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在昭阳殿门前徘徊很多天,早就有人禀报芳心了,说凝香宫的宫女金巧常在门前走动,可能是盈贵妃派来打探情况的。舒榒駑襻
这些天的忙碌,关秋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怕把病传染给云欣宸,芳心便亲自去太医苑拿药。
芳心取了药回到昭阳殿,见金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小声唤道:“芳心姑姑,芳心姑姑。”
芳心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连忙走了过去,道:“金巧姑娘是在叫我吗?”
“芳心姑姑,你回去让宸妃娘娘小心点儿,贵妃娘娘要对付宸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昭阳殿已经有宫人被贵妃娘娘收买了。”金巧边说边四处张望,装出一副告密怕被人知道的模样。
芳心狐疑地看着金巧,道:“你为什么要冒着背叛主子的风险,告诉我这些?”
“芳心姑姑,不瞒您说,我是金娥的女儿。母亲从前与芳心姑姑很是要好,姑姑还给巧儿做过花衣裳呢,巧儿都记得。之前在冷宫,为主子办事,巧儿也是身不由己。”金巧解释道。
芳心甚感意外地看着金巧,道:“你是金娥的女儿,你母亲她还好吗?”
“我母亲已经过世了。”金巧答。
“听说你母亲出宫了,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去送她。可惜了,这么早就过世了,能看到你,我真的很欣慰。巧儿,以宫里当差,一定要小心谨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注意的。以后要是有事需要帮忙,记得来找我。”芳心轻抚金巧的脸说道。
“嗯,芳心姑姑,宫里人多嘴杂,我就不多逗留了,我先走了。”金巧说完,一溜烟跑了。
芳心回到昭阳殿,脸上挂着欣慰地笑,云欣宸问:“芳心姑姑遇到什么好事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公主,你还记得盈香身边的宫女金巧吗?”芳心问道。
“记得,挺漂亮的。”云欣宸笑道。
“她母亲跟我曾是好姐妹,她来找我,说盈香买通了昭阳殿的宫人,提醒我们小心一点儿。”芳心说道。
云欣宸一听,连忙说:“她来通风报信,会不会有危险,如果被盈香知道的话,她就惨了。”
“我打发她走了,让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来找我。公主,实际上,她母亲就是当初接应我的人。就是她母亲将公主交给我的,然后我将公主抱回了昭阳殿的。”芳心小声说道,说完看了云欣宸一眼。
云欣宸面无表情,不高兴地说:“芳心姑姑,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件事,你怎么知道你抱的孩子是我,你确定那个孩子是我吗?身上有什么记号吗?”
“公主,我当时都吓死了,哪还敢打开看有什么记号啊。”芳心解释道。
“那就是了,所以不要一口咬定你抱的是我,我不是甄太后的女儿,我母后是瑾晴皇后。”云欣宸说完不高兴地走了,一个人来到昭阳殿的露台,回忆儿时的美好时光。
瑾晴皇后有副好嗓子,歌声很美,先皇将她禁足以后,虽然从未踏进昭阳殿,却时常驻足昭阳殿附近的地方听她唱歌。
芳心知道云欣宸生气了,她觉得,云欣宸不能接受甄太后是她生母这个事实,是因为甄太后害死了她与云若霖的孩子。
甄太后之所以要害死那个孩子,也许是出于恨吧,她恨先皇对瑾晴皇后念念不忘,恨先皇迟迟不肯立她为后。她以为云若霖是瑾晴皇后的儿子,所以她不希望她的女儿为瑾晴皇后的儿子生孩子。
芳心来到露台,荷塘里的荷叶刚长出来,露出女敕黄的小尖尖,叶子还没有舒展开。
“公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奴婢不提了。”芳心走上前安慰道。
“芳心姑姑,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心没肺,不肯认她?可是你想想,像她那样的人,我…………算了,不说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云欣宸淡淡地说。
芳心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云欣宸端坐着,日子又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瑾晴皇后在这里唱歌,云欣宸在这里跳舞,而她便是看客。
盈香在金巧回到凝香宫以后,说她吃里扒外,去昭阳殿通风报信,将她暴打一顿,贬去了浣衣局。
金巧痛的直哼哼,盈香不放心地说:“金巧啊,你别怪本宫,戏要做足了,才能让她们相信啊。”
“娘娘,奴婢明白,奴婢不怪您。”
第二天,金巧受罚,被贬到浣衣局的事儿就传进了芳心的耳朵里,她不放心金巧,拿了些金创药,悄悄去浣衣局看金巧。
阴暗潮湿的奴婢房里,金巧趴在床上直哼哼,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连饭都没得吃。
“金巧,你怎么样了?”芳心连忙走进去关心地问。
“芳心姑姑,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让贵妃娘娘知道就麻烦了。”金巧也顾不得自己的伤,故作关心地说。
“我没事儿,你怎么伤成这样了,是盈贵妃打你了吗?她为什么打你?”芳心问。
“不知道谁告密,说我吃里扒外,给宸妃娘娘通风报信,贵妃娘娘生气就打了我,然后将我罚到浣衣局来了。”金巧伤心地说。
“怎么说你都是为了我们才受罚,这里有些药,你先用着,我回去跟宸妃娘娘说说,看能不能把你调到昭阳殿来。”芳心安慰道。
金巧心中一喜,道:“谢谢芳心姑姑。”
芳心替金巧擦药以后才离开,走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叮嘱金巧要好好休息,伤口别沾到水,她会跟浣衣局的管事姑姑说说,这几天不让她下地干活。
金巧感动地流下泪来,心想着,计划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