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决看着绝尘而去的慕容千寻淡淡勾唇:“若是不费兵力能将他招降岂不更好?”
呼延冰拧眉看了看慕容千寻那落荒而逃的将士,而后又看向呼延决说道:“你何来这般自信?别忘了白虎国的五万援兵快要抵达来救阵了。舒欤珧畱”
呼延决睨了他一眼后道:“看着吧,不出三日他便会来求我救他。”
说完,她调转马头悠然驰马而去。
营帐内,慕容千寻感觉全身就像上千上万只蚂蚁在往身上爬,迅速月兑去战袍,身上仍然是奇痒难耐嫔。
“来人!”他对外大喝一声。
“皇上。”陆秋瞑来到营帐内。
“宣……御医。”突然发现在刚才一喝之后身子竟是无力瘫软,踉跄着走到床榻上躺了下去,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娄。
营帐内,邹子谦在为慕容千寻细细把脉,营帐外,众将士都揣测纷纷。
主帅突然临阵退缩,敌军却没有乘胜追击,而主帅回到营帐就宣御医,这般事情一出现,难免让众将士人心惶惶。
慕容玉衡站在慕容千寻的床榻边焦急地等着结果。
“邹御医,如何?”陆秋瞑拧眉上前问。
邹子谦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闪着神色道:“皇上……”他抬眼看向满眼赤红的慕容千寻。
“说!”慕容千寻吃力地开口。
他没办法告诉别人现在的感受,难以启齿,好似有人挠着他的心,身子有种欲火焚身之感,可是又不像是中了药,因为根本提不起一丝真气,胸口憋闷又发疼。
邹子谦脸色白了白,而后看了看周围,慕容玉衡屏退了左右只留下陆秋瞑,邹子谦这才说道:“皇上是中了毒。”
“中毒?什么毒?”慕容玉衡闻言心头一怔。
邹子谦抿了抿唇跪在地上道:“微臣无能,这种毒微臣只是听凝妃娘娘说过。”
一听到夜婉凝的名字,慕容千寻感觉自己的欲火更甚,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答案。
邹子谦跪在地上抬眸看向慕容千寻:“微臣也是无意间听凝妃娘娘提起,说有一种毒叫媚魂香,那种香气女子吸入无碍,可是男子一旦吸入之后便会胸口发闷有窒息感,难受至极,而且慢慢地会让人产生幻觉,最主要的是……”
“难道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陆秋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邹子谦的脸色沉了又沉,“比这些更加严重的是,男子吸入毒气之后就会……欲火焚身,若是想到了女人,就更加增加欲火。”
慕容玉衡和陆秋瞑的脸色不由地闪过一丝异样,两人不约而同地转眸看向慕容千寻,见他双手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似乎在隐忍些什么,而他赤红的双眸在结合邹子谦刚才的那一番话,不免让人尴尬。
“那……那……那难道是要给皇上去找些女人过来?”陆秋瞑几乎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讲出这一番话来。
慕容玉衡抬起拳心干咳了一声:“若是只能如此……那秋瞑你快去找些女人过来,军营中不是有……”
说到这里,慕容玉衡实在说不下去,找“军妓”吗?慕容千寻岂会答应?
“不准去!”
果然,慕容千寻厉声喝止,他宁愿死也不会碰军妓。
“那微臣去最近的冷焰镇让柳县令安排些未出阁的女子前来。”陆秋瞑赤红着脸说。
慕容玉衡眸色一闪,立刻说道:“嗯,那也好,不过找迂腐的柳县令,不如找人脉较广的叶大夫,就是那个‘济安堂’的大夫。”
由于事情紧迫,众人也没有察觉慕容玉衡说这话时的异样,也觉顺理成章。
谁知慕容千寻突然大发雷霆:“不准去!不准!不准!”
“可是……”陆秋瞑还是为难,如今这个地步,他难道还要为凝妃守身如玉不成?
邹子谦颇为为难道:“其实就算找来女子,这也是治标不治本,若想要彻底去除身上的毒,恐怕只有两个办法。”
“要如何?”陆秋瞑问道。
“一个办法是:谁下的毒那人必有解药,只要服用了解药之后再找女子与皇上合欢即可。”
慕容玉衡摇了摇头:“毒是长公主呼延决所下,她又怎可轻易交出解药?”
慕容千寻眸色一寒,一想到她在战场之上如此自信他会回去相求,他就想将她碎尸万段,微微启唇,他闷哼一声:“谁敢找那毒妇,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陆秋瞑垂了垂眸不敢多说什么。
慕容玉衡低眸问:“还有何办法?”
