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3)

作者 : 舞涟漪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起来看你不在,我还以为你跑了,不认账了!呜呜~”

乔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抓着慕子潇的手掌直接当成了抹布,不断往自己脸上擦着。舒虺璩丣

慕子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他真的做了,他不会不认账,但是要说负责,娶她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很清楚,没有爱情的婚姻并不会长久,注定了悲剧。尤其他左看右看,自己都没有可能会爱上乔鹭。

但如果没有做,他也不会被她赖上去当这个冤大头,不会听着她词不达意的句子,就相信自己的第一次没了。尤其,他对自己的控制力跟品格,都是有信心的。

奋力抽回自己的手,慕子潇蹙着眉抽了几张面巾纸,塞了几张在她的手里,又拿了几张擦了擦自己被她弄脏的手。

“乔鹭,你别哭了,我现在只想要问你,你到底确不确定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情?就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种事情?”

将近中午,车里莫名开始燥热,或许跟心情也有关系,慕子潇跟她同坐在车后座上,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就俯身出去了,然后重新坐回驾驶座上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乔鹭颤巍巍着小身板,哄着眼睛来了一句:

“什么,什么事情?”

慕子潇急的差点想骂人,这女孩子是外星来的吗?

他插上车钥匙,打开车里的空调,任凉风在这令人想逃的小空间里肆意渲染着,好一会儿,他冷静了下来。

扭过头,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乔鹭,你是不是处女?”

好吧,他承认他是给她逼得没办法了!不然,以自己的修养,绝对不会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这样问的。

乔鹭瞧着慕子潇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白马王子,棕色的头发莹莹泛着一层天使般的光晕,他的皮肤好像比起她来还要好上很多,凑近了看看,连毛孔都看不见。她仔细瞥了瞥他的嘴巴,他的嘴巴居然像是少女那般泛着一丝淡淡的粉,隐隐带点阳光甜橙的感觉。

一想到昨晚她扑上去亲了他的那张诱死人的嘴巴,她忽然有些不知所以的兴奋。

瞧着他帅气的面庞,她看得痴痴傻傻的,一下子就不哭了。

“呃,你真好看,比我还好看。”

乔鹭傻啦吧唧地说了一句,慕子潇一拧眉。

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你真的是乔鹭的妹妹?亲妹妹?”

看着眼前既没有大脑又没有外表,甚至还在犯着花痴的乔鹭,慕子潇有些接受无能!

在他的价值观里,一个女孩子,可以没有美丽的外表,但是一定要懂得优雅。就算乔鹭现在的年纪还不能将优雅这个词学个通透,但是至少,懂得自爱与自立的女孩子,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想想乔鸥的那张俊美不凡的面孔,慕子潇自认为,那是迄今为止自己见过的,唯一跟自己有竞争力的脸。

但是为什么乔鸥的妹妹会差这么多?相貌平平也就算了,心思也不够细腻缜密,整个就是一头猪。

他是见过乔一凡跟宫百合的,但是,乔鸥这样出尘的外表,实在不像是宫百合那样,跟她女儿一样平平外表所能生出来的孩子。

难道说,是基因突变?

慕子潇摇摇脑袋,自己想的有点偏了。他看着乔鹭,叹了口气:

“你就说吧,我昨天晚上有没有上过你?”

乔鹭懵了。

她想了想,眼珠子溜溜转悠着,不由让慕子潇有一丝害怕。

“那个,昨天晚上你压着我,亲了我,昨天我的衣服也…,…”

“停!”

面对她支支吾吾的话,慕子潇的太阳穴疼的快要爆了。他难得地对一个女孩子耍起了狠,丢掉了一贯的温润与绅士,目光变得犀利而尖锐,直直刺在人身上,让乔鹭很不舒服,甚至

感到一丝发怯。

他扬起一只手指直直指着乔鹭的鼻子,凉薄道:

“不要跟我扯别的,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乔鹭咽了咽口水,她忽然感觉到慕子潇这一刻好酷啊,跟她一直喜欢的杀手司腾有的一拼呢!

皱着眉,她委屈起来:

“当然有啦!人家那里现在还好痛,我是第一次!”

