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诱妃入宫 第206章 七夕的承诺

作者 : 李燕LIYAN

眼角淌下一滴泪水,她不知他是否会看见,或许他早已在说完那句话后奔去了琴嫔处,然后软言细语去抚慰。舒榒駑襻

但是她没有看见他在说这句话时的心慌意乱。

意识慢慢回来,感觉到手上被谁在触碰,她缓缓睁开眼,见邹子谦在给她诊脉。她不以为意地想再次闭上双眸,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头一惊立刻将手缩回。

“娘娘……”显然邹子谦已经诊出了喜脉。

夜婉凝看了看周围,好在只有依兰和张德贵在,那个人并不在,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妃。

“不要说。”她虚弱地开口。

“为何?”邹子谦不明白。

夜婉凝苦涩一笑:“若是你不想让我这么快失去,就不要说。攵”

虽然她没有说明白,可是邹子谦已经心中了然。如今的情形她不得不委曲求全来保全这个孩子,否则依照馨妃的肚量和琴嫔的心计,恐怕这个孩子很快就会没有了。

“好,下官定当守口如瓶,一会儿下官要给那两位娘娘煎安胎药,依兰记得偷偷带份过来给娘娘喝,刚才落水胎有些不稳,若是不喝药恐怕不能保住。”他低声说道。

夜婉凝点了点头,为了这个孩子,她忍了。

走出帐篷时,慕容千寻正从琴嫔和馨妃的帐篷处过来,看见他便问道:“如何?可有醒了?”

邹子谦躬身抱拳回道:“回皇上,凝妃娘娘已经醒了,只是凝妃娘娘身子弱,这般落水之后水吸入了肺部,这几天要好好养身子才行。”

他故意说得严重,希望慕容千寻能好好对她。

慕容千寻听他说夜婉凝已醒,眉心似是缓缓舒展。他从来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所以一句话便能将她唤醒,只是她的软肋也正是他的心头刺。

看了看前方,他又紧拧了眉心淡声问道:“她可有身孕?”

邹子谦一怔,双眸看着脚尖尽量让自己平静地不留一丝破绽:“回皇上,凝妃娘娘并无身孕。”

慕容千寻蹙了蹙眉看向不远处的帐篷。为何他此时透着隐隐的失落?

之前看见她的反应,他以为是有孕的表现,虽然未曾为人父,可是馨妃和琴嫔不就是如此吗?

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思虑半晌,他又问:“可有确诊仔细了?”

“回皇上,微臣已经细细替娘娘把过脉,的确是没有身孕。”他这次十分笃定地说道。

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邹子谦闪了闪神躬身离开,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可他刚抬头,便看见琴嫔的身影消失在她的帐篷口。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邹子谦真正理解了夜婉凝的顾虑及担忧,看来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慕容千寻站定在帐篷外,正要进去,听到夜婉凝和慕容千景的说话声后顿住了脚步,胡林会意也不敢开口通传。

夜婉凝在慕容千景的帮助下起身,想要自己坐起却有些找不回力气,慕容千景丝毫没有顾虑,就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取来定惊茶让她喝下。

“你回去吧。”她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

慕容千景将碗递给依兰后垂眸看着她问:“皇兄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过了这阵子一定会想通的,你不要怪他。”

她苦笑摇头:“是我有眼无珠,怨不得别人,只希望我下辈子带着眼睛识人才好。”

帐篷外,胡林心头一惊,战战兢兢地看向一旁的慕容千寻,而他的眸底果然染上了一层怒意可是隐约间又带着似是心疼的情愫。

慕容千景张了张嘴,却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他道:“两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么又会闹成这样?我想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

依兰闻言忍不住插嘴:“可不是嘛,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有了新欢就忘了当初给娘娘的承诺?”

“依兰。”夜婉凝终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可是她的眼底却满是伤,“什么承诺?他给我的承诺何时兑现过?可是我当初却信了他,是不是很傻?”

再过两天就是七夕,他说过七夕要立她为后,可是眼下又怎么可能会兑现他当初的诺言?

两次了,两次立后的承诺都化作泡影,她还指望吗?更何况,对她而言,她要的岂是这空有的名分?

“娘娘……”依兰哑声不知该如何开口。

夜婉凝苦涩一笑,抬眸看向慕容千景后低声问道:“今日是你救了我?”

