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沉默了,脸色有些难看,良久才缓缓地说:“你要来做什么?”
rose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支叼在了嘴里。
jason叹了口气,欠身为她点了火。
她猛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将一口浓烟吐了出来,看着空中那一圈圈的青烟渐渐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后,这才淡淡地说:“和你一样的想法,我要把她送离这里。她太过狡猾太过机敏,心里不知道有多少算计,这样的女人很可怕,我不想某一天,她会算计到子箫的头上。”
“她现在在哪?她甘心就这样被送走吗?”jason皱眉问道。
“不甘心也得甘心!”她狠狠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至于她在哪,你就别多管闲事了!万一以后事情败露,也不至于影响你们之间的兄弟感情。”
jason叹,“你这是在玩火。其实我们可以想一个万全之策的。”
“万全之策?什么时候才会有?你可以等,我不愿意等!”rose有些烦躁不安。
jason从桌上拿起一张报纸递给她,“昨天的报纸你没看吧?”
她并不去接,烦躁地说:“别拿报纸给我看!我这几天都没心情管外面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你必须关注!这件事关系到子箫。处理不好,不仅他身败名裂,便是墨家只怕也得深受打击!”jason执着地将报纸放到她眼皮子底下。
“是吗?”她心一惊,再不敢疏忽,急忙接过报纸细细地看了起来。
快速地扫描过后,她低低地惊叫,“那个女人竟然死了!”
“被jack抵住脑门一枪至死!我早知道那件事情暴光后,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如今果然是出了这样严重的后果了。”jason叹,“子箫这几年确实有些过于放浪形骸了,还专惹那些位高权重者的女人,若不是夏小昕及时出现,只怕闯下的祸端会越来越多。”
rose咬了咬唇,“夏小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jason叹,“但你不得不承认,在这几个月里,子箫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温暖爱笑的墨子箫。”
rose冷冷地说:“可是你不喜欢是吗?你不喜欢他就这样轻易地就忘记了她是吗?那样让你觉得当年的大方让爱是一种错误吧?”
“rose!”jason厉喝,脸色一会青一会白,额头青筋直暴,很显然rose的这些话已经深深地触到了他可以容忍的底线了。
rose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低头轻轻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是存心故意地想伤害你。”
jason疲倦地罢了罢手。
一时之间,两人皆沉默下来。
良久,rose才轻轻地问:“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墨家准备怎么应对?”
“我已经打听到墨顾轩的人在与robert将军接洽,如果不出所料,今天我们就会收到请柬去参加墨家特意为迎接robert一家所举行的晚宴了。”jason意味深长地笑。
“这个时候墨家应该焦头烂额了吧,还顾得上晚宴么?他们不要考虑怎么过这一关?”rose一愣。
“你忘记了吧?这robert将军可是jack的叔叔,位高权重,跟robert搞好了关系,jack又能耐他们何?”jason一语中的。
“他们准备让他联姻?”rose的脸色白了白。
“不出所料的话,这是墨家老爷子早就打好的算盘,如今不过假借jack的事迫使子箫乖乖就范而已。”jason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你难道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迟早会在他身上发生的吗?他,在当上墨家掌门人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自己作主自己的婚姻。所以我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了,还是赶紧将她放了回来吧!省得白白惹子箫恨你,为了那样一个不可能在他身边久呆的女子毁了你与他的关系实在是不值得。以她的性子,一旦获悉子箫与他人订婚自然是不屑留在这里的!这个坏人不需要你来做。”
rose心如死灰,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地站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
jason苦笑,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那灿烂的阳光忧伤无限。
这一辈子,不管墨子箫愿不愿意,终是要与爱情无缘了。
其实这样挺不错的,最起码没有辜负了叶季郁对他的深爱,也没有辜负自己当初坦荡荡的割爱相让的一番心意。
皆大欢喜,不是吗?
