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接到唐朝歌的电话的时候,是晚上的九点钟,等到他找到宋夜弦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舒骺豞匫
“小姐,需要帮忙吗?”凌风几步小跑上前来,追问道。
这一晚上又接小的,又接大的,这年头,助理难为啊!
夜弦听见有人喊她,忙回过头来,看见是一张陌生的脸,心底闪过一丝涩然,却依旧真诚的微笑,“我很好,多谢关心。”
凌风嘴上没说什么,心底却开始嘀咕了,难道是boss在自作多情邂?
宋夜弦还没等到凌风回答,突然开始打起喷嚏了,一个接一个的,等到第五个喷嚏结束的时候,眼底已经隐隐带了泪花了。
凌风想到唐朝歌的叮嘱,不敢再怠慢,“小姐一个人这么晚可有地方去,看您的装束,似乎不适合在这雪地里散步。”凌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类似于卡片的东西递到了宋夜弦的面前,“这是我们老板的名片,如果小姐不介意,可以到公子的住处暂避风雪。”
夜弦忙双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你老板是kevin先生?”复又仔细看了看凌风,心底不知为何,竟然腾升出一股不安起来哂。
凌风忙笑着点头,“是,boss的车子刚刚经过这里,看到小姐一个人在这里,便让我上前来……”凌风看宋夜弦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多做解释。
“承蒙kevin先生赏光。”夜弦将方才的情绪都掩饰掉,笑着将凌风递过来的名片收好。
是有些太巧,是有些太不合理,但是对于那些可闻而不可望的人,能得这样一个机会,是不可以去想太多的!
“那小姐这边请,我是凌风,小姐有事可随意吩咐。”凌风见宋夜弦同意了,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果然boss神机妙算啊!
凌风刚刚安顿好宋夜弦,唐朝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不得不披着夜色继续朝唐朝歌的住处杀过去。
客厅里的地上有几件衣服极为暧昧的摆放着,陆煦妍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坐在那里双手掩面,不停的发出呜咽声,凌风忙掏出手机照了照,确认自己脸上看好戏的神色已经收了起来,这才走到陆煦妍的身边,“陆小姐,boss的性子您是了解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没看到宋夜弦哭,她陆煦妍倒是在这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这不是顺序颠倒了吗?
凌风深深觉得,女人真是一种强大的生物!
“凌助理,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陆煦妍听到声音,看见凌风来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凌风望天,“陆小姐莫伤心,您要相信公子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凌风的语气十分真诚,真诚到连他自己听着都想笑,见陆煦妍抬头又要上前,忙露出一抹单纯无害的笑容,“您先慢慢坐,我还有事要找boss商量!”
凌风一路走到了唐朝歌的浴室外,轻轻叩了浴室的门,“boss,您还好吗?”
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唐朝歌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事情办好了?”
“是,老板,我出门的之前,特意去看过,宋小姐现在已经歇息了。”凌风想了想,又忍不住道,“本以为宋小姐会伤心落泪,让管家准备了许多热毛巾,但好像都没派上用场!”
这点,他怎么都想不通啊想不通,为毛宋夜弦不哭不闹呢?
难道真的是被吓到了?
浴室里忽然响起一道轻轻的叹气声,接着是更大的水声,“凌风,你这次回来暂时住毓园,另外查一下秦暄在哪里,以后她们母子出门,派人注意他们的安全。”
浴室里又安静了片刻,“把陆煦妍送到路以远那里,顺便问问他这屋里的钥匙他还有几把?”
凌风心底不由闪过一丝得意,啧啧,他向来最受不了陆煦妍那副娇柔做作的姿态,凌风抬眼看向依旧紧闭的浴室门,这次陆煦妍终于撞到枪口上了!!
凌风刚刚走到楼梯门口,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他思考再三,还是走回到唐朝歌的房间,“老板,管家刚刚打来电话,陈妈查房的时候,发现宋小姐在发高烧,现在昏迷不醒!”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请医生去毓园,你先去处理陆煦妍的事情。”
凌风望天,心底默默的呐喊,他可不可以去请医生,不去处理陆煦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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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凌风耐着性子,将嘴角的笑容勾画到无懈可击的程度。
“陆小姐,公子让我先送您离开,您看这么晚了,您还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沙发上,陆煦妍裹着衣服,看都不看凌风一眼。
凌风又像赌气似的神秘一笑,“老板今晚上不会下来的。”
让你丫的得瑟,我家老板是你能随便碰的!现在遭报应了吧!
