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寒含着痛楚的声音不自然地传来,“不必了。"我只是不小心被一只老鼠咬到了脚而已!”
jason一愣,“老鼠?这里有老鼠吗?”但随即看了看略显凌乱床上,不由笑了,“这只老鼠可有点大,你得注意保护某些重要的地方。”
墨砚寒苦笑着拿起一瓶酒往jason手里一递,“走吧!我们下楼吧!”
jason笑着应,“好!”
两人并肩往外走,在出门后,jason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说:“大老鼠,你不饿吗?你饿了的话赶紧下来吧!不然呆会你只能吃剩菜了!”
说着哈哈大笑搭着墨子箫的肩膀往楼下走去。
夏小昕听了一开始气得直翻白眼,随后冷静下来,却为墨砚寒的行为感觉到心冷。
看来,他真的是准备要放弃自己了。
表现有三。
其一,他将她囚禁在这幢屋子里半个多月不闻不问不看。
其二,他无视她种种低三下四的讨好行为。
其三,他竟然毫不介意别的男人看光她!
前面两条,她暂且还可以忍,可以掩耳盗铃地把这一切归绺于自己犯错在先之上,可是最后一条,再归绺于自己很显然极不恰当。
若她硬要无视这残酷的事实继续欺骗自己继续对他还抱有希望的话,那么她可以去死了。
其实仔细想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总是以他也爱着自己为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放弃了她,已经在逐渐地走向绝情。
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自己始终只是他买来的玩物而已!
尽管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这里,再也不容许她忽略这一点了!
且不论他不可能会回心转意了,即便会,她也得考虑考虑他是否真的值得她为他付出一生了。
看来,离开仍然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极度的灰心失意,真的恨不得立即离开他的身边,好过呆在他身边受侮辱受轻贱。
但这一次她不会操之过急了,她会妥妥贴贴地安排好一切后路,从从容容地离开。
不过今天晚上的当务之急便是把susan的事情处理好。
是去是留,总是要叫她死心才好,好过用下半生都在等待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掀开被子,她用床单裹住了身体自去衣柜里取了衣服匆匆穿上了。
下楼后,看见墨子箫与jason正在客厅里意态悠闲地下着棋。
听到她下楼的声音,jason抬头笑道:“你终于舍得下来了?”
她脸一红,只是有些狼狈地笑了笑,指了指正在厨房忙碌的susan,“我去帮帮她。”
说着就疾步走向厨房。
而在这整个的过程中,墨子箫始终冷冰冰地低头凝视着棋局,仿佛她只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她很有些沮丧,但转瞬便在心里喝令自己不准再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伤心忧郁了。
走到厨房,却看到流理台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煞是丰盛。
她便笑道:“我还想来帮点忙的,没想到你动作如此之快,竟然就已经差不多弄好了。”
susan笑道:“帮我端出去吧!我再把这汤调下味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好啊!”尽管她心情极度糟糕,但是为了不让susan发现而有所担忧,所以她表面上仍然笑嘻嘻的。
将热气腾腾的菜一一端到桌上摆好,又主动去酒柜准备拿瓶红酒开来喝。
仰头细看,只见酒柜各种酒琳琅满目,不仅酒的品种多,年代也不一。
年代最悠远的酒一定最贵。
她一一细细地看了过去,最后挑到了一瓶标明1787年的拉斐。
这个有几百年历史的拉斐,价值应该不菲吧?
喝了他,他会有多肉疼?
呵呵。这瓶酒虽然抵不过他从前对她的欺骗今天对她的侮辱,但也总算可以让她稍稍地解点恨了。
拿着酒走向餐桌,susan正好端汤出来,看到她手中的酒愣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你疯了吧?这酒是墨少花了很大的精力才弄来的。听说价值近十七万美元。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年代的拉斐仅存两瓶,一瓶如今封存在博物馆里,而另一瓶就是你手里的了!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
夏小昕耸耸肩,挑眉笑道:“要的就是他的心肝宝贝!”说着不待susan再说,就拿着开瓶器将它打开了,然后笑着对坐于沙发上的那两个男人说:“吃饭了!赶紧过来吧!”
susan却很有些紧张不安,不明白夏小昕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从前提醒她,她一定会听的,而今天她却似乎有些失控了!
