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晓晓料不到他会出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舒榒駑襻
而季宇航是看不过去了,放下碗,他看向墨离,眸色里尽是嘲讽,“她都已经伤成这样,你一来不仅没有关心她,还出口责问,墨离,你也配做她的丈夫吗?”
你也配吗?
墨离暗了双眸,对上季宇航质问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拳头,狠狠握紧。
眼底的那一抹猩红,刺痛了顾晓晓的心,她伸出手想去靠近他,而墨离却忽而一哂,转身就往外走。
“墨离……”晓晓慌了,拔了手上的针头一心想要追他,忘记双腿受了伤,她根本没来得及走一步,便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到窒息。
“傻女人!”耳边是他压抑的嗓音,伴着怒意狂烧的前奏,晓晓却不想管,艰难地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她紧紧地缠着他,“墨离,墨离,你别丢下我,我只是怕你担心,才没有跟你说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如果说方才真的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怒意,也因为她的一句好不好,全数消散。
墨离叹息,将她抱回床上时,就见季宇航带着医生进来为她查看伤势。
也许,他终究学不会季宇航的伟大,那个人可以爱她爱到不去拥有,而他自己,却自私得想要独占她的一切,容许不了一丝芥蒂,却也是这份自私,将她害成了这样。
季宇航问他配吗?
答案,已经明了,他不配。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又不敢跟他说,这样的她,让他心疼,远远比当初那两颗子弹刺进胸膛,还要疼得窒息……
“墨离,医生说我没事。”见他似思索着什么,晓晓出声说,哪怕方才双腿流了血,她也没喊一声疼。
他忽而俯身过来,将她揽进怀里,“傻猫,疼就哭出来,别忍着知道吗?”
她点头,包着纱布的双手往上,碰了碰他的脸,故意想要逗他开心点,“墨离,你板着脸的样子,真丑。”
墨离很配合地扬了扬嘴角,握住她乱动的手,收进怀里,有些无奈,“怎么受了伤,还不能安分点?”
跟着来的几名护士,特别羡慕,目光落在两个男人身上,全变成了爱心。
墨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将头埋得深深的,且不说宇航对小嫂子的体贴让她难受,当看到季宇航那般宠着小嫂子,而小嫂子眼底只有老哥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狠狠一疼,甚至有些埋怨老哥的出现。
现在的宇航,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心痛得无法呼吸呢?
墨离呆在病房里,将剩下的粥喂给她吃完,又哄着她睡着,才走出病房。
很意外,季宇航还在,似乎故意支开了墨静。
季宇航,在等他。
不似先前的敌意,墨离带上房门,倪向对面的季宇航,勾了勾唇,“我代她,跟你说一声谢谢。”
“不需要。”季宇航淡淡地回,早就在她嫁给墨离的那一刻,他就没再想过得到什么,对她好,不过是一种希冀,希望她幸幸福福,这就够了。
墨离似乎是明白了,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走到长椅上坐下,就听季宇航说,“这次的事,不可能是意外,或许对方并未想过置她于死地,但很明显是在对你发出警告。如果你爱她,就不该再将她留在身边。”
“她是我的妻子。”墨离淡淡地说,眸底却是深邃一片。
季宇航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可你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查清楚,拿什么和他斗?再者,你想让丫头一辈子跟着你,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吗?”
似想起了什么,季宇航又点头,“没错,如果你执意,她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但墨离,你若是不小心败给了那个人,你让她一个人怎么办?”
“季警官似乎管得太多了。”墨离眯起眸,眸底淌过一丝阴冷。
“是被我说中了吧?也对,一向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墨老大,现在却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你,配做她的丈夫吗?”
“那季警官就配吗?”墨离懒洋洋抬起眸,一句话堵得季宇航哑口无言,“若是她知道五年前,是谁取了顾叔大半条命,你觉得,她还会不会允许你靠近她一步?”
脊背狠狠一僵,季宇航握紧拳头,目光也是难以置信。
“你又知不知道,若不是怕她伤心,也许你现在这条命,已经死在我手里,连同温厅长那一份。”墨离嗜血得扬起嘴角,丝毫不介意被他知道全部。
季宇航霎时就懂了,难怪跟那件事有关的人,在这五年里一个个死去,而他自己,却是毫发无伤……
“你就不怕我告发你?”季宇航受不了墨离这种俯视众生般的狂妄,冷冷一哂。
而墨离,却是笑得更轻松,“我身上不是已经有一条必死的罪名了吗?那么,再多一条又何妨?”
谋杀国际卧底,这种可笑的罪名,让墨离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初顾叔抛弃了警署,来到黑焰门,世人只知道他是全国通缉的嫌疑犯,又有谁清楚,那个所谓的国际卧底,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单一的走私犯,而警署的力量,便是能够颠倒是非,将一条莫须有的罪名挂在他头上,置他于死地。
这,就是人人敬仰的警局,一心为人民服务的好组织。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墨离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地落在季宇航身上,嘴角一勾,“需不需要我主动给警局打电话自首?还是说……季警官亲自送我进去?”
“你以为我不敢吗?”季宇航冷笑,一把抓住墨离的衣领,目光却在触及到紧闭的病房时,却止住了动作。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如果他再次将墨离送进监狱,那晓晓,一定会绝望,甚至,开始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