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开心得太早了!!!
susan今天花了一大早的功夫,终于从几千拿录影带里找到了有关墨子箫与夏小昕参加幸存者游戏的实地录像,开心得要命,兴冲冲地拿到病房里打算给墨子箫看.
医生说他的这个病需要亲人不断地给他说过去的事情,于是这一个月里,为了刺激起他恢复到正确的年代,并且记起夏小昕来,她每天都不辞辛苦地跑到病房去,一遍又一遍地讲着他和夏小昕那段她自认为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感天泣地,悱恻缠绵的爱情故事给他听。
可是,似乎收效甚微,他不仅不感动不相信,还时不时地流露同不屑,并且常常用一种仿佛她是精神病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那些事都是她杜撰出来的,天天跑来医院烦他,只是因为她闲得无聊,没事可干!
拜托!她可是一个怀孕九个多月,随时随地要生产的孕妇耶!
天天跑来医院陪他,费尽心血地跟他讲上六七个小时的故事,她容易么?
哼哼!
若不是念在他现在真的是失忆了,并且还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根本手无缚鸡之力的话,她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很想举拳对他痛扁一顿了。
考虑到可能说故事的方法收效甚微,所以她不辞辛苦将那碟片像大海捞针一样挥了出来,就是为了不仅用来证实她所说非虚,更是为了让他可以看到真实的图像,从而刺激他的记忆,让他自己多动脑子想想,从而慢慢地恢复记忆。
上一次,他一下子就接受了真相,接受了有夏小昕的存在,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可不就是jason给他看了这盘录影带么?
只是她累得腰酸背痛却顾不得歇一下巴巴地跑了来,一进到房间,他在一看到她,却立即翻着白眼然后装死的模样真的让她很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正事还是要做滴!
不管怎么样,小昕无辜,为了夏小昕,她怎么也得把墨子箫这失忆的毛病给早日纠过来!
她‘砰’地关上门,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扶着腰艰难地蹲了下来,将录影带放进机子里,一边按开关一边说:“子箫,今天咱们不说故事,咱们看故事。”
墨子箫禁不住再翻了个白眼,故作疲惫不堪的模样说:“aunty,对不起哦。我昨天晚上做恶梦没怎么睡好,现在好累,想好好休息呢!如果你要看,那你就一个人看吧!可我却想睡觉哦!”
开玩笑!让他这个这个引领时尚潮流的追风少年陪大婶级别的人看影片?太搞笑了吧?
如果不出所料,她一定会放那些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爱情影片,就如她最喜欢讲的那个故事一般。
他这一个月已经听够了,恨不得自毁双耳了,接下来,他可不想再次让她毒害他的眼睛,被她害得恨不得自毁双目。
susan一听,却摇着头不容置疑地说:“不!这个一定要你看。而且我已经跟贝尔说过了,如果我不能来,那么他负责每天播给你看。”
墨子箫极度无语,看着susan说:“aunty,如果我觉得无聊,我会让贝尔去买我想看的影片的。您就行行好,不要硬把我培养成和你一样爱好的人吧!我们性别有别,再继续跟你这样下去,万一以后我变成同性恋怎么办啊?”
susan听了,禁不住‘噗哧’一笑,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敲,笑道:“没想到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
墨子箫再度翻白眼,知道自己所说的susan一定会把它当耳边风,倒不如不说话养精蓄锐好了,省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奇怪得很。
他明明已经十五岁了,可是她却似乎把他当作两三岁的完全没有自主能力更不配有任何权利的小孩子。
哎!最近他真的很倒霉啊!
上次的护工大婶如此,这次的susan如此!
他招谁惹谁了?
说到那大婶,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是不是又在服侍别的人呢?
她对待别人会像对待他一样吗?
想到她为自己做的事情如今也在这样为别人做,心情莫名地极度郁闷起来。
正烦躁不堪的时候,susan重重地拍了拍他的手,“开始演了!集中精神!”
