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今天就暂时这样吧!让他开心久一点,自己也奢侈地享受一回吧!
想通了之后,便把所有的心事抛诸脑后,心安理得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闲情地漫步着。
整整一下午,他们说话都少得可怜,偶然深情对视,然后彼此温暖地一笑。
真正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晚饭后,两人躺在床上依偎着看电视,最后看着看着,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再度醒来,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怪不得如此温暖踏实,原来她整个人像只小猫一样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她有些尿急,也感觉那卫生棉湿湿的该换了,于是尽管很不想动,却还是伸手轻轻地将他放于她腰间的手轻轻移开了,掀开被子悄悄下了床。
因为怕脚步声太重吵醒他,于是索性不穿鞋就这样光着脚走去了卫生间。
一切弄妥后关了灯,然后打开门,脚还未跨出去,突然一股大力从腰间传来,她尖叫一声,只觉得双脚离开了地面,整个人被抱进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那淡淡的薄荷香气弥漫于鼻端,让她闭了嘴,柔顺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近乎贪婪地聆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将她抱上床,将她冰凉的小脚放进了自己的睡衣里,用自己炙热的胸膛温暖着她的小脚。
“凉!你会感冒的!”她急忙想缩脚。
他却牢牢地抓住,轻轻地埋怨道:“知道夜里冷,竟然还赤足在地上走?”
“嘿嘿。你真是火眼金晴。”她嘿嘿干笑,仍然试着想将脚抽回。
他用力攥住,惩罚性地举起她的玉足放进嘴里一咬,沙哑着威胁,“再敢动,我就要把它给吃了!”
“不敢了不敢了!”那脚趾头传来一阵阵极其微妙的感觉,又酥又麻,让她急忙讨饶。
那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是相爱之中的男女常有的那种感觉,一不小心,便会天崩地裂。
“呵呵。”黑暗里,他狡猾地奸笑,重新将她的脚贴心窝地放着。
肌肤相触,她可以感觉到他那颗疯跳不止的心。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默默地躺着,彼此用心地感受着对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便觉得已是满心的幸福。
良久,她才又试着缩了缩脚,“累。”
他模模她的脚,已经热乎乎的了,便放开了她的脚。
她想着第二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背上眼睛睡意朦胧地说:“睡吧!”
“嗯。”他低低地应了,将身子靠过去,把方才她留出来的空隙又给填满了。
她却睡不着了,因为身子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体某个滚烫而强硬的地方正死死地抵着她身体的最柔软处。
她沉默了会,最后声若蚊蚋地问道:“你想了……”
“嗯。”他闷闷地应了,又将她搂得更紧一些,“睡吧!”
她没吭声,良久才红着脸问:“要不要我帮你?”
如果可以,她是不介意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帮他给解决一下的。
“睡吧!”他却拒绝了,“就这样抱着就好。你别动!”
“哦。”她脸红心跳地应了,感激着他的体贴,于是安心地闭上眼。
第二天睁开眼,他已经不在身旁。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尽管满心贪恋着这屋子里的温暖与美好,但还是迅速地翻身下床,取了已经烘干了的衣服穿上了,头发随意用手抓了两把,拿一根黑色的橡皮高高地扎了起来,然后简单地洗漱之后,也不再往脸上擦任何化妆品就素面朝天地下了楼。
正在厨房忙碌的墨子箫听到脚步声,于是满脸笑容地回头。
可当看到她竟然又穿上了小岛上特制的衣服时,笑容瞬间便凝固了。
“嗨!今天早上吃什么?我好饿啊!”她假装视而不见,端着一脸阳光朝气的笑容走上前,‘吧唧’一口重重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看着流理台上那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直流口水,“哇!辣萝卜!榨菜肉丝!还有泡椒凤爪!天啊!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啊!呆会我一定要一次吃个够才行!你千万别跟我争啊!”
墨子箫嘴角有些抽搐,走到她背后缓缓问道:“你为什么又穿上了这件衣服?我以为我们已经有共识了。”
她端起两碟小菜,嘿嘿一笑,“先吃饭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他心里腾腾直冒火,只觉得自己又被她给戏耍了,可是前面的教训太深刻,让他已经不敢再轻易做出什么行动。
他不想再犯低级的错误了!
