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散散步吧!”男子快步走来!
还抱着美人调笑的肆意一愣
不待肆意出声,他已经快速的走入了月下……
放开怀里美酒与美人,肆意轻摇折扇,跟了上去!
月华如水,一身白衣的挺俊公子,成为这满园光华中最特别的一道风景。|
肆意望着他挺直的背脊,望着那略显清瘦的颀长身影,风骨铮铮,风华绝顶……果然在不是六年前那个只会害羞的小男孩了!
两人没说话,却脚步相随,
月影清辉,人心荡漾。
不知不觉已经绕了大半个的畅清园,除了肆意原来住的那个小院落所在的那片地方,男人几乎逛遍了整个园子。
忽然司天羽停下脚步。
肆意只以为他会这么沉默下去,没想他会停下,微愣的看着正举头望着头顶那一片夜幕,不知道在观察什么男人……
“肆意。”
“嗯。”
“对不起。”
肆意微愣,脸颊的微笑却慢慢的睑起,唇角在勾,淡淡一笑;“没关系。”
她的毫不介怀,却激起了身边男人的拧眉,一转脸,猛的抓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清冷的眉眼此时竟充满了苦涩。
“对不起。六年了,我日日都想跟你说这一句。当日悬崖上我…….”
“过去了。”肆意脸上笑未睑起,却退后一步。
司天羽手举了下,静静的看着眼前人那笑笑的脸,一如初见……
六年前。|
刚立秋,天气依然十分炎热,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最热之时,白花花的太阳晃得人头晕目眩。人们莫不躲在家中午休纳凉,而苦命在外的,莫不找个地方遮遮阴,避避暑。
“杀了他!”
浓密的树林中传出暴喝声,声音十分粗嘎杀气四溢!
树林深处的有十多名黑衣人,手拿着利器。
而被他们围在中央的是一名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白衣已被血染红,狼狈的朝前逃去!
少年拼命的跑,身后人快速的追,越行密林中树木越密集。
少年也因为脚下的树根拌,猛的摔在了地上。
腿撞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之上,鲜血只流!
眼见身后大刀就要砍下。少年却不甘心,还拽着地上的草,拼命的朝前爬!
“咯咯……咯咯……”
忽然响起了清若银铃一般的笑声。
身后黑衣人也在笑声中停下手,谨慎的看着四周!
而少年觉得那笑声仿若有清凉的微风轻扫过全身。拧起的大眼跟着抬起。
没想却见到一个眉目稚女敕的孩子,在遍地的野花间调皮飞来,白衣飞扬,长发飘摇,足尖点过,却花儿依旧,未折未损,未残未败。
一双大眼狡猾刁钻似妖眨呀眨的,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那一刻少年知道他被那双眼睛吸住了,再也移不开。
望着那笑颜越开越近,竟觉得心跳一阵悸乱。
下一刻他只觉身子一轻,跟着那含着狡黠的笑意,瞬间离开了血腥杀戮,飞上了干净清香的之处。
而身后的黑衣人似乎才反应过来,愤怒的瞪眼呵道;“杀了他们。”
“放。”那清脆嬉笑的声音再次耳边响起。
少年听在耳力,心跳的更快。
跟着听见身后一阵阵惨叫声。恍然转头,见着身后树林里原来设置了很多机关,很多大网,很多竹箭,还有很多火球……
他眼露惊奇,却见那笑嘻嘻的孩子,将他放下,一恰那细腰,说的得意道;“闯入小爷的地盘,该你们倒霉。”
她声音落下,周边一个个埋伏在草丛内释放暗器的一个个小小的身影也跳了出来!
一个个拥簇着她身边,喜悦笑着道;老大好厉害,老大好厉害。
“呵呵呵……”她展颜跟随呼唤而笑。
直到他因为流血过多晕过去,耳边久久缭绕的都是那笑声。
在醒来时,天幕上挂着一弯浅浅残月,淡淡的晨光中,一层薄薄的雾绕他。
“你醒了。”一个稚女敕的嗓音响起。
少年寻声望去,只见一边树梢上坐着一个仰着头似赏着星星的孩子。
女子的侧脸一如她的年纪,看起来稚女敕无比,可是她此时懒懒的样子,却带着出乎年龄的表情。
“谢谢你救了我。”少年感谢的开口,正说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只剩下裹裤。脸立刻羞的通红,然紧张的到处找衣服。
“别找了,你那衣服全是血,我早就扔了。”她转头笑嘻嘻的道。
“你竟然月兑我衣服。”少年脸通红,忙用手将身子遮住。
“是啊。不月兑衣服怎么帮你上药啊!”那小身子如飘起的羽毛,微微一动,竟已在了他身边!
“你帮我上药?”少年看着自己全身上下,他不知道为何,脸竟越来越火辣烧了起来!
“呀!你脸怎么这么红红的?难道发烧了?”小女孩猛然靠近,一张小脸几乎贴上来,然后伸手模上他额头。
那清凉的手才触及他额头,少年马上便惊吓般的后移,“你别碰我!”
“为什么?”女孩偏头一问。然后带着几分诡异的笑看着他,“难道你不是发烧而是脸红?脸红是因为害羞?害羞是因为我看过你全身吗?”
在这个时代,男女都早熟,女子十四岁都可以嫁人了。而当时肆意的年纪,也有十一二了。
少年闻言全身所有的血都似涌上了脸,而看着她,心跳又加快:“你是女子,你救了我,还看了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啊?哈哈……”女子忽然放声大笑,笑得无丝毫女孩形象,却笑得那么自然而潇洒。
“是我看了你,又不是你看了我。你干嘛要对我负责啊?”
被他一问,少年微愣。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说出这话了!
于是低下头沉默了下去。
在自己有生十五年的日子里,他从未说话如此不草率不经大脑。
而女子扔给他一套衣服,笑道;“我的衣服可能有些小,你先穿着,我明日在帮你换大的。
说着,边笑着离开了。“
少年却看着手边的衣服,愣了下;“他的衣服……”
穿上不合身的衣服,心里却跳的更快速了。
那晚上她带他去了她们的聚集体,一个大的出奇的贫民窟。
哪里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没有血腥……只有真挚的声音。那天晚上他有生以来第一笑了……
之后两个月,他与她便从未再分开过。
他变了,变的爱说爱笑,还每日与她出去偷东西。
从齐国名声大噪的第一公子,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街头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