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在心里不止百遍地把那个潜逃的包工头祖宗十八代咒了个遍,这龟儿,害人啦…”
“嗯,目测是这样的…”我甩掉鞋子一翻身坐到了床上,虽然下硬板板的,我还是觉得床上舒服些····
“你要睡了么?”李大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不!”我摇摇头“大哥,继续讲!”
“嗯!”李大年也学我一样靠在床上,双手枕在枕头上“今天晚上咱哥慢慢吹!”
“在说那次回家后我是相当不好意思,一家人都指望着我出外能够挣点钱回家,结果我却空手而回…虽然我老婆秀琴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但我也从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失望……”
“后来她忙着到处借钱,好不容易才从亲戚那里借了一笔钱把老人送到医院,等老人从医院回来后,我们已经欠下了一大笔钱,整个春节大家都在一片愁云惨雾中渡过,看着别人过春节兴高采烈,欢声笑语,我们一家却相对无语。”
“春节过后,接下来就是小孩开学了,我们立马又陷入了新的一轮困境中去了,我和我老婆走了很多很多的冤枉路,看尽了白眼,但却没有借到可供四个小孩上学的全部费用…”
“在面临着必须让其中两个孩子缀学的情况下,我的大女儿主动提出她不在念书,她愿意和大人一起捱苦,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大女儿一向品学兼优,我知道学习是她最大的兴趣,但她却要为家庭牺牲本该属于自己的求学机会……”
“虽然大女儿放弃了她的求学生涯,将她的学业终止在了初中二年级,然后还随村里的人到外地打工去了,家里的钱仍不够剩下那三个孩子上学的费用。”
“一想到女儿用她孱弱的身体挑起家庭的重担我就想哭,女儿还不到十五岁,却要过早的担起家庭的重担,这让我感到无所适从,仿佛我满身罪孽。”
“这天我走了几家却没有借到一分钱,回家的路上我郁闷地走进一家小酒馆,叫了一碟花生米,半斤老百干,一个人慢慢地喝起闷酒来。”
“俗话说酒入愁肠愁更愁,我本来就愁,这一下更愁了,在小酒馆喝了一个多小时后我已经面红耳赤,脚步踉跄…”
“等我回到家后,脚也不洗,倒头就睡,秀琴刚开口我就和她木来由的大吵了起来,甚至还动手打了她,结婚这么久以来,不管多苦,我都没打过她,现在却突然对她暴力相向,她当时就傻了,哭着跑了出去,而我连拉她一下都没有,急得老娘直骂我是个负心郎,并且唠唠叨叨地一直在我耳边说我媳妇如何如何好。”
“这次出走秀琴直到第二天都没有回家,我出去到处打听才知道她去找人借钱给儿子念书,后来听村支书老婆说可以借一笔钱给我们,让我儿子读上书,约她去她家取钱,求借无们的秀琴一听就兴匆匆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