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伤痛在这对望里,忽然得到安慰,暴圣沙失笑,伸手揉乱他的绒发,说“跟我去接妈咪。舒榒駑襻”……
加拿大怀特镇佛伦萨医院
洁白的病房里,罗轻音失神的盯着惨白的天花板,那些岁月一幕一幕的闪过,那些爱过恨过的人轮番登场……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活着未必是件幸运的事,死了,也未必是件痛苦的事,因为,就在半小时前,她睁开眼睛,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那个强大的罗轻音回来了,属于她的纠葛也回来了!可是,所有的情感都不再单纯,恨的也爱过,曾经爱过的又背叛过,想杀的人又救过自己……所有情感缠绕在一起,让她疲惫不堪却又无处可逃。
“罗小姐,我们得到吩咐,现在就要离开,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新加坡口音的男人,罗轻音淡漠的看着他,问“你们是谁的人?”
男人楞了下,不自觉的谨慎回答“是南宫浩派我们来的”
罗轻音没有太多意外,微微沉默忽然说“谢谢!临走时帮我再做一件事,叫医生来!”
“嗯?您不舒服吗?”
罗轻音凌厉的眼神望去,一字一顿的说“不,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1小时后
加长的劳斯莱斯终于停在了佛伦萨医院门口,一路上,爱罗已经不再和暴圣沙陌生,只是他的记性很好,对半年前暴圣沙对待他们母子的印象颇深,所以虽然暴圣沙一路上都在试图和他多说些话,但爱罗却代答不理,有时候被问的烦躁,还会瞪着大眼睛不耐烦的咕囔几句,听的暴圣沙无可奈何直皱眉。
直到下车的时候,爱罗还是宁愿被史密斯抱着,也不愿意和他靠近,暴圣沙虽然沮丧但因为记挂着罗轻音,也没有和他计较。就这样,几个人刚刚上到医院三楼,暴圣沙手机忽然响起来。
“圣沙,你到医院了吗?轻音恢复记忆了,你要快一些,她要打掉孩子,现在正在做体检!”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南宫浩焦急的声音,而暴圣沙能下了直升机就向医院赶来,也是因为南宫浩利用飞机无线电早早把消息告诉了他。
暴圣沙赫然顿住了脚步,反问“你说什么?她恢复记忆了?你怎么那么肯定?”
“……失忆后的罗轻音,会问,救她的人是谁派出的吗?”
暴圣沙无意识的缓缓放下电话,莫名的升起一丝忐忑。恢复了记忆的罗轻音,他该如何面对?
她要打掉他们的孩子,可见是恨着自己啊,他能够化解开她的伤心吗?尽管这情况让他措手不及,但是也仅仅只是停顿了几秒,下一刻他还是坚定的迈出了步伐。
半刻功夫后,暴圣沙就赶到了4楼的体检室,扭头嘱咐了史密斯带爱罗等候,顿了顿,就如近乡情怯的人般,收拾了下情绪,才忽然推门而入。
彼时罗轻音正露着白皙的肚皮,任一个白人女医生做着测量和检查,猛不丁闯入的暴圣沙叫两个人都楞在当地。
“难道没有看见门口的男士免进吗?快出去!”女医生生气的大喊。
暴圣沙眯了眯眼睛,不发一言的忽然走到罗轻音身边,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外走。
“放我下来!”罗轻音咬牙切齿的说。
暴圣沙没有看她,嘴里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放!!”
罗轻音心痛的缩了缩,还不及再说话,门被拉开,一个稚女敕的声音陡然炸响“妈咪!”
罗轻音不敢置信的回头,失声喊“爱罗?!”
暴圣沙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走廊上的爱罗迫不及待的冲过来。“妈咪……妈咪……爱罗好想你……”
罗轻音极力忍着眼泪,缓缓跪了下去一把将他揽进怀里,那温热的小身体瞬间抚慰了她痛苦焦灼的心灵。暴圣沙看着这一幕,又是想哭又是想笑,最终说出的却是一句“轻音……爱罗是我的孩子”
罗轻音没有抬头,也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更紧的将爱罗抱在怀里,平静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暴圣沙皱了皱眉,转瞬了然失笑。他忘记,现在的罗轻音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的罗轻音了。再次清醒过来,她一定是察觉到了展歌的设计,也一定是怀疑到了爱罗是他的孩子。
“我可以作证,爱罗的确是少爷的孩子,昨天下午我带了少爷的头发去和爱罗做了dna比对,结果叫人真是欣慰。我说过,他们长的真是像呢”史密斯笑着说。
罗轻音苦涩的笑,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爱罗是暴圣沙的孩子,可是当听到那么肯定的回答时,她还是觉得不可名状的悲伤无奈。如果当初她就能够知道这结果,她会受那么多的煎熬吗?
暴圣沙静静注视着她,感受着她悲伤的心情。良久才开口说“轻音……我已经都知道了。医生明天就会过来为你做摘除手术,一切都会过去的”
触痛她的心般,放开孩子罗轻音缓缓站了起来,带着万千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暴圣沙,她说“……都会过去?”话完,晶莹的泪水凝结着坠落。
“……那时候我所受的痛苦,你知道有多深?每一天都是地狱!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我恨自己的三心两意,恨爱罗的到来,恨命运的捉弄!恨的每天每夜都想一死了之!当我决心为了爱罗活着时,你却又要杀展歌!你宁愿我活在自责里,也不愿意我幸福!而我最好的朋友,南宫浩!他居然能够向我心口开枪!还有你!你爱过我吗?明明说好的不会先放开我!明明说好要等我!……我恨你们每一个人!黎瑛、展歌、南宫浩,还有你!怎么会过去!怎么能够过去!”悲伤痛苦的泪水汹涌的下坠,有谁能够明白她所承受的煎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