于是,强按下满心的怒气,帮着她将其它的小菜端上桌,摆碗筷,端血燕粥。
她笑嘻嘻地盛了两碗粥,放了一碗在他面前,催促着说:“快吃吧!得趁热!”
说着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才赞不绝口。
他却口味全无,拿着汤勺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塞,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完全没有心思吃饭。
她却味口大开,一连吃了三大碗粥,将小菜吃得几乎见了底,这才放下碗筷心满意足地抚着已经微微凸起的月复部笑道:“真的太爽太爽了!我都一个多月没吃过这么美妙的早餐了!你不知道在那岛上天天只有面包牛女乃面包牛女乃,天啊!我真的快要被吃吐了!”
他放下碗筷,十指交缠紧紧地握在一起,骨节泛了白,脸上阴晴不定,“可是你却似乎对小岛念念不忘!即便在家里,却也要穿上那小岛上的衣服!”
夏小昕已经知道避无可避,于是便正了色,轻轻地说道:“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多呆一天,我的训练就要比别人少一天!那么取胜的可能性就要少一分!”
墨子箫冷笑,“你就那么渴望将钱甩到我脸上时的快感?”
夏小昕笑了,“你以为就只是一万么?一千万啊!老大!怎么甩你脸上?嘻嘻。不过,想到可以不再欠你的钱,真的是很爽的!”
“我们之间是不是就靠那一千万维系着?是不是钱一还上,你就又要消失?!”他终于又忍无可忍了,语气又急躁起来。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关系可以正常一点。你到现在难道还没有发现吗?我们俩之所以总是会这样误会那样误会,彼此之间没有信任感,全都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关系就很不正常。我们一开始就是以买卖的形式开始的,你是主人,而我是奴仆,以这样不正常的关系基础发展成恋人关系,你觉得这个过程正常吗?或许你觉得没什么,可是我却不喜欢,真的很不喜欢。子箫,我希望我们可以没有金钱的干扰,以健康而正常的恋人关系相处着。即便有时候吵架,我也不会觉得欠了你那么一大笔钱,担心你会把我转手卖了而违心地对你退让,并且百般讨好。我们可以像天底下所有正常的恋人一般,吵架了彼此针锋相对,冷战也好,大打出手也好,都比你的囚禁我的百般讨好来得痛快得多!你不觉得这更正常更能让我们的关系更牢固可靠吗?”她细细地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开诚布公,毫无任何掩饰。
墨子箫听了,一开始还是有些微怒,可是静下心来细细想想却又觉得她的话不无道理。
这几个月来,或许正是由于开始他们那不正常的关系定下的基调,从而让他们的关系始终无法正常。
信任与怀疑始终时常左右着他们的情绪与他们的处事方式,让他们困扰让他们痛苦。
平心而论,在他的心底深处,他确实有种优越感。
每次在面对她的反抗时,他总是想也不想地就令人抓她并且囚禁她,甚至有那么几次,他如着了魔一样对她恨得咬牙切齿想要狠狠地揍她毁灭她。
这一切的一切,可不就源于这地位的不平等么?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相当没有风度相当自私冷酷的人,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她面对自己的无礼时,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痛心。
只是,那游戏是血腥残忍的游戏,弄不好连小命都会没了,他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
想到这里,便咬牙道:“从明天开始,你出去上班好了!赚的每一分钱都交给我,算是抵债好了!”
夏小昕失声笑道:“老大!我欠你的是一千万美金!不是一万美金好不好!我去上班,就算一个月一万美金,一年十二万,十年一百二十万,一百年一千二百万!确实很不错。我要活到一百二十多岁才还得清!只是我确定我成不了百年老巫婆!”
