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打这“被扔门”事件之后,王府各地都陷入了灾难警戒状态,原因别无其他,确是那恶少被“侮辱”后,在王府大肆找场子而留下的后遗症。舒殢殩獍
今儿个西厢走水,明儿个东园失火,上午门庭扶柳秃,下午御苑群花残,除去大小婢女们被十公主拢在香闺里免遭了殃,可抵不住露在外面的侍卫挨个被“抡”啊!
尤其是在这七王爷突然对恶少恶行完全“不予理睬”,间接放任自由后,整个王府上下,连带着管家日子都过的一日比一日惨。
沈家大少爷掌控了七王府,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别看京城这么大地方,可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那用不了几天功夫,肯定是人尽皆知。尤其是这王公贵族府里,基本上没什么秘密可言,更何况是关于恶少的一言一行,那简直疯了似的迅速传播而开,可把那说书唱戏的高兴坏了!你问为啥?
哼……总算特么有更新了有木有!(咳咳咳……)
所以黄大海再来七王府的时候,见到这个瘸那个拐的侍卫,心里平静的简直是秋水无痕,眼瞅着大少爷“虚弱”的躺在那摇椅上,哼哼唧唧的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就是没见好时,黄大海也没露半分诧异。
可不是……天天动手动脚的,什么时候能好得起来呢?看来这前些时候,有传言说他老人家跟七王爷当街对峙的事儿,也**不离十。
但这嘴上还得唏嘘一下,毕竟——哪里能让这正儿八经的皇子一直当个护城尉?
“呵呵,少爷,您这可快点好起来吧,万岁爷心里念着您呢!杂家瞧着万岁爷大半个月没见到您,总是不太高兴呢。”
这话少爷很受用,假惺惺竭力撑起半个身子,指天发誓保证自己一定吃好喝好,争取早日康复进宫陪伴圣驾云云,但就愣是不能保证啥时候好。
黄大海岂能不懂,面不改色,笑意吟吟的走了。
可再等回宫复禀时,倒把皇帝给气乐了。
“这猴头,八成跟老七还杠着呢。”
黄大海点头,“可不是,奴才这去了几趟,看那七王府是人人自危,听管家说,施水阁前前后后不下一半的院子都走过水。”
“走水……呵呵,黄大海,你最近也甭替朕去看他了。”
黄大海一愣,就见皇帝是又叹又笑,接着道,“听到老七府里不安生,朕也就知道这猴头定是好利索了。呵呵,不过,既然老七都不管他,那就由着他闹罢。”
这话落,黄大海立刻意会的笑了,可没等笑开来,立刻像想到什么似的,忙道,“皇上,尘少爷要是赖在七王府不走,七王爷有何理由被免罚?北疆这人可已经到了半路,也就半月的功夫了,恐怕不妥……”
皇帝摆了摆手,笑得意味深长,“不妨事,老七那倔脾气就该让他多遭点罪。尘儿这点小打小闹全当给他练练手了。”
“可是尘少爷万一……”
黄大海欲言又止。
“放心吧。”皇帝挑眉,言语间不无自信,“朕看啊,他俩关系也没那么糟。男儿之间,像他们这个年纪打打闹闹很正常,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指不定他们以后还能成为好兄弟呢。再说,尘儿这孩子虽然滑头精怪,喜欢争强好胜,但你可见他关键时候闯过什么大篓子?”
谁说不是呢?这些年少爷就是再怎么闹腾,可节骨眼上可从没出过什么纰漏……
“还是,你以为老七是老三他们吗?”
黄大海心头不禁一凛,连忙恭敬的道,“万岁爷英明。”
——
与此同时,住在成日“阴雨连天”的七王府北院的十公主乔芙儿有了动静。
自打乔楚涵突然对恶少“放养”不闻不问后,她这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憋屈!每日除去睡眠时间,是时时刻刻都需要警惕的瞪大双眼。
笑话,她院子里可住着满满当当的一群小婢女,哪个拖出去没几分姿色?这要叫禽兽不如的恶少瞧见,怎么得了?!所以为防万一,避免贞烈的无谓牺牲,身为一国公主的她,当然要严阵以待,亲自坐镇指挥了。
可十来日下来,她从开始的枭视狼顾,昼警夕惕,到现在的萎靡不振,草木皆兵,生活失常也就罢了,连院门都不敢踏出去半步,更别说什么娱乐交往了!每天一睁眼,第一件听到的事儿,肯定就是关于恶少动向,接而她便与一群掌事婢女围在一起,商量讨论出这一日的防御安保措施,再然后分发食物,强调口号,鼓舞士气,女子当自强……
好吧,这一切在尚未看到唐淑雪那封问候信前,她还能勉强坚持,毕竟她是堂堂一国公主,有些事情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偏偏在看完问候信后,她再也坚持不住,忍受不了了!大什么谋!姑女乃女乃是公主,不是将军剿匪兵!公主生来是干嘛的?是吃喝玩乐,用来茶话会的!