“嗯。”慕容千景应了一声,而后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皇兄当时已经赶过来了,只是……”

“只是他当时有另一份担忧和牵挂。”她想忍住哭的冲动,可是始终没有忍住哽咽出声。

“可是皇兄是真的有准备救你的,只是我比他快了一步而已。”慕容千景不忍再伤她,一心要安慰,却发现越安慰她的眼泪落得更凶。

她深深吸了口气止住了嘤嘤哭声:“我相信,他会救我。”

慕容千寻在帐外呼吸一顿,可是而后的话又让他心口一沉。

“因为他不会让我好死,他要笑着看我哭。”她擦了擦眼泪合了合眼眸,“以后我不会再哭了,为他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凝儿……”慕容千景心里难受,他知道慕容千寻此时正在帐外,他们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听着,可是他真的没想到慕容千寻如今会心狠至此,他难道真的再也不心疼曾经疼惜的女人了吗?

为了她,他强行赐婚让他去了慕元芊,为了她,他将夜墨凝关入天牢活活打断了他的双腿,为了她,他曾五日不上早朝,只因心中记挂着她的生死而日夜相陪,可是现在为何会如此绝决?难道一个人的恨真的能掩盖之前他对她所有的爱吗?

“千景。”她缓声叫了一声。

“嗯?”他伸手将她的头发轻轻捋到耳后。

“你回去吧。”她说,见慕容千景不动,她撑起身子往旁边躺了下去,侧过身,她带着一身的疲惫又道,“好好珍惜和小五在一起的日子吧,找个对自己好的人不容易,我不能得到想要的幸福,希望你们可以拥有。”

而后,她闭上眼眸不再言语。

慕容千景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微蹙的眉心,心中顿时恼怒,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被折磨成这样?记得刚与她相识时,她的活泼好动深深吸引着他,她明媚的笑容就如一缕阳光直直射入他的心口,让他忍不住悸动,可是现在的她,让他不由地心疼。

走出帐外,慕容千寻并未避让,只是微蹙着眉心睨着他。

慕容千景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四目交接犹如刀光剑影,看得胡林身子发憷。

紧了紧身侧的拳,慕容千景带着警告的语气道:“若是皇兄不愿意珍惜,那就高抬贵手。”

“难道二弟想要皇兄的弃妃不成?”他冰冷的言语带着讥讽的意味,可是又让人听出了怒火阵阵。

慕容千景的呼吸一沉:“皇兄弃之敝履,不代表别人也被蒙了心。”

慕容千寻厉眸一瞪,他的话再明白不过,他又岂会不明。

而此时,慕容千景冷哼一声已经从他身边离开。

夜婉凝听着他们的对话,强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千景,谢谢你!

不远处,侍卫急急跑来禀报:“皇上,前方道路已通。”

胡林看向慕容千寻问道:“皇上要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日启程,还是现在即刻动身?”

慕容千寻看了看帐内的人影,沉着脸道:“即刻启程。”

“遵旨。”胡林躬身一礼将慕容千寻带上了马车。

馨妃和琴嫔自然换了衣衫后又钻进了慕容千寻的马车内,而夜婉凝还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依兰说慕容千寻下旨即刻动身,她的心再次往谷底沉去,她知道他真的不想让她好过。

慕容千景本要上前将她抱上马车,夜婉凝看了慕元芊一眼后摇了摇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想拆散别人,哪怕知道慕容千景对她还是有那份心,她依旧不能伤了同为女人的慕元芊。

不幸之人有她一个就够了,何必再添一个?

又颠簸了两天,终于到了他们说的避暑山庄。虽然只是一个山庄,可是那景色竟是让人觉得胜过皇宫,而且一到避暑山庄雨就停了,观望四周,哪里是夏季,分明就是春季,果然是给人四季如春之感。

“皇上。”

夜婉凝刚被依兰和张德贵扶下马车,就听到馨妃娇柔的声音响起,遁声望去,她站在马车上朝慕容千寻伸出了手。

呵,果然是有娇的资本。

夜婉凝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她竟然感觉到慕容千寻将馨妃和琴嫔一一抱下马车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她,是要做给她看吗?还是她真的想多了,他根本就连余光都不曾瞧她一眼。

回过头她等在原地,直到他们全都进去之后她才和依兰他们进去。这个时候她若还不看清自己的位置,那真的就愚不可及了。

胡林根据慕容千寻的吩咐将馨妃和琴嫔分别安排在他两侧的房间,而夜婉凝却被安排在了一个最角落的房间。她苦涩一笑,想不到这避暑山庄还有“冷宫”呢。

夜婉凝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越来越没有波动,那种心痛的感觉十分清晰,可是那种恼怒却越来越淡,若是没有亲眼看见他们三人恩爱的模样,她似乎会以为自己已经全然没了感觉。

