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轻轻的笑了,算是默许了她的答案,“夜弦,我舍不得你。舒骺豞匫”
明明是这样浓的夜色里,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他单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熟悉的气息再度侵袭而来,温暖的气旋将她紧紧的包裹住,夜弦被他推到了墙上,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明朗。
她听见三楼的楼梯上,宋夜尧的皮鞋声踩过楼梯的声音,一步一步,离他们渐渐靠近,夜弦拿拳头去敲唐朝歌的背,示意他快走,她真不敢想象,要是宋夜尧发现她房里有一个男人,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朝歌却充耳不闻似的,由她的唇,渐渐的朝下面吻去,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时被他解开了,他的手已然探了进去,握住了她身前的柔软,夜弦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呼出声来,而门外,原本节奏缓慢的步伐声却在此刻忽然变得急迫起来,“夜弦,你怎么了?”
门外,宋夜尧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隔了一道门,夜弦却无法回答宋夜尧。她的唇已然被唐朝歌的吻堵住,他的手还在肆意揉动着,夜弦的额头闪过一道汗意,想要催促唐朝歌,可无奈双手被他握的太紧,无法挣月兑彗。
听不到回复,宋夜尧更加心慌,门被敲得直响,“夜弦,你怎么了,在屋里吗?”
听见宋夜尧转动门锁的声音,唐朝歌立即松开了宋夜弦的唇,凑到她的耳边,“乖,你刚刚在做梦。”
他的声音,在此时,带着一种无边的蛊惑的力量勾。
夜弦使劲瞪了瞪唐朝歌,又想到灯没开,瞪也看不见,寻思到他肩膀的位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听到他的抽气声,她才松口,“哥,我没事,刚刚做了个梦,现在已经醒了。”
门外的宋夜尧这才安心了许多,也没再转动门锁,“那就好,夜弦,你要防着那个唐朝歌一点。”
夜弦听完,心底蓦然一亮,果然是兄妹啊!
正要开口时,却感觉到下面一凉,夜弦猛的惊醒,逃离钳制的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知道了,哥,你先去睡吧!”
夜弦不由的替自己捏把汗,她是该防着点,而宋夜尧的这句话,应该早点说才是啊!
“嗯,你有事叫我。”宋夜尧说着,皮鞋掠过地面,听着他渐渐远去的声音,宋夜弦心底才舒了一口气,而唐朝歌的手却也在此时退了出来。
“你……”夜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如果此时没开灯,一定可以看到她脸上此时羞红一片。
“我等你离婚,等你嫁给我的时候……”唐朝歌说着,又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夜弦揉了揉鼻子,不知道为何,他们现在不发生什么应该是对的,可是夜弦却隐隐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对与错,好像一瞬间被颠倒了一样。
“好吧,你大晚上爬墙过来,就为了告诉我你要等我离婚,等我嫁给你,那你昨晚上算什么?”
夜弦刚刚说出这番话,立马就后悔了,唔,她本来是实话实说,但怎么感觉那话里的意思有点偏呢,而且不只是偏了一点点?
黑暗的空间里,宋夜弦听见唐朝歌呼出的阵阵气息吹拂在她的面庞之上,被他的气息拂过之处,染出一丝炙热的温度,过了许久,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到耳边,“夜弦,”朝歌轻轻唤了一声,接着便是熟悉的怀抱,无比眷恋的气息,“我不舍得离开你。”
“唐宋的唐,朝歌夜弦的朝歌,唐宋的宋,朝歌夜弦的夜弦,”朝歌的语气里夹杂了一阵轻不可闻的叹息,“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忘记,也不敢忘记。”
没有灯,两人这样拥着,说起话来也似乎格外能敞开心扉,“前天晚上的事情也算?”
夜弦不得不承认,唐朝歌这句话她很喜欢。
“春·药这种东西听过吗?”朝歌轻抿唇,“她从以远那里借了钥匙,偷偷钻进来,给我的酒里放了药,还涂了你用的香水,药劲上来,我以为是你。”
“我怎么会用药!”夜弦刚刚说完就后悔了,“不对,我意思是我不屑用这样的方式!”
“嗯,你不会用药,你会直接扑上来。”
“……”
夜弦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说正经的!那你后来和陆煦妍做了?”
“你闯进去的很及时。”说到这里,唐朝歌忙改口解释道,“那时候,如果你不走,我肯定会把持不住……”
所以,就这样任她跑走,是伤害,却又是一种保护?
