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夜眉头轻拧,他心中不是没有想过拓跋冥阳没死,可是当初是他亲手将他杀了的,这么一想不由得望向一旁同样震惊的风月赞。
风月赞连忙点头,他也是亲自看见拓跋冥阳断气的。
而此时,就在大家齐齐揣测的时候,一辆马车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某处军营。
“什么人!”
冷兵器碰撞的声音就像一阵清脆的乐声,在夜空中分外嘹亮嬲。
“大胆!”声音不怒自威,带着一声恐吓。
军营大门的人见是拓跋冥阳,赶紧躬身行礼。
马车随着颠簸的山路慢悠悠的使进了军营,透过微风的吹拂,从帘子里看去,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与一个侧卧女子各在一方泾渭分明涛。
北宫晓口不能言,耳朵变得十分灵敏,心中也已经想到了是什么地方。
军号吹起坡上扎着的各处帐蓬同时发出窸窸窣窣响声。
北宫晓抓紧了身下的垫子,心中噗通的跳着。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望着对面那张酷似龙吟夜的脸。
黑色的衣服包裹住他的身材,眼中满是冷凝,若不是北宫晓知道此人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怕是会以为这人是龙吟夜的双胞胎兄弟,只因为二人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与相像了。
被押下马车时,北宫晓抬眼便望见了拓跋冥阳身边的离情,还没站稳身子,就被追上来的离情狠推了一把。
离情愤怒的瞪着北宫晓,拔出手中的剑,嚷嚷道“是你这个妖女,我杀了你!”
北宫晓正欲伸手接过那剑,身边的那道黑影却是比他快了不知道多少,一脚将离情踢出老远,半天没有爬起来,只是那双眼睛紧盯着男人。
望着那白发,离情眼中射出狠光“龙吟夜,是你,是你险些害了我主人,还斩断了他的手臂!”
北宫晓闻言一惊,下意识的望向拓跋冥阳空荡的袖口,后又转念一想,这不是没死吗,就凭他想对她用强,就够死千万次。
若不是口不能言,她绝对会说出这句话,这么一想,不满的扫了那黑衣人一眼。
“将副将带下去养伤,把这女人押进大牢,先生这边请”拓跋冥阳恭敬的说道。
这是北宫晓第一次看到拓跋冥阳竟然会如此低下的对一个人说话,就好像那个男人才是主子一样。
瞪了那些想要乘机上来揩油的官兵一眼,北宫晓自己朝着向前走去。
“拦住她”一个官兵大喊,他们常年打仗那里见过这等倾城绝色,听到王上是要将她关进牢里而不是奉为上宾,当即起了邪念。
北宫晓大眼微眯,望着面前满眼色|迷|迷的士兵,心中的邪火顿起,一脚踢翻一个,抽出软剑毫不留情的刺向众人。
听见响动拓跋冥阳走出帘来望着中心被人围攻的北宫晓,皱了皱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王上,这女人想要逃跑,我等正要捉拿”
“对啊,对啊”
北宫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功夫不行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不错。
拓跋冥阳望着一脸桀骜立在那里的北宫晓,心下微顿,挥了挥手,“将她送到我军帐中,严加看管,她要是跑了将你们五马分尸”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对北宫晓动手动脚,女人微微斜了众人一眼,桀骜的朝着军中最大的营帐走去。
士兵们微微一震,不自觉的往两边让开,后面的士兵也分出了一条道路。
主帐篷并不是谁都能去的,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暗暗打量在了女人身上。
窈窕的身段,挺直的背脊,还有那不急不缓的步伐,都有些害怕。
帐中放置着一些兵书之类的东西,北宫晓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的金印,心中渐渐有了一个计谋,只要金银消失了,看你怎么指挥万千大军。
拓跋冥阳进来的时候,北宫晓见了缓缓起身,回过头来,眸深眼沉,锐利地锁住来人。
拓跋冥阳冷笑一声,眸子中无一丝温度,嘲讽的开口,“想要问我想要做些什么?还是想问我要将你怎么样?”
女人勾唇冷笑,并没有开口,反倒是闲适的坐在了榻边,懒得搭理这人,真不知道北宫晓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这人究竟是有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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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口,灯火通明,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城中空荡无一人,仿佛就是一座空城一般。
这里,便是南冥与北齐的交界,也是攻入北齐的第一道突破口,若是能进入其中,那跟西夏那边谈判便能多几分赢面。
拓跋冥阳摇摇的望着高楼上仅有的两个士兵,北齐的旗帜高高的挂起。
自两日前他便听下面人来报,一夜之间整个铁道口就突然像一座空城一般,没有鸡鸣,没有军鼓声,就连城门上的士兵都变得了无生息。
“不过是想用疑兵之策来哐我们,南冥的士兵,给我上”
身后的士兵狂泻而出,直直的冲向城门楼底,一个个拿起攀爬工具就开始行动,喊杀声声震齐天。
不知何时楼上的士兵只剩下一个,拓跋冥阳心中一恻,大呼“快撤”
可是已经开不及了,只听得什么东西冲破枷锁的声音冲了过来。
两日前下过一场大雨水库中早已经溢得满满的,这下一经打开水闸,立马犹如大海一奔腾涌出。
朝着南冥国的几十万大军而去。
“啊,水,好多水!”
“怎么回事”
“快跑啊”
杂乱的声音充满着恐惧还有震惊,水漫过众人朝着身后的军营而去。
南冥士兵恐慌了,望见前面的状况,顾不得后面的人,一心只想逃,前面的骑兵转过头逃跑踩中身后的步兵,这才是真正的兵不刃血。
铁道口有个拐角,后面的不知道前面的状况,一心要往前冲,于是乎,
自己人与自己人冲撞在了一起。
一个要进,一个要退。
这城门外本就狭窄,原本应该说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但是此时却成了几十万大军的催命符。
北宫晓早在出事时便被黑衣人拉到了高处,冷冷的望着地面上的而一切,只觉得恣意而又自得。
马声长嘶,人声惨叫。刚才的冲进城门的威风已经荡然无存。
“退兵,退兵……”
站在城外的拓跋冥阳这一刻真正的惊恐了,慌乱了,脸色大变的狂吼出声。
他怎么会没有想到,铁道口,原本就是依水而建。
在临时驻扎的营帐内,听着外面哀嚎的声音,北宫的心情早已就有些不淡定了,这些人,虽然是他国人,但都是人身父母养的,何至于于此。
这么想着,帐内却突然冲进一个人来。
一身红衣早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气质,那冷冽的眼眸中满是血红,望着北宫晓,将其一把拉起。
身上浓重的酒气让北宫晓皱紧了眉头,险些想吐。
“是龙吟夜!竟然是龙吟夜出的注意,让我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兵将”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好像恨不得喝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北宫晓口不能言,自然是无从问起,却有听拓跋冥阳阴笑起来。
抬眼望去,男人已经倒在榻上,一手拽着北宫晓的手,眼睛已经微微闭上,看样子,他真的已经醉了。
却突然听他喃喃道“龙吟夜要来了,他要来抢走你了,呵呵”
最后的笑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悲凉。
北宫晓微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透过营帐看着外面清冷的明月,已经深秋,天气已经渐渐转为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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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口一战,龙吟夜呼声高涨,皇上龙心大悦。
龙吟夜亲自请军誓要灭了南冥国,风月赞作为先锋官陪同,还有北宫祈作为书记官一起。
一行人朝着嘉峪关前进,龙吟夜脸上面如寒霜,几日几夜的颠簸让她的双眼熬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