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声音,什么几度轮回恋恋不灭?难道是那个道童可是我已经不能思考更多了,我从来不知道这种抽象的心痛会比真实的心口受伤的疼痛来得更加让人难受。
我的人还坐在这块大石之上,可是我的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已经痛到呆滞的状态,意识都开始模糊。
模糊到眼前的深潭,月色,远处的竹林黑色剪影我都已经看不分明。
可是,我却听见耳有模糊的飘渺经韵之声,云雾,山峦之上一道模糊的声影若隐若现,望着我,望着我而那眼的眼神却是我读不懂,那种带着伤心的不相信,最是戳痛人心。
可惜的是,我看不清楚他(她)的样,身形所以我连他(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只是被这眼神深深的击了内心。
然后我感受到我心的怒火浮动,仿佛是为这种莫名的情绪而焦躁,我的脚步那么沉重,却是坚定的踏了出去,我听见我自己用一种最是坦荡的语气,朗声的说到:“我要与你斗法!”
斗法?我为什么要与这个人斗法?不要斗法他(她)好像都那么难过了。
但是,我这样的视角太过奇怪,我好像身在其,却又只是像置身事外的观看,我明明能感受到我不愿,但是偏偏自己又非要与他(她)斗法不可陷入了一种仿若水火的情绪。
“若是我,定然不斗!”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浮现出这个念头,坚定无比,坚定到压下去了所有纷繁的思绪,所有强韧的意志,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一下刺破了所有,**于云霄之上一般。
这是我的意志,属于陈承一的意志第一次那么坚定。
不过,这代表着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眼前的画面忽然破碎,变为了点点的散发着微光的寸芒,在一片黑暗飘远。
我的眼前景色恢复了,又是那月色下的深潭,可是心痛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却是变得更加的疼痛,我忍不住捂着胸口,‘哇’的一声,莫名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承一!”这一切好像是很久,那一眼哀伤的眼神,仿佛就像凝聚了万年一般,实际上这一切发生不过短短的几秒之,师父还在沉浸于如雪是守墓人的震撼之,忽然见我吐血,师父忍不住有些失措的喊了我一声,然后一把扶住了我。
可我却笑了,我没想到一口郁结在心头的鲜血吐出来以后,心那种抽象的疼痛竟然消失了,我大口的呼吸,就像是劫后余生,忍不住望着天上的明月,喊了一句:“痛快!”
我的这句痛快,让师父莫名其妙,但越是不正常的表现越是让师父担忧,终于原本并不想打扰他人的师父失声喊了一句:“立仁,立仁!”
那声音带着一丝惊惶划破了夜空,不过刚才的疼痛,仿佛就是来自灵魂,经历了这种疼痛,就像抽干了我全身的气力一般,我就这样很是木然的躺在了大石之上,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我想睡觉,很想。
但我知道师父担心我,迷迷糊糊,我说了一句:“师父,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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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没有事情,那夜以后,我只是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伤势却在陈师叔的诊断之下,恢复的并没有任何大碍。
我无法和师父提起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云雾之的山巅,那一双带着强烈不相信的哀伤双眼,是否只是我在疼痛之下,臆想出来的一个幻觉。
时光匆匆,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是我幸福延续的半个月,感觉自己几乎漂泊半生,在这半个月内才体会到幸福给人的最大感觉,原来不过是一份安心。
我恢复的很快,而早春已经过去,转眼就是暖春的季节。
四川的山水总是缠绵的,因为一年四季山色总是青翠,而暖春时节更是惹人爱,只因为那新抽芽的黄绿变成了女敕绿,充满了生命之始的一种希望。
竹林小筑的竹也不会忘记春天的‘盛筵’,竹绿的喜人,竹笋冒头脚踩在地上的枯萎竹上,发出一种让人舒服的清脆之声,闻着竹林里特有的气息,我满足的叹了一声。
转头,看向远处,慧根儿提着两块巨大的,临时做成的石锁正被慧大爷追的满地跑,他不敢放下石锁,嘴里却是叼着半个鸡蛋,慧大爷在他身后骂骂咧咧:“抢额鸡蛋,你四(是)包(不要)被额追上,否则,看额不打死你。这个臭小,跟谁削(学)咧,越来越不孝。”
“哈哈哈”慧根儿狼吞虎咽的咽下口的半个鸡蛋,很是开怀的笑了起来,连同那一颗光头都跟着闪耀起来,不过乐极生悲,却被鸡蛋噎到,一下只能扔下石锁,剧烈的咳嗽起来。
慧大爷‘冷笑’着扑向了慧根儿
而在那边阳光正好,陈师叔正在处理师父从神那里搜刮来的一些药草,捣药的声音‘哐啷,哐啷’节奏行云流水很是好听,而承心哥带着他的招牌春风暖笑,在旁边认真的看着,时不时扶一下眼镜,低头恭谨的和陈师叔说两句。
而又时不时的师徒俩同时沉思,又同时相视点头,微笑。
“真是斯的一对师徒,对吧?”我靠着一丛翠竹,肖承乾就在我的身边,嘴上叼着他最珍贵的雪茄,却并不点燃。
之前,我们在圣村告别,他把这盒雪茄交给了我,后来,大家相聚,我的伤势无碍以后,他竟然厚着脸皮又给我要了回去,他说他不是肖大少了,这雪茄不好搞到了,还是珍惜一点儿吧。
所以,他叼着过瘾,然后和我一起抽香烟。
面对肖承乾的问题,我只是笑笑,承心哥真的是温润如玉的斯男吗?怕是长期和他斗嘴的肖大少比我更知道承心哥的本质是什么?
