,果然看见墨子箫正叉着腰站在楼梯口一脸嘲讽地冷笑看她,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那意识仿佛是在说你输了!
她心一颤,立即清楚过来,更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莫名其妙,明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只是主人与奴隶的关系,却老是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