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边剧烈地喘息着,头戴兜帽的男子一边辛苦地靠着墙壁直立起了自己的身体。
植入刻印虫的副作用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此时男子的意识已经开始因为体内虫子的啃食而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了。
“绫……”
就好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男子强忍住体内的剧痛,抬起头来望向了头顶的黑色夜幕。
柔和的月光透过那狭小而又黑暗的小巷,撒在了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子的脸上。
第一次地,这个男人在光线下露出了自己的脸孔,这是一张灰白色宛如僵尸一般的呆滞脸孔,左脸颊上因为刻印虫的存在而爆出的血管就好像是奇幻小说中的虫巢墙壁一样伴随着虫子的蠕动而抽动着,配合上那一头如同枯萎的败草一样的苍白发丝和早已坏死的左眼,这个男人的形象就好像是刚从生化危机游戏中逃出来的感染者一样狰狞而又恐怖。
“绫……”
再一次地,就好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咒语一样,男人一边喃呢着这个名字一边尽力地挺直了自己的身躯。
虽然体内的虫子还在不间断地啃噬着自己的血肉,但是此时这个男子却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东西一样露出了看上去有些恐怖的狰狞笑容。
就这样通过黑骑士的目光注视着那个集装箱旁的赤红色身影,男人神情恍惚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就好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地摆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但是似乎就连上天都不愿意让他获得片刻的安宁,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了他的追忆。
“……啊……呃啊啊啊啊啊……”
终于再也无法压制住这股剧痛的男子就这样痉挛着四肢弯下了身体,然后一下子趴伏在了地面上。
本来servant不仅要用魔力保持自己现出原身,甚至举手投足间都要耗费魔力。尤其在战斗之时所消耗的魔力就会成倍激增。为了提供servant所需的魔力,master会从自己的魔术循环之中吸出魔力,源源不断地供给servant。
但是男子并不具备可以产生足够魔力的魔术回路,于是,为了成为master,他在自家的那个“父亲”的帮助下于自己的身体里植入了数量庞大的刻印虫。
这种行为根本就可以说是在找死。
但是男子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只能屈辱地接受了那个老怪物的条件,然后在体内植下了刻印虫并以此来强行提升自己的魔力数量。
没错,面对着那个老怪物,他只能选择屈服,和自己的弟弟不同,虽然也从心底里痛恨着自己的家族,但是懦弱的他却完全做不到和家族彻底地决裂。
现在想想,当年那个人会选择自己的弟弟而不是自己大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毕竟……那样懦弱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配得上她的吧……
没错……像是那样子美丽而又充满了才华的人……无论如何自己都是配不上她的……既不具备才能也不具备勇气,从小就心高气傲的她会看得上自己才有问题吧?
“哈……唔……”
再次强忍住了刻印虫在体内的啃噬所造成的痛觉,兜帽男子就这样用留恋的目光看着那个赤红性的身影。
所以,当年她才会无视间桐家和远坂家长辈从小就定下的婚约,毫不犹豫地就离家出走了吧……因为这样子美丽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像我这样无能的人啊……(表示你想多了,对方其实只是不想yoooooooooo而已)
“呜……唔……!!”.
剧烈的疼痛感再次瓦解了男子的意志,勉强靠着墙壁才再次爬起来了一些的男子就这样再次抓挠着自己的前胸和喉咙倒在了地上。
对于其他的master来说,提供魔力来让servant实体化乃是再正常不过的魔力循环,但是对于男子来说,这样的魔力循环却可以说是再痛苦不过的折磨。
平时就算是让servant隐身,男子都会感到头晕目眩,而此时,他却勉强让berserker现出实体来参加战斗。
于是男子体内的异物就这样被唤醒并开始蠕动了起来,它们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侵食着他的**,倾轧着他的骨头。男子体内的假性魔术循环刻印虫,无所顾及地吸取他所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魔力,供给berserker。
能够活到现在,男子本身的意志力和身体素质也可以说是相当值得称道的了。
但是很明显,他已经到极限了。
“已经可以了,berserker,快回来!”
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体内剧痛的男子低声地向自己的servant下达了命令,但是见到了saber的berserker却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一样,完全地无视了他的命令。
“够了,berserker!快回来!”
因为berserker的兴奋而变得更加活跃起来的刻印虫就这样撕咬着男子的肌肉和脏器,剧烈的痛楚使得男子的脸孔也开始变得更加扭曲和恐怖了起来。
“浑蛋!berserker,我以令咒的名义命令你回来!”
在多次呼唤自己的servant未果之后,男子已经明白了berserker已然是失去了控制。于是,咬了咬牙,男子忍受着自己体内的痛楚,举起了自己的右臂。
然后,伴随着熟悉的魔力波动,男子感到自己体内的刻印虫终于开始变得平静起来了。
“呼……呼……”
因为疼痛,此时的男子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遽然而来的轻松感使得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然后,就像是破堤而出的洪水一样,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满了男子的口腔。
“呜哇!”
下意识地张开嘴来,男子喷出了一口鲜血,而伴随着这口鲜血,一些就好像是蛔虫或者是蚯蚓的虫子也一起从男子的嘴里喷溅了出来。
“咳……咳……”
低低地咳嗽着,男子就这样用混杂着期待和恐惧色彩的复杂目光望向了战场所在的方向。
没有想到居然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再见她一面……但是……
颤抖着望向了自己那已经近乎于是失去直觉的右手,男子露出了一丝略显苦涩的扭曲笑容。
但是……这样子丑陋的我……到底还有没有资格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ps:描写痛苦什么的果然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足呢……嘛……女干情什么的……不要多想哦……括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