“你得陪我活两百岁!”墨子箫有些胡搅蛮缠起来。
夏小昕苦笑,“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你活到一千岁!可是咱们现实点行不行?不要再说那些虚的行不行?难道你真的还想让我们动不动就过着像从前那样彼此猜疑彼此折磨的生活轨道里去吗?即便你愿意,我却死活都不愿意了!那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就如在受凌迟的酷刑一般,明明被折磨得快死了,却总是被一口气死死地吊着,真的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就从来没有觉得甜蜜过吗?”墨子箫的脸又黑了几分。
“当然有。那些甜蜜可不就是那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一口气么?”夏小昕无奈地摇头,“更何况,我已经在岛上过了一个多月,几乎天天见证身边人死去,看秃鹫啄食他们的尸体,那种滋味是有多难受多痛苦,你没办法体会得到。可我就硬撑着过来了,如今只要再训练几个月就可以直接参赛了,在这过程里已经没有了杀戮,虽然每天都有各种高强度的训练,但没有了生命的威胁,我觉得在那里过的每一天都很幸福很快乐!最重要的是,我在那里已经与doantrang结盟了,你有听说过她吧?她是最厉害的一个人,我们达成契约,她会和我同时挺进前三!所以你的担心真的很没必要!”
墨子箫皱眉,“doantrang?她为什么要和你结盟?”
“或许在她眼里,我对她来说是不具备任何威胁,甚至在某些时候还可以帮她忙的人吧!”夏小昕耸耸肩。
敏锐如doantrang,应该早就发觉tainer对她的不同,从而觉得无论是jason还是墨子箫都不会任由她就这样白白地送死,所以与她结盟,想要的只是顺利地挺进前三而已。
当然,自己的身手还有头脑也占有一大部分原因。
要不然,以她的品性是绝对不会将她的过去都说给她听的。
墨子箫听到这里,已经无话可说,心里无限焦虑,却又真的不忍心再去阻断她的梦想。
她的要求可以说很卑微,只是那么简单地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与他平等自由地交往。
他也盼望着可以那样痛痛快快地与她恋爱在太阳之下,可是一想到那要以她的生命为代价便又没办法下决断,任由她就这样离开自己的身边去面对接下来的可怕境遇。
一时之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夏小昕看出他已经被说动了,于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以退为进地轻声说道:“当然,你可以像从前一样不同意,像从前一样一不满意就不理我就把我关在这里不闻不问。我也会像从前一样,当你回来时,仍然对你百般讨好。只要你觉得那样可以让你幸福就行了!至于我,你可以不用理会。因为,我们之间确实身份不平等,地位悬殊,我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你为我退让些什么。”
墨子箫听了,禁不住有些懊恼,用力地将她拉入怀里,眼睛死死地逼视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在你的眼里,我就真的如此蛮横霸道不讲人权么?”
夏小昕笑了,伸手轻抚他那长满青茬的下巴,“我希望你不是。”
他知道自己中计,于是恼羞成怒地又一把将她推开,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这样嚣张!凭着我爱你就为所欲为!”
夏小昕凑近,瞪大眼睛看着他笑,“行不行呢?”
她的眼睛如狐狸的眼睛一般晶莹剔透,千万种耀眼的光华不停地流转,炫得他目眩神迷,心动不已。
最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垂头丧气地说:“罢了罢了!什么都由得你!”
他没办法掌控她,那只好他放段去迁就她了。
正如她所说的,最近几个月里,她的生命不会再有危险了。
而且那里的条件比起从前也已经大为改善了。
他暂时就由她去折腾吧!
至于正式参赛?
嗯。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护她周全,并且让她顺利地拿到那两千万美金的!
想到她拿着一千万美金得意洋洋地砸他脸上的神气劲儿,他的嘴角便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夏小昕见他终于被逼同意了,不禁开心万分,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在他的脸颊两边各印上了两个大力而湿湿的吻,笑道:“你真乖!”
墨子箫被她的笑她的吻弄得有些魂不守舍,贪婪地嘟起了嘴,“这里也要!”
“好!”她笑着拿手在自己的唇上一吻,然后按在了他的唇上,“给你!哈哈哈!”