听完她的话,慕子潇倒吸一口凉气。他闭上眼冷静了两秒钟,华丽丽地转过身体不再看她,然后将将车子开离了停车场。

车后座的乔鹭隐隐开心,她想着,丢了个司腾,来了个更好的,其实也不错。

贪婪的目光眷恋地洒在慕子潇好看的不得了的背影上,她爱死了他棕色的碎发,还有左耳边打着的黑色的玛瑙耳钉。

看着他开车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跟哥哥一样优雅霸气。

这个男人,真的是越看越顺眼!

忽然,就在她犯着花痴想着等下去哪里约个会的时候,车子停了。

“下车!”

慕子潇动作麻利地解下自己的安全带,可是车后座上的乔鹭放眼四周一看,这里居然是一家私立的妇科医院!

她不解地看着慕子潇:

“你带我来医院干嘛?”

慕子潇停下了打开车门的动作,蹙着眉看她:

“你不是说你昨晚是第一次?我带你找医生检查一下,听说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会很疼的,让医生帮你看看伤口,顺便给你擦点消炎药什么的。顺便,再做个事后避孕!”

看伤口?事后避孕?

乔鹭一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立即全身打起了哆嗦。

摆摆手摇着脑袋道:

“不不不!不用了,已经不是很疼了,我最近安全期,我明天就要来例假了,事后避孕也不用了!”

慕子潇见她这幅害怕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嗯哼?你的意思是,让我不管你?”他歪着脑袋,好笑地看着她:“我可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既然做了就一定要负责。下车吧,带你去看看医生,你大可放心,我会找个女医生帮你检查伤口的。”

说完,他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直接拉开乔鹭的车门,然后拉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拖出去,而乔鹭却死死抱着车门边框,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下车!”

“不要!”

“要!”

“不用了!”

“非去不可!”

僵持间,乔鹭大急,额头上满是汗珠,月兑口而出了一句:

“昨晚没事!昨晚只是亲了亲!根本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慕子潇瞬间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看的她全身毛骨悚然。

怯怯地解释起来:

“那,那个,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挺好的。其实,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的。”

慕子潇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撒谎是因为你喜欢上我了?”

乔鹭面露喜色:

“你原谅我了?愿意跟我试试看?”

慕子潇扑哧一声笑了,在她呆傻充愣的时候将她从车里拽了下来,关上车门后,一边从钱夹里取出一百块钱塞她手心里,一边笑着对她道:

“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打个车,早点回家去吧!”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自己钻进了驾驶座一踩油门,一路加速度地离开了现场。

妈的,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极品的女孩子,吓死他了,如果他昨晚真的跟乔鹭做了,那绝对是件比起《午夜凶铃》还要恐怖的事情!

眨眨眼,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目光触及装着水晶手链的小暗格,心,又开始思念蓝天晴了。

这世上,有的女人,明明身子很干净,他却一点也不想碰,因为在他的心里,她们的灵魂不够纯粹。

而有的女人,比如蓝天晴,尽管知道她的身子已经属于别人了,却依旧让他魂牵梦萦,因为在他的眼里心里,蓝天晴是如此真实。有时候,慕子潇也在自己问自己,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啊,就算在干着坏事,也能让他看见她磊落的灵魂,她就像是一片澄净而美好的天空,让他眷恋而执迷不悔。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蓝天晴才从乔鸥的怀里睁开眼帘。

感知她的身子动了动,乔鸥瞥向她,迎上她慵懒而迷人的双眼,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上她的额头。

“醒了?”

“恩。”

微微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她四下看了看,问着:

“几点了?司腾跟小柔他们呢?”

大掌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乔鸥深情凝望着她,柔声道:

“已经中午了,他们刚刚出去,我让他们去约会了。倒是你,睡到现在,肚子饿了吧?快去洗漱,然后吃东西。”

“恩。”

小小的身影迅速从床上窜了下去,一头就扎进了洗手间里。乔鸥听着她在里面发出的种种声响,心里一片满足。

这辈子,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好,有她,就什么都好。

等到蓝天晴收拾干净自己,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乔鸥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腿伤疼了?”