她居然被区区恶少逼困在此小小院内,将要宴请人家的事完全抛诸脑后,差点言而无信,丢了皇家的脸面,这怎么可以?
她可是公主!
立马回信确定日期命人送去,隐忍多日的乔芙儿终于决定勇敢走出围城,找回自由了。当然,这种决定不是随意冲动的,它是完全有计划有防备有措施的。
尤其是在王府如今处在这样“危机”的敏感时刻,她身为一国公主,当然要保证此次茶话会的顺利召开与圆满结束!
为防请来的几个闺秀遭恶少毒手,满屋子踱步的乔芙儿终于一咬牙,面露狠色,既然七哥左右不管他,九哥又帮不了她,看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
“少爷,少爷……”
夏凉乘着春风从远处奔过来,路过那群脸青眼黑的侍卫时,脚步稍微顿了顿,等骇得他们齐齐往后退了十米后,才笑嘻嘻的凑到跟前。
阳光下,那主一身宽松的紫色长袍,面上罩着一只白玉扇,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一手搭在月复间,一手搭在旁边那根碗口粗的狼锤上,两腿一撑一松,“嘎吱嘎吱”晃得好不惬意。
夏凉的意识很快就被旁边那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吃食给吸引住了,但随后这种垂涎在瞧见地上那一群争相抢食的野鸽子后,转眼就变成了浓烈的嫉恨。
他鸟姥姥的,桂云坊寸金难买的玉露糕,竟然让你们这群死鸟给吃上了……祖坟积了多少鸟毛才被一雷劈出了青烟?
“打听的怎么样?”
小调子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夏凉抓过一只脆皮酥,好歹没忘记要事,一边啃一边吧咂道,“唔,果然如少爷你所料,难打听的很。”
那厢沉默了会儿,不见动静,便不耐的拿开玉扇,露出一张白皙俏丽的小脸,瞪向夏凉,夏凉立刻卖乖嘿嘿一笑,麻溜道,“但是奴才我是谁啊?夏家开天辟地头一脉,自然包打听来。嘻嘻……”
边笑着边不动声色的四下瞅了瞅,声音放小,“听说当年那些宫女册子都在皇后那儿,所以一般人看不到。不过宫里的老人说,当年华淑妃身边的两个掌事嬷嬷和三个贴身婢女都陪葬了,没有活着的。”
“死夏凉,我看你是皮痒了……”
“少爷别急啊,听我说完。”夏凉忙笑,老神在在的又倒了一杯茶,押了口,模了模自己光秃秃的下颚,沉声道,“华淑妃身边的嬷嬷婢女倒是死绝了,可巧的是,五个月后华淑妃寝宫一场大火,烧没了宫殿,连带着皇后身边一个婢女也突然暴毙了。”
婢女?
“少爷,你可别小看这个婢女。”夏凉晃了晃脑袋,大眼中乍现智慧,“听老人们说,她可是皇后当年的陪嫁,跟在皇后身边十几年,在后宫地位就连普通的嫔妃也无法相比。”
“当年华淑妃的事儿与老爷的事儿相继发生,后宫死个婢女自然引不起什么注意。但是奴才今儿个却在水姨那里听到个消息……”
摇椅上,那主红艳艳的薄唇勾了起来,那晶亮的桃花眸子似漫不经心的往上瞟了瞟,正对着夏凉看过来。
夏凉嘿嘿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傅大公子和碧筱说,他爹丞相大人最近神秘的很,一直在找一个叫桃瑾的相好……巧的是,这早死的婢女也叫桃瑾。”
“呵呵……”
悦耳清脆的声音,犹如银铃一般传了开来,引得远处那脸青眼黑的侍卫们纷纷侧目,接而在看到那幅主仆融洽共同喂鸽图后,蓦地齐齐打了个哆嗦,瑟瑟的往后又退了十米远。
管家领着厨房掌事脚步微顿,显然也在看到那幅画面后,生了些许退怯之心,但一想到刚刚十公主那郑重的嘱咐,他便强制性的把那退怯之心压了下去,一拍老脸,适时换上一副灿若阳光的微笑,提心吊胆的走了过去。
“沈少爷,晚上您想吃点什么?小的好吩咐厨房给您做。”
唔,晚点还有一更,十点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