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石越喝惯了前世六十度的二锅头,再品尝现在这种清淡如水的劣质酒,根本没有什么滋味,再说,这能算酒吗?
酸不拉几、带着点辛辣味道,极有可能是白醋与辣椒水勾兑成的破玩意,糊弄人的。
连着喝了几十杯,众侍卫已经昏昏欲睡,石越依然精神抖擞,除了脸色有些红润,却没有一丁点儿的醉意。
你来我往、谈笑风生。
一场酒席,拉近了石越与众侍卫之间的距离,虽然他知道自己注定与这些混吃等死的侍卫们不同,是个鹤立鸡群、捭阖天下的人物。
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连区区几个侍卫都拉拢不了,又如何曲高和寡的成就大事?
石越扫视一圈,见众侍卫睡眼朦胧,而偏偏王管家这个老家伙,虽然喝了不少酒,却满面红光,毫无醉意,眨着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睛,正微笑着盯着他左看右看。
那感觉,怎么像老丈人看女婿呢?
我呸!呸!呸!就王管家这幅猥琐的尊荣,生出的姑娘能好到哪里去?母夜叉?石越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我说老王啊,你还再笑什么?还不把你珍藏二十年的好酒拿出来,品尝一翻!”石越望着王管家鼓鼓的袖子,一脸期望的tian吸了一下嘴唇。
王管家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小心翼翼道:“方才人多,哪里够分的?现在嘛,只剩咱们两个,正好品尝一下这酒中极品。”
石越暗叹这这厮老奸巨猾,小抠一个!
接过美酒,掀开蜡封,一股醇香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情不自禁的赞叹了句:“好酒!恩……像极了二锅头。”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点稚女敕的赞叹:“如此美酒,百年难遇!便是我家酒坊,也难得酿出这般美味的佳酿。”
石越回头一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身旁,手摇折扇、歪着脑袋,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美酒,射出了贪婪的绿光。
“原来是你这纨绔子!”石越一眼就认出了这少年,此人正是昨日追赶九夫人马车之时,对他说风凉话的那个纨绔少爷。
“原来是你这小侍卫!”那少年也情不自禁的莞尔一笑,胳膊有些轻轻抖动,手中羽扇也不自觉的加速了摇晃的节奏。
石越注意到这个微小的细节,暗想:这少年,极有可能是有备而来!
王管家看了一眼纨绔子,匆忙起身热情相迎道:“黄少爷!嘿嘿……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难得遇上,来,快坐!一同饮酒!”
转头又对石越道:“黄少爷是我旧相识,家在城北居住,经营着一间酒坊,也算小有名气!”
石越分明感受到老王的神情中充满了低三下四的味道,心里恶毒的想着,你到底是谁家的管家呀,见人就低三分头?很没骨气的说。
那被称为纨绔子的黄少爷,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一众侍卫,有些不情愿的皱了一下眉头,指着另一张靠窗的空桌子,满意的点头:“这里好,清静!”
石越对这看起来稚女敕、隐隐散发着贵气的纨绔子,十分感兴趣,大大咧咧的凑到这场桌子坐下,一脸笑意道:“小朋友,你几岁了?”
黄少爷皱了皱眉头,昂首挺胸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我十二岁就和丫鬟们胡天胡地的睡在一起了,去年娶了媳妇,还是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哟!”
顿了一下又向石越努努嘴,一脸得意道:“这位大哥,你看起来有二十岁了,敢问你娶了几房媳妇啦?”
几房媳妇?
我连一个小丫头还没有潜过呢,更别提媳妇了!
石越一下子被这俏皮的富二代给问住了,面色有些难看,这纨绔子看起来也是十五六岁,毛还没长全呢,居然娶了两个媳妇。
哥哥我都二十了,仍是孑然一身,真是没天理呀!
想到这里,本来充满自信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尴尬,冲着纨绔子撇撇嘴巴,不屑道:“那有什么用,小小年纪娶媳妇,还不是靠着父母有钱有势?自己打拼,自己挣钱,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男子汉,到时候你便是娶上十个八个的,也由得你!”
说到这里,脑中忽然又发现了一个古代男人很幸福的事情!
那便是只要你有钱,便可以随便的娶媳妇,娶上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只要你锄头抡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到?
不过,想起了,十三我也可能、或许、马上就要挖墙脚了……
黄少爷听到石越的话,眼眸中过去然冒出了绿光,大家赞叹道:“大哥哥,你这话说得真好,我以后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娶媳妇!”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目光中露出湛湛锋芒,咬牙切齿道:“别人不要的破,却要强行塞给我,哼……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那两个jian人给休了,打入冷……”黄少爷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住口不言。
石越眉宇一挑,微笑着问道:“打入冷什么?”心中却砰砰乱跳。
王管家连忙笑着说道:“黄少爷是要把少女乃女乃扔进冷窖吧?哎……床头打架床尾和,些许小事,无需生气。”
黄少爷重新笑逐颜开,更觉得石越之言,甚合胃口,争抢着给石越倒酒,狭长的眼眸中绽放着兴奋的喜色,“大哥哥,咱们以前素不相识,喝完这杯酒,就算是朋友了,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到城北找我黄少爷,那里的人,都知道我的恶名,没人敢不给我面子的。来,干一杯!”
石越与他一同干了一杯,心中却想着本特种兵这般英武,难道还要靠着你这个小毛孩子罩着?除非你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两人闲聊了几句,觉得甚为投缘,石越觉得这小纨绔虽然看起来轻浮懒散,但言语中却透着股不屈与倔强,很符合自己雷厉风行、百折不挠的脾气,一边喝着酒,以便与他闲聊起来。
黄少爷几杯美酒下肚,面色变得潮红,笑道:“大哥哥,敢问你仙乡何处呀?”
家?
石越仰头喝了一口酒,酷似二锅头的辛辣味道熏得他有点难受,咳嗽了几声,摇着头轻笑道:“我哪有家呀,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那大哥哥从哪里来?”小纨绔似乎对石越的身份相当感兴奋,瞪着狭长的眼睛,露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