墨子箫悄悄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将眼睛投注到了电视屏幕上。
电视里先出现的是一架飞机在云层里穿梭的画面,紧接着镜头拉近转换,让他看到了机舱内的情况。
机舱里,只有微弱的灯光,有十几个人身着统一的服饰,正面无表情地相对而坐。
没有人说话,整个机舱里只听得到机器运转的声音。
过了很久,仍然只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墨子箫皱眉,不明白susan为什么要给他看这样一个既没有任何情节,而且画面极不稳定的电影。
这显然不是什么爱情片,但这就是一默片,比爱情片更加枯燥无味。
他坚持良久,最后终于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眨着困得眼泪都出了的眼睛说:“aunty,我真的不想看了,没情节,没对话,我完全不感兴趣。对不起,我真的要睡了。”
susan恨恨地瞪着他,“你光看到这样一副画面么?你有仔细看看那些人么?”
“哎!那些人有什么看的啊!一个个皮肤又黑又粗糙,还统一地面无表情,我不觉得有必要仔细看他们。难道仔细看了他们,会让他们说话?”墨子箫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他真的快被这个susan烦死了,若不是看在她比自己年长一辈的份上,他早就叫她滚蛋了!
太烦了!她简直就是把自己当作一种宠物来消遣嘛!
susan见他死活不开窍,于是就是,“你看左边那排从右开始数起的第三个人是谁!”
墨子箫无可奈何地说:“光线那么暗,他们的皮肤那么黑,我哪里看得清啊!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看清楚?难道里面有帅哥或是美女,值得我去注意么?”
susan气得禁不住伸手去用力揪他的胳膊,叫道:“叫你仔细看就仔细看啦!话那么多!”
真的完全想不到墨子箫十四五岁的时候会是这样一副德性,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别人!
他长大后若也是这副德性,夏小昕只怕是看不上他的吧?
墨子箫痛得直吸气,委屈地叫道:“aunty!你要不要这么虐/待我啊?”
“别嗦!赶紧看清楚!待会熄灯了后,你更加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了!”susan没好气地低吼着。
墨子箫无语至极,禀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心理无可奈何地睁大眼睛细细地朝susan所说的那个人看去。
细细一看之下,这才觉得有些眼熟,眉头不由皱紧,喃喃地说:“怎么有点眼熟啊!”
susan没好气地说:“只有一点点眼熟吗?”
墨子箫没吭声,继续瞪大了眼睛看,最后举手重重一拍床,“是大婶!那个护理过我的大婶!”
“什么?她护理过你?什么意思?”susan惊讶地问。
“对啊!在我妈莫名其妙把我送到中国一个医院里时为我请的护工啊!”墨子箫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脑子急速快转,最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她还是一个演员啊!怪不得她说我妈花高价请的她!我当时还不相信,现在明白了!哎!就算是一个三流演员,也比普通护工要贵得多啊!也不知道我妈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请一个三流演员来服侍我呢?”
说到最后,一脸的迷茫。
susan听得云里雾里,急忙站了起来,几步走上前将电视给暂停了,然后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抓住他的手万分紧张地问:“你说什么?你说你来这里之前是她服侍你的么?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墨子箫话一出口,脸便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朵根还烧得厉害,因为他记得她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她不仅强吻了他两次,而且还……还模了那里……
他的初吻啊,还有他那极其神圣极其**的地方啊,可都是她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夺走了啊!
这样一个毁了他清白的大婶级别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哎!这辈子只怕都忘不了了!
susan又问:“她叫什么?”
“我似乎听医生叫她夏###,jason叫她小昕,合起来大概就叫夏小昕吧!”墨子箫莫名地看着她,“你这样紧张做什么?难道你也认识她?”
“说什么屁话?!我当然认识她啊!她……她……”susan一生气就禁不住爆了粗口,最后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jason明明见过夏小昕了,可是回来之后却一直不曾跟她提起,害她天天茶饭不思,都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这是为什么啊?明明他们已经遇上了,却死活不肯告诉她实情呢?