“凌助理,你听,这是什么声音?”陆煦妍对凌风敌视直接选择了无视。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凌风的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慢慢垮了下来,不是吧,哪有人这样拆台的!
“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唐朝歌的声音依旧有与往日不同的低沉,高大的身形在深黑色的大衣修衬下,露出白色的衬衫衣领,愈发显得清俊明朗,头发还未干,看到陆煦妍还坐在这里,不由的眉头一皱。
“朝歌,你要去哪里?”
陆煦妍真是恨死了,为什么宋夜弦赶得这么巧,再给她一分钟,一分钟,以后就再也没宋夜弦任何的机会了!
凌风悄悄退到一侧,有人要撞枪口,他可不想陪撞!
“煦妍,”朝歌脚上黑色的皮鞋擦过光滑的地板,抬步朝陆煦妍走去。
陆煦妍不知唐朝歌为何突然会温柔下来,但唐朝歌越靠她近,她的心也跳的像拨浪鼓一般,当她可以清晰的看清唐朝歌衬衫纽扣上的纹路时,却听见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陆煦妍的脸上顿时变得惨白起来……
“我酒量不好,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朝歌,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唐朝歌眼底温柔尽数褪去,如墨一般深沉的眸光渐渐笼上一层愠怒,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握到了手里,“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离开的干净!”
“boss!”凌风本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思的,但看到唐朝歌左手上不断有鲜血滴下时,蓦地惊慌叫了出来!
他知道唐朝歌此时必然不好受,但是却有很多法子去解决这个问题啊,为什么……
见了血,陆煦妍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朝歌,你这时候出去,她也不会信你,不会让你碰她,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陆煦妍这次是真的担心起来,他身上的药已经差不多在发挥药效了,如果就这样出去,为难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朝歌并不理会陆煦妍,转眼看向凌风,“劝不出去的话,直接打昏了送出去。”
凌风听到这话,生怕陆煦妍再度上前“玷污”唐朝歌,一个箭步上前,干净利落的敲昏了陆煦妍!
看着躺倒在沙发上的陆煦妍,凌风显得十分得意,他等唐朝歌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朝歌看到凌风这样的模样,不由的眉头轻蹙,“办完事情,赶快回来。”说着,人已经朝门外走去了!
唐朝歌赶回毓园的时候,杨医生正在给宋夜弦输液,“现在怎么样?”
“少爷别太担心,宋小姐只是发烧,输液之后,在睡一夜,这几天吃点药注意休息就会没事,”杨医生的目光停留在唐朝歌还在流血的受伤,“您的手,怎么会受伤?”
“无碍,”唐朝歌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宋夜弦,“留点药,我自己会处理,江叔替我送陈医生。”
待到屋里的人都走了出去,朝歌轻轻的坐到了宋夜弦的身边,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细细的描绘着……
“夜弦,”朝歌用手拂乱她的头发,“这已经够了。”
宋夜弦睡在梦里,却依旧觉得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又酸又痛,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在酸,哪里在痛,身上呼呼的冒着热气,她隐约知道自己在生病,当那种痛楚渐渐远离的时候,她知道应该是有人在旁边照顾她。
有人靠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带着熟悉的气息,替她擦汗,喂她吃药,她屡次想要睁开眼,却总也睁不开,而那人的动作却一直都小心翼翼,极致温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弦试着从被子里探出身子,靠在了床上。
这是一间简单到极致的房间,除了浅紫色的窗帘,室内就只剩下自己身下的这一张大床了,依旧是浅紫色的碎花床罩,带着淡淡的清香。
夜弦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背,她的血管很细,每次输液对她而言是一件莫大的折磨,时常手背上会青紫一片。
可现在却并没有看到淤痕,夜弦不由的心底一暖。
这时,门外响起三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夜弦忙回过神来,“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