“夜弦,我不会让你后悔选择我!”朝歌将她紧紧拥住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再无任何缝隙。
第二天早上,宋夜弦带着秦暄刚刚走出家门,唐朝歌的车子就停到了门口,她倒是还显得平静,但秦暄一看到唐朝歌,却似乎十分欢喜。
唐朝歌的将墨镜摘了下来,白色的衬衫上领带打的工整,西装也穿的一丝不苟,他下了车,走到了宋夜弦身边,“我们送秦暄上学去吧。”
说着,就一把握住了秦暄的空闲的右手。
唐朝歌的手不如宋夜弦的柔软温热,却更为有力,更让他觉得安心。秦涤非从来没牵过他的手,唐朝歌和宋夜弦两人一左一右牵着他朝前走,让他不由自主想要迈开步伐。
不容拒绝,也不想拒绝。
因为宋夜弦要出门三天,宋夜尧恰好要出差,照顾秦暄的责任无可厚非的落到了唐朝歌的身上,夜弦一路上从大到小开始叮嘱,听得唐朝歌和秦暄双双求饶偏偏宋夜弦还不许唐朝歌把车开快。
好不容易到了幼儿园门口,秦暄自己推开车门,跑下了车,“妈妈,我走了,你不用太想我。”
这是上学的高峰时间,门口有许多人,秦暄寻着空子往幼儿园里钻,好几次都要险些跌倒,唐朝歌要下车,却被夜弦拦住了。
“别去,秦暄从来没和我分开过,他这是舍不得,我们下车,他反而看着难过。”
唐朝歌看了一眼依旧往幼儿园里钻的秦暄,有些怀疑,“你确定要这样?”
“你这三天帮我好好照顾他就行了,”夜弦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揉了揉眼角,“我们走吧,和秦涤非约好的时间是八点。”
唐朝歌递了张面纸给她,“真的要去?”
夜弦点头,“开车吧,我不想欠他什么。”
和秦涤非约的地方是离秦暄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馆,朝歌和夜弦到的时候,秦涤非已经坐在那里了等了。
看到两人走进来,他不紧不慢的翻着报纸,喝着咖啡,倒是林唯立刻上前将唐朝歌和宋夜弦两人带了过来。
“我来了。”这是一家十分僻静的咖啡馆,现在又还早,咖啡馆除了他们,再无他人。
夜弦的手和唐朝歌双手交握,两人坐到了秦涤非的对面。
秦涤非手里的报纸放了下来,“很好,我们先签离婚协议,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预计时间为三天,回来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秦涤非说完,林唯就将两份文件递到他手里,“签了它们。”
宋夜弦看着被秦涤非推到面前的两份文件,忙捡起来看。第一份自然是离婚协议书,夜弦正要签字,唐朝歌却拿来仔细检查了一眼,才让宋夜弦去签。
“这是什么?”宋夜弦指着另外一个黑色封皮的文件。
秦涤非挑眉一笑,目光却是落在唐朝歌的身上,“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秦涤非,”宋夜弦一把拽过推到朝歌面前的那个黑色文件,打了开来,待看清头一行字时,宋夜弦忍不住出声,“别人是节操碎了一地,你是脑子碎了一地……”
这是股权让渡书,而且是秦氏的百分之三十股权!
“这样做,你觉得你很享受?”这是唐朝歌进来咖啡馆的第一句话。
“给我儿子一点抚养费,这也是我应该做的。”秦涤非端起咖啡,笑着抿了一口,“夜弦我不担心,我是担心秦暄。”
秦涤非目光转过去看向宋夜弦,“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给秦暄的,我们离婚之后,你是就他的监护人了。你们宋家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秦暄我希望他能衣食无忧。”
秦涤非说话间,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夜弦有些踌躇的握着笔,心底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要不签呢?”宋夜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唐朝歌,手里握着那份股权让渡书,想要推给秦涤非。
“宋夜弦,别忘了你四年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秦涤非笑着从报纸里抬头,“宋夜弦,任何时候别忘记我教你的话,人永远别和钱过不去,等你没馒头吃的时候,所谓的爱情,可拯救不了你肠胃的空虚。”
秦涤非说着,似有所指的看向旁边面色不善的唐朝歌。
“不妨请你分享下你用五年的馒头喂出今天的感受。”朝歌抿唇,目光扫过桌上的股权让渡书,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秦涤非握住笔的手一紧,正要说话时,却被宋夜弦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