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掩唇一笑,这丫头到底还是心疼她的。
最终,慕容玉轩还是得偿所愿地住了下来,虽然不是林夕月的房间,总比赶他回去要强,这也证明她并不讨厌他不是吗?
翌日一早,宫里来了人,是胡林。原本想要偷偷地找慕容玉轩,却没想到还是晚了时辰,莫香早早的就起身了,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而莫香不小心倒洗脸水时泼在了他的脚边。
胡林惊得从地上一跃而起:“喂!往哪儿泼水呢?”
莫香本是一怔,看清楚是陌生男子时立刻沉了沉脸:“你又是谁?我们家没钱,往别处去要饭。”
她当然看得清楚对方并非是乞丐,可是她昨夜便因为慕容玉轩睡了她的床而不痛快,今早他又死皮赖脸地在这里蹭吃蹭喝,明明是她熬的粥,他却殷勤地给她家小姐盛粥递筷子,这叫什么事啊妲!
胡林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恼火不已,活了这么久,他好歹是个总管太监,居然被这丫头看成了要饭的。
“你骂谁是要饭的?”他上前就去理论,一时忘了此行的目的。
莫香站在台阶上睨着他冷哼:“谁闯进我家就是要饭的。”
胡林正要发作,却发现门口站着一抹银月色的身影,刚要上前行礼,却被他伸手制止。
莫香冷哼一声转身正要进门,差点就撞上了站在她身后的慕容玉轩,惊得往后一退,定了定神后怒道:“喂!干嘛鬼鬼祟祟站在我身后?”
“你这丫头敢这么对……咱们爷说话。”胡林上前气得瞪眼。
“爷?”莫香转头打量了一下慕容玉轩后嗤笑,“那也是你的爷,更何况我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再说一遍,这里是我家,你管得着吗?嘁!”
说完,她拿着脸盆转身进了屋。
胡林喘着粗气走上前:“皇……”在慕容玉轩的示意下他急忙改口,“爷,您怎么来这儿了?看这没教养的丫头。”
慕容玉轩见怪不怪,开口问道:“何时?”
胡林看了看屋内低声道:“爷,这都辰时了,大臣们见不到皇上都开始议论纷纷呢,几位王爷更是怂恿着大臣面见皇上呢。”
慕容玉轩拧了拧眉,这几位兄弟至今还惦记着他的皇位。
面色一沉,衣袍翻飞,提步朝外走去,坐上马车之后急急入宫。
“二王爷呢?”他沉着脸看向车窗外,感觉心烦意乱。
胡林坐在马车外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二王爷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居然也没上朝,其他几位王爷就猜测说皇上和二王爷结伴同游乐不思蜀了。”
慕容玉轩知道慕容玉衡是猜到了他不会上朝,所以也就跟着逍遥了,却没想到紧紧一天不上朝,那些所谓的兄弟就开始蠢蠢欲动。
看起来有些人有些事还真要好好整治整治。
林夕月看见莫香愤愤地进屋,放下筷子淡声问:“谁来了?”
莫香一边收拾一边道:“来了个不男不女的要饭的。”
“又胡说。”林夕月柔声一斥。
莫香撇了撇嘴:“是慕公子的下人来了。”
“哦?”林夕月起身走了出去,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但不见莫香说的人,也看不见慕容玉轩,视线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娥眉一蹙,“他走了?”
莫香闻言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来,一看果然不见他二人,气得一跺脚:“小姐,奴婢早跟你说了他不是什么善类,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不过是衣冠禽兽罢了。”
林夕月咬了咬唇后苦涩一笑:“其实……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为了一个萍水相逢之人能亲自煎药照料已经不易,我又能计较什么呢?”
难道她要跟他计较他看了她的身子吗?
虽然她尚未出阁却在昨夜被他一览无余,可是那也是迫不得已不是吗?
对,只是迫不得已,她不该计较。
“小姐,你与他大半夜同处一室,女儿家的名节都毁在他手上了,他居然一走了之,难不成只要是个女人,他都会为对方煎药照料?”莫香还是愤愤不平。
林夕月听着她的话心头一涩。
难不成只要是个女人,他都会为对方煎药照料?
她不知道,她又怎会知道?她不了解他就如同他不了解她不是吗?