今日是七夕佳节,白天众人已经开始在树上张灯结彩,整个避暑山庄弄得一片喜气,连她这个本应该是冷宫的地方也被装饰了一番,看着那棵许愿树,她心中涩然,曾经美好的愿望在这段时间里慢慢被磨得一丝不留。

夜里,整个避暑山庄的灯笼被点亮,古树上星星点点,真的美不胜收。夜婉凝站在门口处看着古树前三个人的身影,视线渐渐模糊,神色飘然似乎回到了那个夜,他在她耳边低喃,说要七夕时立她为后,此生只要她一人,足矣。

低沉醇厚的嗓音似乎仍环绕在她耳迹,可是那人此时却是美人在身侧。

“皇上,听说今夜许了愿就一定能实现。”琴嫔闪着盈盈眸光看着她的男人。

馨妃低笑道:“琴嫔妹妹,要实现也要看你许了什么愿啊。”

琴嫔低眸双颊一红,从胡林手中取过红丝带系在树枝上柔声说道:“臣妾自然是希望皇上的心里能有楚琴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个角落也好。”

馨妃也从胡林手中取过红丝带系在树枝上,瞧了楚琴一眼后勾了勾唇:“琴嫔妹妹还真是与世无争。”她转身伸手挽住慕容千寻的手臂后说道,“臣妾希望能与皇上共携白首儿孙绕膝。”

共携白首……儿孙绕膝……

这几个字刺到了夜婉凝的心口,曾几何时他也含情脉脉地跟她说了这句话,此时往事却已如烟。

“娘娘。”依兰有些担心地叫了夜婉凝一声。

夜婉凝扯出一抹笑容转身走进房间。

慕容千寻的余光看见那一抹素影翩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的手指不经意一颤,抿了抿唇竟然也从胡林手中取过一根红丝带系在高处的树枝上。

琴嫔上前问道:“皇上许了什么愿?”

慕容千寻将视线从飘然的红丝带上移开睨了她一眼后反问:“你说呢?”

馨妃和琴嫔对视一眼,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刚才他的唇角虽然在笑,可是并未达眼底。

七夕的夜,避暑山庄十分热闹,唯独一处孤冷凄清。

“娘娘,您别难过了,看小雪球多逗啊。”张德贵将小雪球举到她面前想要逗她欢心。

夜婉凝苦涩笑了笑:“难过?”她摇了摇头,“心都死了,还会难过吗?”

依兰和张德贵都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未看见她落泪,便也算放心了些。而他们虽然被馨妃和琴嫔叫去多次,他们办完事就不会多逗留,立刻就来陪夜婉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她在床上辗转难眠,终究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穿着薄薄的单衣走出了房间。

四周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们的喜庆气息,踏着五彩缤纷的纸屑残骸,她来到那棵古树前,抬头望着树顶思绪开始飘浮。

听说将红丝带挂在最高处,愿望就会越能实现。可是,她还需要实现她原本想要的愿望吗

娥眉缓缓蹙起,低眸瞧见地上的红丝带,她俯身捡起,若是不是求姻缘,不知别的愿望又是否能同样实现呢?

她将红丝带系在手腕上,随后爬上花坛,又攀上树枝慢慢地往上攀爬。她想将红丝带挂在最高处,希望睁开眼就能看见自己在家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而已。

爬到一半,她感觉上面的越发清凉,慢慢往下一看,顿时有些腿软,想不到这棵树比她在树下看到的还要高,在看高处的那根唯一往外冒显得有些孤独的树枝,她咬了咬牙又继续爬了上去。

慕容千寻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闭上眼都是她的巧笑嫣然,银铃般的笑声环绕在他耳迹。今日是七夕,他曾应允过她要在七夕立她为后,可是……

这又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不该不懂珍惜,不该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不该背叛他!

心口又突突跳着,他以为他可以用报复而让平复自己心头的怒气,却不知在报复她的同时,他并没有好受一点,似乎心口更加揪得紧。

突然从床上坐起,他捏了捏眉心,看见月色正浓,他穿着寝衣打开了房门。

一阵凉风迎面而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倒舒适了几分。

抬眸***月,忽然瞧见那古树上有一物正动着,他以为是刺客,正要上前将她抓下,定睛一看,居然是夜婉凝深夜在爬树。

今天祝aileen生日快乐,么么。七夕之日亲的honey有没有给你啥承诺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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