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月亮皎洁的挂在空中,散发着晕黄的光泽,修长纤瘦的身影静静而立,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扬声鸣叫着。
身后一道艳丽的身影走来,盈月静静的相望,只见她卸了一身男装,只着一身女子的素白,简单的装扮,几乎令她几与这白雪世界融为一体,唯有那漆黑的长发偶被寒风撩起,丝丝缕缕扬在半空。
“回去吧,晚上冷!”盈月微微叹息的走来,雪地里一行深深的脚印。
“盈月,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肆意的声音清冷如雪,目光绞在一方月上,却又似穿透了月亮,望得更深更远。
“肆意……”盈月开口却不知说什么是好,看着月下的人,最后只是慢慢走近,将手中的雪裘披在她的肩上,与她并肩而立,同看一弯明月。
良久,肆意轻轻将头靠上盈月的肩,唇上开合;“我与墨星幼年时相遇,眨眼便已是十年过去,一起流浪,一起长大,一起打闹嬉戏,素不相识的孤儿,在那些年里,却是和乐融融的一家人……”
“肆意。”盈月将她抱紧。
她知道她墨星那样,她难受,可……眉眼一皱道;“他们是利用续命丹故意算计与你,不管这事是谁做的,齐国都不能去!我刚收到消息说秦国为两国结好,像齐国求亲,肆丞相肯定……!
“盈月。”肆意轻轻阻止她怒火的唤了声。
“他们是想毁了你一辈子。”盈月拳头一握怒红了眼。
肆意冷笑;“说不定是我毁了他们!”
肆意……
“你不必劝我,齐国皇城我要去!”肆意慢慢抬头,眸子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无瑕;“盈月,那人、那笑、那泪、那闹、那吵……那美好的过往,我不想就此结束,我要她重新站起来。|不管是什么代价,我肆意都愿意出!”
盈月望着那眸,那么坚韧,那么的聪明,那么的自信,还是那个熟悉的肆意,不管前方是什么,都没有丝毫的怯意,坦然的,勇敢的任它来。
盈月嘴角微微勾;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好,我陪你一起!
她们江湖纵横活跃十几载,却从不愿进驻深宫朝堂。
因为比起江湖的快意恩仇,皇宫那是一个大染缸,哪里比江湖还热闹,哪里人比的是手腕,比的是阴谋,是诡计,是虚伪,是心眼,一不小心尸骨无存。
肆意嘴角一勾;“好,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好好的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嘴脸。”
翌日,晨日初升,将一切笼上金色。肆珑公主的车队长长摆开。
一辆紫金色的马车内,一身雪白狐裘,面容精致,勾着一双狐狸眸的姬无双,悄悄的斜了眼车内正中央的肆意。
已不复昨日所有冷厉的棱角,今日依旧是一身男装,月牙白色的锦缎长袍随风轻摆,唇角似有若无的勾着痞笑,慵懒地躺在软榻,占尽风流。
可是她从未在正眼看过他。那狐狸眼不舒服的轻轻的眯了下。
“这个给你。”姬无双忽然从怀里拿出锦盒,递给肆意。
肆意微微掀开了眸,见那锦盒不过巴掌大小,上好的罕见红木雕琢而成,玉面上雕刻着七彩金龙,龙的眼睛是罕见的宝石,一见就是弥足珍贵的上上品。
尽管看上去多贵重与不凡,肆意也没去接,只是再此合上眼!
姬无双一挑眉,接着道;“这里面是千年何首乌,对你的那个朋友有好处。”
肆意依旧没开眼。
姬无双见肆意的样子,再次挑了下眉,扭头别扭解释;“我承认靠近你们有目的,不过,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肆意此时才慢慢的掀开了眸,静静的看了他良久,才伸手接过木盒。
姬无双见此面色才稍稍好了几分。谁知道他刚缓和下脸,肆意忽然道;“既然要利用我们,一份千年何首乌就完了?”
姬无双一愣,嘴角有些抽搐,说来还真轻巧,一份千年何首乌就完了,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东西是个什么价值?千年首乌,那就相当于天才地宝了!
“那你想怎么样?”姬无双虽有不爽,却怕这女人一不高兴,把他的事情戳窜,那他此来,就白费了这番功夫了!
“我要你每日都拿一样天才地宝药材出来。”
“你说什么?”姬无双沉稳的气势差点破功。
“公子要是不愿意,那肆意也就爱莫能助你了。请…….”懒得与他废话,肆意直接伸手赶人。
“你……“姬无双脸难看到拉下,最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好。我答应你。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一日,药就一天不会少你的!“
“成交。”肆意嘴角一勾。
盈月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姬无双竟然能应下这天价的要求,不禁对他身份多了几分猜疑!
两日后;齐国皇城。
司府;
清晨气温极低,寒风凛凛,凌空扫过,如冰刀般刮得人肌肤生生作疼。
“谁准许你们隐瞒不报的?”一贯冷清无波的男子,此时一挥长袖,怒火中烧的大吼。
地上跪着的如画如诗齐齐抖了子。
“说。”男人俊颜结冰,又是一声冷吼。
稚女敕的少年少女,有些吓到的看上自家公子。
这是两人跟在这个看上去无情无欲的男子十年之久,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公主殿下。”如画低下头小声的禀报。
“是她。”司天羽冷冰的脸一沉。竟然连他都瞒过了——肆珑。
“我们只以为公主殿下她不让说自己不久将远嫁,是怕公子你会不快。”身为女子的如诗,眼内蓄出了害怕的薄雾。
可她的话却换来司天羽一个冷眼,接着男子变脸;“肆意。”说道边急忙朝着外面道;“给我备马。”
“公子你要去哪里?”如画如诗急忙站起跟上。
“去丞相府。”根本就不等身后人走进,司天羽已经消失了!
肆丞相府。
“妹妹你快些,父亲母亲该在堂内等你了。”肆珑微笑着看着肆意,眉眼中尽是溫和高兴。
肆意依旧一身男装,手中握着把扇子,笑的风流不尽的看着这装潢的几近奢华的大院,被肆珑拽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