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的。”他强按下满心的不耐烦,轻轻地在她脸上一啄即快速离开,完全的敷衍让她心里有些难过,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目送着他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墨子箫坐在车里,脸色沉沉地看着漆黑的外面不言不语。
司机有些茫然,方才上车的时候他便问过他们这是准备去哪了。
谁知这位大少爷淡淡地说,“随便。”
一句随便害惨了他,由于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他只好开着车子绕着这座城市转悠,如今,已经是第三趟了,最重要的是,绕了这么几个小时,这位墨大少爷还没有想明白他们到底要到哪去。
他疲惫至极,时不时地悄悄打着哈欠,有时候眼泪都出来了,却不得不一直强撑着眼皮开着车。
幸好此时是半夜,街上的行人稀少,若是在汽车多,不出车祸才奇了怪了。
就在他心底直叫救命的时候,墨子箫终于淡淡地开口了,“去庄园吧!”
司机大松一口气,立即大声应了,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得狂飙了起来,恨不得立即飙到庄园里,然后倒头好好地大睡一觉。
半小时后,车子缓缓地驶进庄园,在经过jason的住处时,他又开口了,“开进里面去。”
“是。”他又应了,将车开到jason的门前停下。
此时,屋内早就听到动静有人迎了出来,是老管家,还有强尼。
他们见到来人不是jason,而是墨子箫时,都不禁微微一愣。
墨子箫无视他们惊讶的眼神,淡淡地说:“帮我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我这几天都在这里住下。”
“是。”老管家立即吩咐匆匆起来的女佣去整理房间,又命令厨娘准备宵夜。
墨子箫走到沙发上坐下,摘掉了手套和围巾,月兑去衣服,老管家立即接过。
此时,已经有佣人将炉火烧得旺旺的,很快就驱散了一室的寒冷。
老管家担心他此次突然半夜前来是遇到了什么手的事,便低声地说:“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疲惫地摇摇头,苦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欢呆在那里。除了这里,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老管家立即明白了他心里的纠结,低叹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自去将衣服细心地挂了起来。
“jason这几天有打电话来吗?他去了几天了?有五六天了吗?”墨子箫抬头四望,只觉得少了jason在这里,这幢屋子越发地显得空旷而冷清。
“嗯。有六天了呢!也没过电话回来,不过我倒从susan的口里听说事情进行得很不错,他和叶小姐相处得很融洽,算是尽释前隙了吧。”管家点头。
“这就好。希望他终于可以开始新生活了。”墨子箫叹。
“可不是吗?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们俩兄弟的关系终于回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才最好啊!”老管家有些感慨地说。
“是。这段时间让你多操心了!”墨子箫歉意地说,老管家于他们就如同亲人一般,他有时候甚至觉得比与墨顾轩的关系还要亲近些。
墨顾轩似乎完全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工具在利用操纵着,可是老管家却真的像对孙儿一般地关心着他。
“我去看看楼上卧室整理得怎么样了。”老管家眼眶有些湿润,便转了话题。
“好。”他点头,站起身来自去酒柜倒酒。
倒了一杯黑方,端着走到窗前向不远处那幢隐没在夜色中只依稀可以看得清轮廓的楼房看去,只见那里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灯光,心里便苦涩地想,今天晚上有susan作陪,她大概便不会再感觉到孤独寂寞了吧?
他记得从前每次他回来,总是看到卧室里总有一盏灯亮着,微弱的灯光照亮他前进的方向,更照得他的心亮堂堂,暖洋洋的。
以后,她还会为他留灯,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亲密吗?
呵呵?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还要做着这种近乎奢侈的梦幻?
如今,真相就那样残酷地摆在那里,假面具已经撕下,她就算仍然像从前那样做,他心里已经形成的坚冰又哪里还有热量可以让它慢慢地融化呢?
“墨少,宵夜已经好了,请您过来坐下来吃吧!”女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疲惫地摆了摆手。
女佣不敢多说,悄然而退。
他又站立了一会,直到感觉颈部都已经僵硬了,这才转身,却看到老管家站在他身后担心地看着他。
他勾唇笑了,问道:“卧室已经准备好了?”