马车上,慕容玉轩揉了揉太阳穴后突然惊觉他离开时并未与林夕月说一声,不知道她会如何想,可是此时此刻他根本顾不得许多,只好以大局为重。
刚进入太保门,胡林就看见骑在马上的慕容玉衡。
“皇上,是二王爷。”胡林转头对慕容玉轩说。
慕容玉轩哼哼一声,亏他还记得他。不过放眼过去这么多的王爷兄弟,也只有慕容玉衡才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有着真正难得的手足情深。
马车停下后,慕容玉衡也不经同意便下了马钻了进
去。胡林本想阻止,可是对于慕容玉衡的随性而为也已经习以为常,就算是他做错了什么,他们的皇上也绝对不会怪罪。
马车帘子落下之后,马车继续前行,慕容玉轩看见慕容玉衡后闷闷道:“朕不在宫里你也见缝插针想要偷懒?看吧,事情败露了。”
慕容玉轩脸上愠怒,可是那语气哪里是生气了,就如同儿时两人闯了祸之后他开始抱怨无辜的慕容玉衡。
慕容玉衡讪讪一笑:“皇兄可是冤枉臣弟了,臣弟不上朝还不是为了皇兄。”
“哦?”慕容玉轩眸色一亮。
马车正好到了金銮殿外,慕容玉衡将袖中的一封信笺递给慕容玉轩:“这是三弟贪污受贿的罪证,直到方才才拿到手的。”
这段时间他们二人不停地搜罗几位王爷的罪证,可是一直都没有收获,他们不但对朝廷毫无贡献,更是想方设法地搜刮民脂民膏,有些更是与黑帮结盟,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想要让百姓们以为他是个昏君。
原本念在他们是兄弟的份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却没想到他们竟是变本加厉,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客气了。
只是没有想到找了几个月的罪证竟是在今日这关键时刻找到了,他心里也清楚,看似憨厚的慕容玉衡其实比他更加沉稳,更加适合当一国之君,只是慕容玉衡却从未因为先皇传位给他而像其他皇弟那般不甘心,反而心甘情愿做他的臣子,辅佐朝政。但从不想功盖盖主,自始至终都以他这个皇兄为先。
他并非是无能无才,而是他念及他们从小的兄弟情分,一如小时候,每一次他这个二弟都愿意为他顶罪。
或许他们的父皇也看到了他的重情重义,所以才在他们兄弟二人中选择了他登基为帝。
敛回思绪,他将信件藏在胸口,转头看向慕容玉衡,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浅笑下车。
他抿了抿唇跟着下了马车。
金銮殿中大臣们都喧闹个不休,当胡林的一声“皇上驾到”落下后,众人呆滞顷刻,而后立刻匍匐在地高呼万岁。
慕容玉轩的视线掠过众人,而后负手走向龙椅,掀开衣袍落座。
“平身。”他沉声一语未带喜怒,转头看向慕容玉衡,他已站定在大臣之首。
“听说诸位大臣因为朕不上朝而不愿离去?势必要见到朕才愿出宫?”他手扶龙椅的扶手凉凉一语。
众臣见慕容玉轩突然出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丞相夜广庸走到殿中央躬身抱拳:“皇上,诸位大人是担心皇上的龙体,见皇上龙体无恙臣等也就放心了。”
“担心朕龙体?”慕容玉轩勾唇一笑,“那就有劳诸位挂念,朕好得很。”
夜广庸闻言心头一怔,虽然眼前的是少年天子,可却是与生俱来帝王之气,只是一言便让人心惊胆战。他默默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垂眸不再作声。
不过总有某些胆大的人,唯恐天下不乱,三王爷心高气傲,当初他总以为皇位非他莫属,毕竟他的母妃才是盛宠之妃,谁知道竟是落在了眼前这个不学无术只懂赏花弄月的人身上。
他却不知道他心中的不学无术之人却文武双全智谋过人,否则先皇又岂会放心将皇位传授给他?而三王爷眼里却只有自己才是顶尖之人。
听慕容玉轩说自己“好得很”,三王爷带着一抹讥笑走到殿中央道:“皇上乃万岁,自然百祸全消,只是皇上今日为何不穿龙袍上朝而穿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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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是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