……………………
夏小昕此时此刻被那几个已经揭去蒙面黑布的男子强绑坐在布满灰尘的木椅之上,正心慌意乱地等待着rose的回归。
方才在性命受威胁的时候,她明智地选择了先保命再说,可是现在当知道自己的性命根本无虞,而且即将踏上回程的时候,心却不断地想念着墨子箫。
想像着当他以为自己惨死后的痛苦,她便觉得心如刀割。
就算事后他发现了蹊跷,然后回国找到了她,可是其中也要经受一段时间的痛苦折磨啊!
他又会恢复到从前那个眼睛黯淡冷漠得像千年冰山一般的墨子箫吗?
她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他也会舍不得扔掉吗?
还是会在这期间又遇到与那个女子十分相像而再次移情?
一时之间,万千种愁绪全都拥堵在胸口无法渲泄,痛苦地想要反悔。
因为她真的没有把握,一旦离开,她可以承受得住他会彻底遗忘她的后果。
眼睛抬起,看向那几个离她几米开外的壮汉,双手就不安份地悄悄地活动起来,想要挣月兑绳索只求可以在rose来到之前悄悄地逃离这里。
又或者?
脑子里一个冒险的想法一闪而过,相对于她挣月兑绳索而要徒手将那几个壮汉打倒要容易得太多太多。
事不迟宜,她立即冲着那几个壮汉叫道:“喂!我想上卫生间!”
那几个壮汉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看似头领的人喝道:“憋着!”
“人有三急,这生理上的事能说憋住就憋得住的吗?”她瞪他,同时不安分地动着身体,“你们要是硬逼我这样,待会我一个憋不住尿在身上害我出糗的话,待会rose回来,她便是求我走我也不肯走了!当然除非她真的动手杀了我!但我想她不会杀我的,因为这事总有一天会败露,她不会想墨子箫与她连朋友都做不成!而至于你们几个,你们真的认为rose能保你们周全的话,那我不得不说你们可真的有些过于天真了!”
她的这一席话说的很客观,让他们不得不正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那个为首的不耐烦地冲一个下巴上留着一小撮胡子的男人说:“你把她押去卫生间吧!我瞧右边走廊的第一间便是,快去快回!”
“好!”小胡子男人应了,几步走上前替她解开绳索,拿枪抵在她的后背说,“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最后来到卫生间门口,男人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男人被呛得低咳,急忙捂住嘴巴,皱着眉头喝道:“快进去吧!”
她捂住口鼻走了进去,然后回头瞪着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关门啊!你难道想看我解手?小心这件事日后墨子箫知道了找人你算帐!”
男人皱眉,满脸的不悦,但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冷哼一声却还是为她关上了门,低吼道:“快点!”
“知道了!”她应着,急忙反锁了卫生间,然后抬头四下环顾,当看到有一扇窗户正好位于一马桶的上方的时候不由大喜。
幸好这里是废弃的厂房,幸好这里是一楼,她暗自庆幸着,顾不得刺鼻的异味,急忙蹬上了满是灰尘的马桶盖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已经生锈了的玻璃窗,然后双手撑着窗台一用力身子就悬空了,脚用力搭上了,看到外面是及人高的枯萎蒿草,窗台距离地面大概是两三米的样子,估模着跳下去绝对不会崴脚,但可能会被那些蒿草划破手脚的肌肤。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些细节了,毕竟逃命最重要。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双手一用力身子就往下一纵,为了缓冲冲力,她不得不落地后立即滚了两滚。
蒿草将她的手和脸都划破了,有些疼痛,但顾不得细细察看便立即翻身站了起来,谁知一抬头却不由得苦笑连连。
那rose,还有那几个壮汉正好整以遐地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场精彩绝仑的好戏!
这群人精,敢情早就算准了她会上演这样一出戏码,所以特地跑这来等她呢!
靠!***!
她心里没好气地诅咒着,可是表面上却笑呵呵地对rose说道:“你回来得挺快的啊!”
rose淡笑,“你真是闲得够呛!”
她嘿嘿一笑,“可不是么?往日这个时候我可都跟susan拆招呢!”
rose挑了挑眉梢,“走吧!”
“走走走!”她点头,一边走一边问,“我的护照呢?”
rose淡淡地说:“在jason那呢!如果你还想离开的话,自己找他去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