“另一个办法是:首先要一女子与皇上合欢,皇上清了体内的欲火,再要立刻银针过脉通经络。可问题是,时间有限不说,哪里能找到一个精通医术的女子在和皇上合欢之后还能迅速施针?”
陆秋瞑听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可还是帮衬着出主意:“那不如邹御医等在一旁,等皇上……那个之后你立刻施针。”
邹子谦惊得瞪大了双眸,让他现场观战?他哪有那个胆量,尴尬地轻咳一声后对陆秋瞑忍不住扯了扯唇:“恐怕那个时候下官已经无法判断如何落针了,更何况现在微臣也不知如何封穴施针,只是听凝妃娘娘曾经提起过。”
他的声音很轻,可还是落入了三人的耳里。
慕容千寻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忽然看见了夜婉凝的笑颜。
“凝儿?”
众人一惊,邹子谦急忙说道:“皇上,那是幻觉。”他抬眸看向慕容千寻后又道,“皇上现在已经出现了幻觉,时间不多了,三日内若是找不到那样的女子,也只有求敌国的长公主了,否则皇上性命堪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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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国呼延决的营帐内,呼延冰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呼延决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垂于胸前的青丝,从镜中看到呼延冰气愤的模样,她冷冷睨了一眼后道:“教养都去哪里了?有你这么不请自如的吗?”
呼延冰铁青着脸说道:“说,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呼延决冷哼一声:“我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你没看出来?身为一个君王连这般洞察能力都没有。”“你……”呼延冰简直想上去将她掐死。
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个皇姐一向尊重,她对他虽然没有像百官那般讲求规矩,倒也有心扶持,所以他也不予计较,可是今日她的表现让他难以忍受,大敌当前她竟然就这么放了敌军,还阻止他进攻,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她的城府深到让男子都为之汗颜。
“我不管你存着什么心思,朕只想要让落败的赤焰国重振旗鼓,所以你别因一己私欲而让赤焰国在这世上销声匿迹。”他瞪着镜中的她警告着。
呼延决放下檀香梳转头缓缓站起身,那眸色中带着无惧和挑衅:“不要忘了,赤焰国的国君是你不是我,若是赤焰国最终走向灭亡,那有罪之人也是你不是我。”
话音落,呼延冰被气得面部抽搐,而呼延决却转身走向床榻道:“我累了,想休息,皇上请回吧。”
呼延冰看着骄横无理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呼延决,若非她是他的皇姐,他又怎会如此忍让?
走出营帐站在帐外,他心头开始迷茫。回想起当初若不是他的这个皇姐执意要扩展领土,而他也被她说动了,又怎会落到如斯田地?可是到最后,失去了城池又损兵折将,她却推得一干二净,百姓们只会说他昏庸无道。
而在呼延决求来两国援助之后,百姓们开始说她才是治国之才,若不是赤焰国不能让女人为王,恐怕她早已荣登帝位。
视线落向远处,不知他那游山玩水的父皇和母后在知晓此番情形后又会如何?是否会后悔将皇位传给他?
他一共有一姐二弟,两个弟弟也已经成年,可是他的父皇却将皇位传给了他,他总是怕自己做不好让他们二老失望,所以就变得优柔寡断,而呼延决却手段果决,也就导致了有时候他经常会听取了她的意见。
可是直到今日细细想来,他却开始后悔。
想起自家兄弟姐妹,虽然没有平民百姓家的兄弟姐们那般亲昵,但是至少不会当众勾心斗角。两个弟弟刚成年,城府不深,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们都颇有微词。
思及此,他心中苦涩连连,果然是高处不胜寒。
不过,他虽然排行老三,可是二姐却从未见过,听说在襁褓之时就突然消失了,说来奇怪,搜遍了整个赤焰国都不见踪影,也不知那个未曾蒙面的二姐是否和他这个大皇姐一般手段凶残,还是温润如水?
回想现在的兄弟和大姐,他突然期待着能遇见从未蒙面的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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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安堂
夜婉凝的生意是越来越火,而叶大夫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她经手的病患在三日内都能药到病除,绝无例外,哪怕是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在她手中也会抽丝剥茧慢慢好转直到痊愈,如此一来,整个冷焰镇的百姓一旦有不适之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夜婉凝的济安堂。
不过正因为如此,也难免会招惹来一些妒恨之人,特别是同开医馆的人。
这一天一大早,夜婉凝请的掌柜刚开门,就迎来了一个凶神恶煞之人,只见他提着一个箱子推开掌柜就闯了进来。
“这位公子是哪里不舒服?”掌柜虽然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可还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落座的位子旁问。
来人一脸挑事的模样将箱子用力置在桌上后怒道:“你这是在触我霉头吗?”