她急忙走过去,拉起他的一只大手,紧张的样子让乔鸥忍不住笑出了声。

微微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他讪然地说着:

“只是,我也想去一趟洗手间。”

他抱着她一直睡,舍不得放开她,很早前,他就想去厕所了。可是一见到她小猪一样赖在自己怀里不肯起来的样子,他怎么都不忍心让她从自己怀里出去。于是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就忍到了现在。

蓝天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会心一笑。

“我扶你过去吧,来,慢点。”

相较于乔鸥的微微拘谨,她反而大方了许多,掀开他身上的薄被,俯身帮他放好拖鞋,然后轻轻护着他的那只腿,扶他坐好,在提起他的一只胳膊,钻去他的腋下,架着他走。

乔鸥一直都没有说话,默默无言地按照蓝天晴摆好的步骤,一步步跟着做,心里的感动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淋漓尽致,他只有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这个小女人,任她带着自己去那么私密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顾及着他的步子,而他却是像只巨型的兔子,单只脚蹦跶着。

暖暖的灯光下,他们相互依靠的身影是如此亲密,勾勒着幸福,也似在承担着某种义务与责任。

很短的一段路,他们却心情颇好地走上了很久,彼此间目光交错的时候,冲对方甜甜一笑,那眼神,都能溺死人。

不用说,他们心里明白,他们已经不是简单的恋人了,而是夫妻,是彼此要携手共度的一生的夫妻。

进了洗手间,乔鸥刚想说,他扶着墙壁让她先出去就可以了,可是蓝天晴的小手却主动开始月兑他的裤子。

他面色一囧,这不是他们彼此间第一次坦诚相见了,但是却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站着,让她看着自己尿尿。

轻咳了两声乔鸥捉了她的手去,然后面露尴尬:

“那个,晴晴,我扶着墙就可以了,我自己来。”

蓝天晴白了他一眼:

“你行了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这家伙不好意思做的?这会儿跟我玩害羞,我是你老婆,又不是外人!”

纵然是被她骂了,可这话听在乔鸥心里,怎么回味怎么舒坦。

他也不说什么了,任由那只小手月兑下了他的裤子,然后端着他的弟弟。两眼一闭,要命了,她柔软的手指带着暖暖的温度,搞得他心猿意马。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没动静。

蓝天晴急了,她的小手都酸了:

“我说,你到底尿不尿?”

“咳咳,尿的,尿的。”

努力尝试了几次,乔鸥一脸沮丧,他的那里好像失控了,被她端着看着,他怎么也尿不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两眼一闭,他一把抓过她的身子将她拥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不再让她盯着自己看,然后自己的手掌扶了上去,按照平日里的习惯,终于尿了出来。

淅淅沥沥的水花声,尴尬而暧昧地浇灌在马桶里,奏着欢乐的歌谣,将他们两个人的心都听着砰砰直跳。

时间有点长,蓝天晴叹息,这家伙,确实是憋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尿完了,蓝天晴想要帮他提裤子,他却死死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从自己怀里出去。等他穿好衣服,这才放开她。

她的目光上扬,触及他的面颊,酡红一片。

踮着脚尖就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

乔鸥只觉得头顶一阵乌鸦掠过,自己一世英名尽毁。脑袋一片空白,任由她架着自己去水池边洗手。她洗的很用心,像是幼儿园的老师给小孩子洗手一样,每一根手指都细细婆娑上肥皂泡泡,然后再帮他冲掉。

“要不要去外面晒晒太阳?”

蓝天晴神色自然地用毛巾帮他擦干净手掌,一根一根,很仔细,然后架着他的胳膊又开始往外走。

“好啊,一会儿吃完午餐,问护士要个轮椅,让司腾推着吧。”

尽管见她为了自己而忙碌的样子很甜蜜,很幸福,但是,他不舍得累着她。一回到床边就赶紧坐下,蓝天晴也跟着蹲子帮他月兑掉鞋子,然后在他背后放好靠枕,见他要抬腿,她轻斥了一声:

“别动!”

轻蹙着眉,有些小生气地弯腰轻轻抱住他的腿,很珍惜很小心地帮他缓缓放在床铺上。

等做完这一切,她冷着眼看他:

“乔鸥!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是你老婆,又不是外人!”