天啊!现在的局势已经够混乱的了,但愿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jason将棋一推,一跃而起,笑道:“今天在岛上累了一天,倒真的有些饿了!子箫,走!咱们好好喝一杯去!”
“好啊!”墨子箫缓缓地站了起来,与jason一起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夏小昕便笑着执着酒瓶晃了晃,“今天可能是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顿饭,所以我特意挑了一瓶年代最久远的酒来喝,就算是最后的狂欢吧!”
说着将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的susan按坐在jason身边,笑道,“不醉不归!”
jason笑道:“年代最久远?我记得这里可有一瓶年代最久远的拉斐哦!那可是子箫的心肝宝贝,你不会是拿了那瓶吧?”
夏小昕假装吃惊的说:“呃。我不知道啊!我反正挑我看到的最久远的酒。我再看看是什么年份的?”说着故意将眼睛凑近酒瓶,“1787年的!”
jason笑着一拍桌子,“正是这一瓶!我可想了好多年了!这小子死活不肯拿出来分享!”
墨子箫脸色极为难看,脸颊两边的咬肌若隐若现,而放于桌上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夏小昕假装惶恐地‘啊’了一声,俯下腰看着墨子箫的眼睛低声道谦,“墨少,真的吗?这真的是你的心肝宝贝吗?这1787年的拉斐值多少钱啊?呃。如果你舍不得的话,我赶紧再把瓶塞塞回去吧!幸好咱们还一口都没喝呢!”
jason听了,‘噗’地一声笑了,“这酒既然打开了,喝不喝都不值钱了!塞回去?你当小孩过家家?”
“呃。这可怎么办?墨少?你不会为了这瓶酒就把我给卖到南非矿井里去吧?不要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让大家快乐地聚一聚而已!”
她的声音她的表情都很可怜脆弱,仿佛一只做错事的羔羊一样楚楚可怜,让人为之心软。
可是墨子箫却分明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存心挑衅的意味,他的心里拎清得很,她这是故意借此机会报他方才羞辱她的仇恨!
她的眼睛分明在对他说:“小样!要你知道挑战我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昂贵!”
当下心里怒火滔滔。
怒的不是心疼那瓶天价的拉斐,怒的是她竟然如此过份!
原本这些天来对于她的一味的讨好一味的委曲求全还有一些心软,甚至在方才她用那种极具诱惑的方式来勾引他时,他还差点城池失守,差点就愿意就这样不管她爱不爱他也愿意接受她,虽然最后自己以特殊的方式逼退了她,但他目的只是想让她再努力一段时间,期盼着她能够在此过程之中稍稍地对他有些尊重珍视而已!
可没想到,她竟然立即就会若无其事地对他进行狠狠的反击!
那挑衅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不管时间过多久,她始终是她,那个永远都不可能向他低头向他俯首称臣的夏小昕!
这样狠心的女子,他如何能奢望她可以珍惜自己?!
夏小昕看他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燃烧着腾腾怒火的眼睛紧盯着自己,便知自己已经成功地将他激怒了,当下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你干嘛这样盯着我?想把我烤熟了吗?呃。如果这可以让您消了怒火,那我也死而无撼了!只不过,只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
她可怜兮兮地将几个手指撮成了堆。
“你还有要求?你还有胆提要求?”墨子箫怒极反笑。
jason笑着说:“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
“呃。那就是在我死之前,也赏我一杯美酒喝吧!不然我划不来啊!因这瓶酒死的,却连这酒是什么滋味都没尝到,那可不成了冤大头么!”她直起了腰板,大有义勇赴死的英雄气概。
此话一出,jason再次笑喷,susan越发紧张,而墨子箫的脸色更难看。
最后,还是 jason笑着从她手里将酒拿了过去,一一在四人的杯子里倒上了,笑着招呼她坐下,“坐下吧!看在你今天让我可以品尝到这绝世佳品的份上,我替他答应你了!是死是活暂且不论,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你好好品一品你这要赔上性命的美酒!”
“嘻嘻!说得是!谢了!”她听了嘻嘻笑了,端起酒杯看了一眼满脸阴冷的墨子箫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快步走到jason的身边坐下,冲挑眉向她看的jason低声笑道,“他好可怕!身上的杀气像利箭一样快把我射成了一只刺猬了!害我不能好好用心品酒,还是坐你身边安全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