立即笑着逃开。
“你这小妖精!”他被弄得心痒难耐,急起直追,最后将她成功地堵到一个角落里,用身子死死地压住她,然后双手将她左右两边乱摇摆的头固定住了,就这样对着她仍然裂着血口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小昕意乱神迷地睁开了眼,看着那已经自觉退开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低着头狼狈粗喘的墨子箫长长地呼了口气,当呼吸已经不再紊乱,心不再疯跳后,她才扯了扯衣服,笑着说:“你打我一拳吧!”
“什么?!”墨子箫倏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话从何而来。
她笑着淡淡地说:“岛上的人都以为你玩腻了我,所以把我送到岛上物尽其用!”
“你!”墨子箫咬牙切齿地吼出了一个字后,又泄气地摇头,“你可真好!把我彻底妖魔化了!”
她皱了皱鼻子,“就算我不这样做,在他们眼里,你和jason可也算不上一个好人!没有好人,会发明这样残忍的游戏的!也没有好人,会自由地将人当作牲畜一样拍卖。”
墨子箫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冷了下来。
夏小昕猛然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火了,那可能也是他心底深处极其痛恨的地方吧!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当初的他可是满怀着一颗仁慈善良的心想要挽救天下苍生的啊!
如今却做了类似屠夫一般的墨家掌门人,满手血腥只是为了让墨家薄积厚发,有朝一天彻底洗白,正大光明地登上政治舞台,这任务之艰巨,压力之大,没有人能够想像。
本能地想收口,但想到以后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生一世要相处的人,如果是那样,她就绝对再无法容忍他的身上总是带着血腥味。
与其忍着不说,让这些问题又在心里发酵造成两人的隔阂,倒不如趁现在一次性地说个够。
所以,想了想又说:“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希望你可以早早地月兑离这一切。我不求大福大贵,只求你赚的每一分钱,我都可以用得坦坦荡荡,毫无负疚感。”
墨子箫沉默良久,最后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听到他的回答,夏小昕的心里豁然开朗,笑着高高地昂起脸,“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给我痛快地来一拳吧!”
墨子箫冷哼了一声,没搭理她,扔下一句,“你等着我!”
说着就转身进厨房再泡一杯参茶给她喝了补补元气。
谁知没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还夹杂着她轻轻的呼痛声。
他大吃一惊,急忙回头,却见她捂着一半脸痛苦地弯下腰来。
“你怎么了?”他急忙奔了过去。
“我……好痛!”夏小昕缓缓地移开了自己的手。
在她的眼角处,一大块血於赫然呈现。
他又痛又气却又拿她无可奈何,拉了她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拿出药油就欲往她脸上擦。
她急忙挡住,讪讪地笑,“别啊!我好不容易狠心一撞弄出来的伤,怎么可以擦药油呢!”
他极度无语,将药油瓶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双手叉着腰气呼呼地瞪着她。
好半天,却只是指着她叹道:“夏小昕,你可真狠得下心撞下去啊!”
夏小昕因为疼痛便笑得有些僵硬,“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在那里一个多月,哪一天不是磕磕碰碰,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伤啊!再说,咱不是为了视觉逼真而不得已为之吗?”
墨子箫无可奈何地摇头,“行了!别再说了!好好地闭着眼睛休息几分钟,我去给你泡杯参茶,参茶是喝到肚子里去的,别人看不到,这你总能接受吧?”
“嘻嘻。能接受!”她笑嘻嘻地点头,然后又冲着她的背影喊,“多放两勺糖,我爱喝甜的!”
墨子箫真正是哭笑不得。
喝过参茶后,夏小昕便神清气爽地跳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好了!我为咱们的将来去奋斗去了。你也别歇着,也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吧!希望我拿到那奖金的时候,你可以是自由之身!呃。不是自由之身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来个抢婚,把你抢了一走了之!”
墨子箫叹,“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是自由之身迎着你!”
夏小昕笑得越发地欢畅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好啊!记住你说的话哦!”
墨子箫被她逗得情动起来,搂住她的纤腰就欲一亲芳泽,她却伸手挡住了,意味深长地说:“来日方长!”
他极度无奈,只好说:“我送你。”
“好啊!”她开心地笑,不觉得自己是去小岛吃苦,反而是去进行一次浪漫的旅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