“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床单,被褥也是今天才晒过的,你睡上去一定会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希望它可以让您睡得舒服,心情也好些。”老管家殷切地说。
“一定会的。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他的心暖暖的,走到吧台,自拿了那一瓶方才开启的黑方在手上转身朝楼上走去。
老管家急忙叫道:“夜宵已经备好,不吃些再走吗?”
“我不饿。”他淡淡地说,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老管家叹了一声,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美味夜宵不禁觉得万分的可惜,便叫强尼端去吃了,也算是不浪费了这些美食了。
………………………………….
墨子箫每天晚上来,天亮就走,无声无息的,夏小昕完全不知道。
susan虽然从女佣口里得知,但为了不让她想太多,所以也不敢告诉她。
如果让她知道了,一定又是满心的惆怅了。
时间眨眼即逝,眼看着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这天下午,夏小昕与susan训练过后便各自去洗了澡,然后像往常一样两个人坐着一起下围棋,这是他们俩这几天来常玩的游戏。
两个人都是半吊子,棋艺相差,而且常常悔棋,有时候为了一个下错的棋子大吵大闹,甚至动手拆招,倒也热闹得很,虽然两人都是等待他人判决的可怜人,可是这苦中作乐法倒也让她们可以耐着心等下去。
这一次,两人没下多久,结果纷争又起,很自然地又动起了手,当然夏小昕打不过她,结果只好落荒而逃,一边逃一边顺手抓起沙发靠背朝susan胡乱掷去。
susan毫不示弱,也抓起靠枕反击,一时之间,屋子靠枕满天飞,好不热闹。
直到夏小昕一不小心太用力,结果靠枕就朝门口疾飞而去,好巧不巧的是,此时门开了,结果靠枕就用力地被摔上了来人的头上。
当看清楚来人后,夏小昕急忙走上前,急急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打疼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失手伤了你!”
墨子箫接住抱枕,脸色很是难看。
这些天他几乎茶饭不思,煎熬痛苦,她却可以没心没肺地玩得如此开心,这般肆意地笑着,青春靓丽的脸上洋溢着快乐无限,让他嫉妒,更让他愤怒!
夏小昕见近半个月没见,他突然现身,却仍然是没有半点笑脸,眼睛里仍然是那天那般要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不由讪讪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呃。为什么他的气可以生这么久啊?
susan看他们俩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里尴尬着,便急忙走上前想化解僵局,对墨子箫笑着打招呼,“墨少回来了?赶紧进来吧!我去为您沏杯咖啡吧!”
墨子箫的眼睛这才缓缓地从夏小昕的脸上转移到了susan的身上,冷冷地说道:“你回去吧!这些天你似乎完全忘记你要做些什么了!她不过是我的奴隶,难道还要你花这么大的功夫来专门陪她玩乐么?”
此话一出,夏小昕与susan的脸色皆‘唰’地一下白了。
夏小昕咬牙低头,用力地将手握成了一团,想以此来控制自己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susan苦笑,“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的确,我是很有些事情要做的。”
说完朝夏小昕看去,夏小昕抬头咬牙努力地朝她笑。
她看了心酸不已,却无能为力,只能轻叹一声,向墨子箫恭敬地弯了弯腰,然后打开门走了。
一下子,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方才的喧闹全都不见了,只有让人无法忍耐的寂静,寂静得可以听见彼此都有些紊乱的呼吸声,这越发让人抓狂。
最后到底还是她的道行要浅些,她主动地朝他一笑,轻轻地问道:“今天留下不?”
这话一问出口就很不得劲。
因为往往在电视剧里,这种像带着一股子哀求意味的话常常出自小三的口里。
而更让她抓狂的是,他像一个对情人已经厌倦透顶的男人一样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昂首阔步地扬长而去,仿佛她有多不值钱一般。
她咬牙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最后打起精神朝厨房走去。
她夏小昕大人有大量,有错就会改,才不会像他那样小家子气,一件屁大的事情竟然记那么长时间的仇!
哼哼!她就要让他见识见识自己有多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