看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他立即哀怨起来,扮可怜地看着她,拉起她的一只小手撒着娇:

“老婆~老婆~我再也不敢了,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蓝天晴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样在床边坐下,反握住他的大手,很认真地说着:

“乔鸥,我以前没有过一个温暖的家,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亲人,有了舅舅跟外公,我还有了自己的爱人,就是你。乔鸥,我希望以后只要是普通人家家里的妻子,会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去做。因为,我想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人彼此依靠,彼此温暖。乔鸥,其实,你给了我太多太多了,只是我一直后知后觉。有时候看起来是你的错,但是其实我也有错。乔鸥,你别再这样怕麻烦我了,对我来说,这些都是一个妻子在丈夫生病时要做的最基本的事情,而你这样怕麻烦我,在我看来反而是一种疏离,反而会让我会受伤的。”

蓝天晴说着说着,小脑袋越来越低,连声音也越来越低。

乔鸥听的心都要醉了。他满含歉意地抱着她,跟她保证:

“老婆,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了。老婆,以后老公就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说完这些,乔鸥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以蓝天晴清冷的性子,她什么时候这么无微不至地关心过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温柔体贴地照顾过自己?尽管这些都是他以前帮她做的,但是他没有抱怨,他很享受。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这个小女人可以给自己同等的回报。

有时候乔鸥会想,也许她就是这样的个性,深深的爱恋,扎根在心里,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罢了。关键的时候,还是想着他的。

在爱情的道路上,他们都是新手,彼此磨合,彼此学习,就算曾经跌跌撞撞,但是那都是相互适应的过程。

毕竟,他们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价值观跟思想自然会有所不同。

就好像是谁说过,上天不会专门为了你而制造一个人,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带着**的思想的。

乔鸥闭眼,他明白,自己把她的话放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在她面前摆什么大少爷的架子,要努力把她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并且塞的满满的。他以前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爱她,觉得怎么对她好,问也不问直接去做。而当这种行为在他们爱情的道路上产生矛盾的时候,为了她,他选择了妥协。

或者说,是选择了换一种爱她的方式。

而蓝天晴也是一样的。

她一直觉得,主动是男人的事情,一直想着自己是那么爱他,他凭什么不理解自己?好像自己哪怕不说话,他也要第一时间明白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要是猜错了,那么就是他不够爱自己,或者不够在乎自己。

事实上,男女之间的逻辑思维本就有问题,加上他们本身的生长环境不同,各种想法不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什么都憋在心里面,非要他来猜,猜错了还怪他不够爱自己,这本身就是错误。

要知道,男人不是半仙,不会算命,更不会读心术!

有时候,把自己的关心表现出来,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并不是那么难。

不表现,不沟通,彼此间还怎么交流情感?

蓝天晴对乔鸥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体贴,这样的转变,也不是妥协,而是换了一种爱他的方式。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紧紧相偎的身影彼此依靠。如何让爱情一步步走向天荒地老,他们为了对方,正在用心学习,一起努力。

中午的午餐,是乔鸥打电话叫的两份套餐外卖。

蓝天晴在他打电话订餐的时候,还专门提醒,所有对伤口复合不利的食物或者配料,一概不许!

乔鸥笑着,看着她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进盆里拿去了洗手间,他想叫住她的,可是,耳畔响起了她的话,她说,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嘴角一弯,这一刻的幸福来得如此不真实。

他感动地不敢眨眼,生怕遗漏了什么珍贵的瞬间。感动之余,他也在暗恼,这个司腾干什么吃的,他的衣服换下来这么长时间也不洗,居然还让他的宝贝亲自动手。

尽管面上依了她,但是里子里,乔鸥还是不舍得蓝天晴去做这些。

无奈地叹气,没办法,他就是不舍得。除非她一直乖巧地在他怀里躺着,否则无论她做什么,哪怕多走了几步路,他还是不舍得。

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完了,栽了,可是如果这是一条有她相伴的路,那么,他宁愿一辈子栽进坑里,再也爬不出来。

午饭过后,望着窗口挂着的衣服,乔鸥扭头道:

“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我陪你晒晒太阳吧,跟护士要个拐杖吧。”

之前说是要轮椅,让司腾推着,可是看着她给自己洗了衣服,乔鸥实在是心疼坏了。抓着她的一双小手在自己的大掌里婆娑了好半天,非让她拿着润肤露过来,然后他一遍遍帮她擦在手上,一边擦一边抱怨:

“舅舅不是管商权的吗,下次见到他跟他说说,以后洗衣液里禁止加磷,太伤手了。”

蓝天晴扑哧一笑,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白了他一眼道:

“我去找护士要,你等一下。”

然而,等蓝天晴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是推着轮椅的。

不是让她改拿拐杖了吗?话到嘴边,看着她一脸期待扶着自己坐上去的样子,又生生止住了。

配合着坐了上去。

蓝天晴推着他,乘着电梯到了楼下,然后穿越人群又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里。

乔家的暗卫队一路便装保护,跟的紧紧的。

蓝天晴时不时低头跟乔鸥说着一两句话,忽然发现,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乔鸥,如果有一天你老去了,我也一样这样推着你,我们一起看蓝天,看夕阳,看浮生若梦,看沧海桑田,可好?”