还有墨子箫这次突然变成这样,也不肯仔细地解释,只含糊地说遇到了车祸!
如今看来,一定出大事了,绝不可能像他口里说的那样简单!
当下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地对墨子箫说:“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说着不等墨子箫回答,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行动之快捷,完全不像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
susan一冲出病房,立即就打电话给了jason,jason正在外面,一看到她打来的电话刚喂了一声,便听到她因为生气而显得有些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jason,你明明有小昕的消息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若不是方才子箫说起他的那个大婶护工,我还不知道要被你瞒到何时呢!”
jason听了,头都大了,急忙笑着哄道:“别生气别生气。暂时瞒着你是小昕的意思。她知道你有多想她,知道你一旦知道她的消息便会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找她。而她当时因为正面临最困难的时候,她没有办法也没有心情陪着你照顾着你。不然的话,你以为以她对子箫相爱的程度,子箫被车撞成那样了,若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会舍得将子箫交给我带回来吗?”
susan听了,皱着眉头问:“她遇到什么困难了?”
jason叹了口气,这才将夏小昕的身世遭遇在电话里一一跟她说了。
她听了,这才幽幽地说:“我怀孕真不是时候,不然的话,我一定可以陪在她身边帮助她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赶走的!”
jason笑道:“行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如今的她已经成功地赶走了那个女人,回到她父母身边了。如今暂时回不来,那是因为她父母心疼她受了那么多苦,所以把她强留了下来而已。”
“这么说她现在总算安全了?再也没人要害她了?”susan仍然有些不安地问,“你能确定吗?”
“当然能确定。她每天都要打电话回来问我你和子箫的情况。说是希望能够早些回来。一旦她父母放心了,她便过来。你知道的,其实她也巴不得回来陪着子箫,帮助他早日康复,也希望能够在你生产的时候陪着你,第一时间看到她的干闺女啊!”
“哎!但愿她能赶得回来。不过她爸妈肯定很心疼她,一时半会只怕是回不来的。”susan有些惆怅地说。
“呵呵。她现在很幸福,你应该替她开心才是。万一她到时候赶不回来,大不了等你生完孩子后,咱们带着孩子带着子箫一起到中国去找她好了。若是咱们都习惯那里的生活,便在那里买套房子,到时候两边跑就行了。”jason宽慰着说。
“嗯嗯。那样最好了!”susan听了,这才高兴起来,心里甚至立即憧憬起那种一大家子人齐聚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日子起来。
“好了!现在可以放心了吧?”jason见她终于开心起来,这才放心了。
“嗯。不过下次你接电话的时候,让小昕跟我说说话。我想亲耳听到她说自己好,我才可以放心的下。再说了,我天天去陪着子箫,子箫的情况我比你熟多了,我可以跟她讲的事情比你多多了。”
“行行行。等我回去我就打过去给她,让你们聊上一整天行不行?”jason无可奈何地说。
“呵呵。行了。你好好地做事吧!等你回来再说!”susan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心地挂断了电话。
转身正欲继续回病房刺激墨子箫,但突然感觉到腰酸痛得厉害,担心会出事情,便不敢强求,自扶着腰慢慢地走回家躺床上休息去了。
知道夏小昕如今一切都好,她这颗一直紧吊着的心终于可以安心地落下了。
呵呵。相信今天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她快乐地想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而病房里的墨子箫面对她在听到自己谈起那大婶的名字后便激动得疯跑了出去的状况很是莫名其妙,可尽管满月复疑问,却因为动弹不得而不能追上去问个究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电视那定格的画面,夏小昕那张脸显得特别黑,只有那一双眼睛特别大特别明亮有神,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他还真的完全认不出来。
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了兴趣接着看下去了,可是遥控器被susan放在了电视机上,他根本没办法拿到,于是按响了铃。
贝尔应声而进,恭敬地问道:“墨少,您需要什么?”
墨子箫指了指电视上的遥控器,“把它给我吧!”