我轻轻的伸了一个懒腰,动作却是不敢太大,刚刚恢复,还是怕扯动到伤口阳光太温暖,以至于我嘴上的笑容都变得懒洋洋的,而目光随意的游移着,却是看见最是喜欢摆出一副愁眉苦脸样儿的王师叔,跟着承真师妹的身后,苦哈哈的大声说到:“我的徒弟,我的宝贝儿,师父这错了还不行吗?”
承真气鼓鼓的,却是不买账,大声嚷嚷着:“哪有你这样的师父,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一点儿不对就骂人?”
“好好好,不骂!师父再给你讲解一下这个风水阵,在这一处地方不能像你这样布置的”王师叔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小了,神情也从苦哈哈变成了认真。
承真在他旁边,和他一起蹲在地上,一起摆弄着什么,写写画画,只不过一分钟不到,就听见王师叔大怒的吼到:“猪啊你你师父我一生看人面向,阅人无数,就怎么没见过你这样人脸猪相的。”
“完了。”我和肖承乾同时说到,然后忍不住一起笑出了声儿。
却听见在另外一边,我师父温柔的声音指导着承愿:“小愿儿,你这个基础知识不扎实,都是我离开的太早,这手诀你怕是得还要多练习几遍,要知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不过,你不错,不错比承一那臭小聪明多了,嗯,强一百倍。”
而守在师父和承愿身边的,是凌青女乃女乃,她微笑着看着师父很是认真的给承愿讲解着一些什么,而如月就坐在凌青女乃女乃的身旁,头靠着凌青女乃女乃的肩膀,手上是已经莫名长出了一对透明翅膀的胖蚕,她时不时的举起手,指着胖蚕给凌青女乃女乃说着什么,而凌青女乃女乃这个时候才会收回目光,给如月低头,慈祥耐心的说几句。
两个人微笑很美,而凌青女乃女乃会在这样和如月对视的微笑,轻轻伸手抚模着如月的一头秀发。
在如月身后的不远处,酥肉和沁淮在弄着什么蒙古烤肉,酥肉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吃货,盯着那烤肉,眼神炙热的都要冒出火来了,和小时候一样,他不怕被爸妈揍,就怕没饭吃而沁淮心不在焉的,眼神时不时的就落在了如月身上,温柔的眼神散发的光芒,就连和温暖的阳光相比,都要明亮几分。
“狗日的沁淮,你能认真一些?你帮忙弄火势,就好点儿弄,老的肉没烤好,老和你拼命!”酥肉不依了。
“啊?你说啥?哥儿我听不懂四川话的,酥肉,你说啥?”沁淮转过头,一脸‘天真’的傻样儿。
酥肉火大,冲了过去就和沁淮闹成一团,嘴上吼到:“狗日的,老要和你单挑。”
“哎呀,酥肉啊,你学啥不好,你非得学姜爷和慧大爷啊?”
“哈哈”我和肖承乾看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笑。
而在温暖的阳光下,竹林小筑也显得是那么的写意,肖承乾的一众长辈,就坐在我和师父曾经最爱坐的位置,品茶,下棋,我爸爸也参与其,他们的神态是那么的平静安宁,我不禁想,曾经在那个肖承乾所在的帮派,他们呼风唤雨,却可有过这样的时光?
那边,慧根儿和慧大爷终于闹完,才想起了一脸无辜的,低着头羞涩的,追在慧根儿和慧大爷身后的,想说话,却又不敢说话的,说好和慧根儿一起力量练习的陶柏。
而路山只是笑着摇摇头,看着这一切无奈的很,可是当目光落在陶柏身上时,却是满面的平静温和。
炊烟袅袅,为这一幕风景增加了几分人间的色彩,是我妈妈还有两个姐姐在厨房里忙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香气侵润在这份温暖之,让我已经恍然如梦。
最是不舍是人间,不放的理由,还原到最初,不过就是这些温暖吗?
“要找我谈什么?”我这时才想起了肖承乾这是在约我单独谈话。
“没事儿,看着,再幸福一会儿吧。”肖承乾的目光也沉迷,脸上写满的也是沉沦在了这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