乔鸥笑笑,路过草丛边缘的时候,他顺手摘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然后送到身后递给她。

“咳咳,小花代表我的心。”

蓝天晴一愣,顿住步子,接过来一看,随口说了一句:

“真肉麻!”

光天化日的,这男人真是的!

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她嘴角一弯,琉璃般大大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俯身又摘了一朵,将两朵小花的茎藤圈起来,做成两个戒指。

乔鸥正在诧异,还在想着,不是吧,随手摘得一朵小花,也能让她感动到现在?

转过脑袋,有些不习惯地抬头仰望她。

柔和的光线下,蓝天晴一脸认真地编着小花戒指,那副虔诚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他那天去孤儿院将她领回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一脸虔诚的在祷告什么。画面一样的唯美,一样的令他不舍得眨眼。

她忽然微微一笑,绕到他身前蹲下。

“乔鸥先生,你愿意娶段梦媛小姐为妻吗?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她、珍惜她直到地老天长。你承诺你将对她永远忠实。”

没心没肺的小脸,喜滋滋地端着两朵不起眼的小野花,她盈盈一笑,就好像是来自山谷间的精灵,望着眼前的她,乔鸥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一向心高气傲的男人,忽然鼻子酸了,眼眶也红了。

他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微带沙哑道:

“我,愿意。”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小脸,他配合地想要将她的台词说一遍:

“段梦媛小姐,你愿意嫁给乔鸥为妻吗?无论…,…”

“我愿意!”

乔鸥只说了一个开头,后面的惯用台词还没有拿出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笑嘻嘻地爽快答应了。

乔鸥的心里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看起来是个情侣间很温馨的小游戏,但是,却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如此震撼他的灵魂。

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回味着她之前说的祝祷词,一字一句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世上有无数对男男女女曾经说过这样的祝祷词,甚至,他们还有牧师的跟亲友的见证,还有美丽的婚纱跟精致的西装,但是,真的能如誓言一般做到最后的,有多少对,乔鸥不得而知。

蓝天晴笑颜如花地捏住他的左手无名指,将一朵小花缓缓套了上去。

她不知道的是,乔鸥的一整颗心早已在某一瞬间彻底被她套牢,而这个套着花戒指的动作,无疑是在加固他对她的感情。

“嘿嘿,到我了!”

端着乔鸥的带着花戒指的大手看了又看,她递上另一枚,然后主动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去,双双送到他的眼前。

乔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默默无言。

他轻柔地将花戒指套在她的手指间,不再放开。忽然间,他一把摁住她的后背将她的整个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她看着自己。

蓝天晴有些讶异地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眨眨眼,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

她会心一笑:

“老公~是不是被我感动了?这里还有别人再啦,这样一直抱着多不好!”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微微带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感知他情绪有些不对,她便乖巧地不说话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乔鸥的眼眶里,已经一片濡湿。

说起来,乔鸥也是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宫百合跟乔一凡总是过不到一起去,他们常年分居两地,乔鸥跟乔鹭的生活起居,向来都是保姆完成的。乔鸥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尝过一口宫百合亲手做的饭菜。

曾经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生病了,躺在病床上哭着说要妈妈,保姆给宫百合打电话,宫百合只是问了一句,生病的是乔鸥还是乔鹭。保姆说,是大少爷,然后宫百合就顿了一下,随即道,男孩子要坚强一点,让保姆小心照顾着。后来,还是乔一凡赶了回来,把着小乔鸥去了他的房间,哄了一夜。

乔鸥后来再也不敢生病了,因为他不喜欢生病的感觉,不喜欢只有保姆在身边照顾着。那种明明有妈妈却依旧像孤儿一样的寂寞,没人能懂。

遇见蓝天晴之前,他一直洁身自好,就是在等一个可以真的走进他心里的女人。如今,终于等到了。

他不想让蓝天晴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为了一个小游戏而感动到哭,对一个大男人来说,是件很没出息的事情。

大手赶紧擦擦眼泪,他一字一句仿佛将句子刻在灵魂里一般说着:

“老婆,以后,你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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