贝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依言将遥控器递到了他手上。
“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就行了。”他将遥控器拿在手里,却不急于观看,而是忙着驱赶贝尔。
贝尔虽然觉得今天的他与往常有所不同,但也没多想,自应了离开了。
墨子箫等贝尔一走,便立即摁了播放,然后静下心来慢慢地观看着。
虽然画面长时间地没有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认出了夏小昕,他突然对这部没有声音没有任何激情的默片感起兴趣来。
即便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那张在心里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他也不觉得无趣枯燥。
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如一条早已厌倦乘风破浪的船,终于找到了一个宁静安全的港湾,让他终于可以靠岸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了……
当机舱唯一一盏灯也熄灭后,他皱起了眉头,再也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的眼睛,他很有些不耐烦,正欲快进,突然间听到了一种极细极细的声音。
这声音很不平常,他记得他从前从来没有听过,可是现在却一下子听出那是刀尖穿过布料再###肌肉的声音,还有血‘嘀嗒、嘀嗒’一滴滴地滴到地上的声音。
心一紧,正欲快进,去察看她是否安然无恙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声极细的声音。
这一次,比方才更厉害,那是有人直接用锋利的刀刃割开了某个人的咽喉!
他不仅听到了流血的声音,更听到了喉管冒血泡的声音!
那声音是如此地真实,完全不像是在演戏,他心大骇,不假思索地急忙快进!
漫长的一段画面过去,当他终于能够看清机舱时,这才发现原来是天亮了,是夏日清晨的第一抹晨曦照亮了机舱。
有两个人冷冰冰地躺在地上,一个被割断了喉管,一个被刺中了心脏,血流了一地……
夏小昕安然无恙……
他的那颗一直紧悬在半空,甚至疼痛难忍的心终于轻轻地飘落到了地上。
他像打了一场大仗一般闭上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良久觉得气息平稳了,这才睁开了眼睛,一模额头,竟然模到一手心的汗水……
他拿纸巾一边慢慢地擦拭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电视画面却越变越凌厉,越变越深沉。
他不傻!
看了这么久,终于看出了一点门路来。
那根本就不是一部影片,而是一部杀人纪实片!
就像最近正上映的美国大片《饥饿游戏》一样,那些人都是竞赛者,为了生存为了金钱而被迫参加的一种幸存者游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发明了这种游戏?
夏小昕又为什么要参加那样一种随时随地都可能丧命的近乎残酷的游戏?
等等!
susan说的故事!
那里面的女主角可不就是为了摆月兑女奴身份,为了与男主平等而自由地恋爱而去参加的一种幸存者游戏么?
难道susan说的故事都是真实的,而那女主角便是夏小昕?!
那么男主角也是真实存在的?
当脑子里跳出susan口中为了夏小昕不顾一切想要摆月兑家族的桎梏的男主时,心突然有种酸溜溜的味道。
像自己某件珍贵的东西被夺走一般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那个女人也太不靠谱了吧?
既然与那个男人有着那种生死相依的爱情,为什么要强吻他,为什么要模他那里,为什么要调戏他挑逗他?!!!
靠!她哪里会是susan口里对爱执着的痴情女子,分明就是一个###不羁的荡、妇嘛!
想到这里,像被抛弃被背叛,心里又酸又怒。
当下再也不想看她,用力地摁下了开关,关掉了电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气得不行。
此时,恰好到了中午了,贝尔端着丰盛的午餐走了进来,笑道:“墨少,今天jason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辣子鸡呢!说你这一个多月没吃辣了,只怕极想吃了。已经问过医生了,说如今可以不必要那么严格地戒口了,偶尔地吃一吃,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你今天可以敞开来吃了。”
墨子箫正气得不行,哪里有什么口味,当下冷哼一声,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
贝尔将午餐放茶几上,见他脸色不好,不由有些莫名其妙,当下不安地问:“墨少?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墨子箫仍然没吭声。
贝尔彻底担心起来,丢下一句,“我去找医生!”就转身欲走。
墨子箫这才喝道:“不用去了!我哪里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