掌柜的一怔,他哪里有说错,来到济安堂不是因为身体不适难道把这里当成了酒家不成?
“那……这位公子是有何贵干?”掌柜耐着性子问。
那男子沉着脸扫视着四周,而后十分不善地问道:“叶大夫在哪儿?”
掌柜也同样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而后笑了笑后道:“这位公子,瞧您中气十足的不像是病了啊。”
那男子闻言怒眸一瞪,而后“啪”地一声重重击在桌面上,若不是这济安堂的桌子十分坚固,恐怕早已被他击得四分五裂了。
“怎么?觉得我付不起诊金是不是?”说完,他伸手一扬,桌上的小箱子被他手指一勾给打开了,里面露出了白花花的一大箱银子,这少说也有上千俩。
“哟……这位公子这是……”掌柜的又兴奋又是满月复疑云。
那男子扯了扯唇角道:“快去把叶大夫叫出来给我医治。”
掌柜连连点头,立刻应声后上了阁楼。
“叶大夫,叶大夫……”
夜婉凝听到掌柜急急地叫喊,立刻整理了身上的衣衫打开了房门,自从开了济安堂,还真是每一天能睡到日上三竿,本以为今日上午总算是清闲了,没想到还是被掌柜给叫醒了。
“什么事啊?”她睡眼惺忪地问道。
“叶大夫,楼下有一位公子待诊,快去吧,一大箱银子呢。”掌柜显得异常兴奋。
夜婉凝蹙了蹙眉疑惑道:“什么一大箱银子?”
掌柜躬身笑答:“那公子拿了一大箱白花花的银子,看来是要当诊金的。”话到此处,他想了想后提醒道,“但是我看那公子面色红润声如洪钟,不像是生病了。”
夜婉凝沉思了一下,而后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掌柜的下去后,夜婉凝紧拧了眉心,猜想着那个来医诊之人的来意。
走下楼,张德贵和依兰已经在给那男子端茶送水,而张德贵更是满脸堆笑,夜婉凝不由暗笑。他有这般的举动,还不是看在那一小箱子的银子份上。
“茶太凉了。”男子将茶杯重重置在桌上。
依兰撇了撇嘴又换了一杯茶。
谁知那男子又突然将一杯茶泼到了地上:“你想烫死我啊?名声大振的叶大夫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夜婉凝紧了紧拳,总算是看清了他的来意,尚未走近,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药味,想必是其它医馆派来搅局的人。
她刚要走过去赶人,谁知张德贵又换了一杯温开水上去道:“这位公子,温水来了,您慢用。”夜婉凝不由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在这个时候反应还真是迅速。
男子再次喝了一口茶,似乎是无法在茶水中挑出任何刺,转了转眼眸转头看向嬉皮笑脸的张德贵,突然又发起了脾气:“笑笑笑,笑什么笑,老子生病你倒是挺乐,是不是就巴不得老子得重病好骗点钱?”
张德贵一怔,虽然心中一惊百般不悦,可是那箱子里白花花的银子闪耀着他的眼,只得吞下这口气后止住了笑,随后躬身站在一旁等着夜婉凝过去。
男子似乎仍不解气,怒目圆瞪朝张德贵和依兰看了一眼:“老子生着病你们还给我这副嘴脸,哭丧啊?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死了你们可以不看病就能得到这一箱银子。”
张德贵胸口满是怒火,这笑也错不笑也错,从未碰到过这么蛮横不讲理之人。
卓玉雯一直站在柜台前背对着他不吭声,可是听到此处她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拿起柜台下的宝剑冲过去就用剑指着他的脖子道:“谁稀罕你的银子,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男子一怔,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惧意,双指夹着宝剑一双眼隐隐迸发出色心。
“哟,原来这里还有个美人。”他勾唇一笑将卓玉雯的宝剑缓缓移开后道,“若是美人愿意从了本公子,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将这一箱银子作为聘礼。”
他说着突然伸手敏捷地在卓玉雯手腕处一握,卓玉雯发现自己突然使不上力,而后却见他的魔掌朝她伸去。
掌柜、依兰和张德贵正要上前阻止,可是有一个人的速度比他们还快。
原本想要休息一天,后来想想,还是努力码字吧,哎……劳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