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身
关帝直走到关帝神像前站定,虎虎生威。舒骺豞匫但见他简直便和神案上那泥塑的神像一般无二。只是没有那般高大而已。
葛悟见了忙给这个关帝磕头,口中连哭带喊“关帝爷爷啊!你救救我叔叔吧!你帮我给叔叔报仇吧!你显灵了就帮我打那个小四去吧!帮我赢回我的银子。”
这个关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小乞丐葛悟,听他越说越是不着边。终于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穆青果也是扑哧一笑,跪在地上口中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您老人家身体素来可好?”
江远诺见此恍然大悟,忙也跪下“师叔在上,请受师侄一拜。”
那关帝呵呵一笑。却已是女人声音。她拿起衣袖在脸上一抹,待得衣袖放下已是另一张面孔,胡须不见,面色也不再是赤红。
但见她面容也就在四十岁左右,但江远诺是知道的,这位师叔号称‘悠闲自在’武佳人的年纪至少也在六十岁了。只是不知她如何能把容貌保养得这样好。虽不能称之绝色,倒也有几分美貌。
小乞儿葛悟哭着哭着见到这情景便叫了起来“不对,不对。怎的关帝爷爷变成关帝女乃女乃了?我不管了。你们这些人男不男女不女的,胡子是假的,脸是假的。你们难道都是镇上唱大戏的吗?”
武佳人把江远诺与穆青果扶了起来,仔细端详着两人,看看左边看看右面“你们两个傻孩子,一个大胡子一个小胡子,好,真是好。不错。嗯!果真不错。师兄有眼光。”
穆青果一下子便如麻花糖般缠住武佳人“师父,你怎么的跑这庙里做起关帝爷爷来了?”
武佳人呵呵一笑“鬼丫头,就你鬼灵精,便知道是我!”
穆青果做了个鬼脸道“师父扮的这样像,除了您老人家世上还有谁可以呢?只是师父却忘记换掉那双绣花鞋子了,哪有关公穿绣花鞋的道理呢?更何况您抛下的那个金粉在夜色中发出荧光,不就是师父一直苦苦研究的荧光粉吗?果儿恭喜师父制成荧光粉。”
武佳人哈哈大笑“哈哈,百密一疏啊!那是自然,若不是这荧光粉岂能吓走那三个臭贼吗?”
穆青果奇道“师父,你难道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吗?便在这里等我们?”
武佳人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本来游历至此,在路上听闻这三个贼人嘀嘀咕咕什么事情。起初我并不知道他们便是关东三杰,便一路跟了来。后来听他们说要来关帝庙会和,我便提前来这里预备着。顺手偷了人家的戏服,谁知刚扮好装小乞儿就来了。本想偷偷走掉的,但听你们随后就来了,一会大胡子一会小胡子的叫酸的我牙都落了一地呀!”
穆青果与江远诺还好都易着容,此刻脸色绯红倒是不易察觉。原来自己方才那番斗嘴情状都被武佳人看了去了。
二关门
这时小乞儿葛悟见他们说的亲热,想起叔叔已死,自己以后便只有做乞丐了,悲从中来哇哇大哭起来。
武佳人向他招招手“小女圭女圭,你过来。你叔叔去抢人宝刀害人性命,被人所杀也算是咎由自取,但即便是那位段布守不杀他,他也会命丧别人之手,这人显然跟踪你叔叔已久,一直伺机暗算你的叔叔。这些事很多玄妙,你还太小不会懂的,等你长大时就会明白了。”
葛悟止住哭声,抬眼望着武佳人“姑姑,你是说我叔叔不是好人对吗?”
武佳人心中喜欢,她的年纪足以做葛悟的女乃女乃,一是她保养得当,二是葛悟嘴甜。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年轻漂亮的呢?
武佳人呵呵一笑“傻孩子,你叔叔未必是坏人,杀你叔叔的人也未必是好人。这些只有你亲自弄明白了才能评断,你还小等你长大时就能分辨是非了。”
江远诺心中道:也不尽然,有多少人直到老死也还是糊涂的不知谁好谁坏。
武佳人伸手拉过江远诺“诺儿,好孩子,前些日子见了你两位师父,他们不住口的称赞你,我还不信。今日见了果真是个好孩子。就你在赌桌上的那一手功夫,我就看着喜欢。”
江远诺心中一惊:看来这位师叔是早早就跟着他们了。只是自己在赌场中却一点也没觉出,若是敌人这般要暗算自己,岂不危险?看来自己的江湖阅历还是很浅。
穆青果却全然不顾自己满脸的大胡子,便拉起武佳人的手臂“师父,你干吗老夸人家弟子,难道你的徒弟就不好么?”
武佳人看着穆青果满脸大胡子,却一番小女儿姿态,直逗得哈哈大笑“我徒弟也很好,只是女女圭女圭早晚是人家的,功夫岂有不外传的?早知如此我便收个男弟子了。”
这时那个小乞儿葛悟扑通一声跪下,以头点地。武佳人奇道“女圭女圭,我又不是关帝爷爷你还来拜我作甚?”
葛悟却连头也不抬,口中道“姑姑,我无亲无故了。去做乞丐早晚有一天要冻饿而死,求姑姑收我做徒弟吧!教我功夫我要给叔叔报仇。”
武佳人一愣,却没想到这么个小孩子竟有这心思。
江远诺望着武佳人“求师叔收了葛悟吧!这个孩子天资聪颖是块好材料。当日若不是师叔收留我,哪有此刻的江远诺?看着这个小乞儿便似看着当日的我。还请师叔答应吧!”
穆青果也拉着武佳人“师父,你就答应了吧!也省得你自己寂寞。”
武佳人用手指一戳穆青果额头“羞也不羞?女大不中留,这便向着人家说话了。我答应就是,看来还真得收个男弟子了,好吧!小葛悟从今日起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了。只是我的武功不是极好,也就易容术还算可教的。”
葛悟喜极而泣,狠狠磕了三个头,口中道“徒儿拜见师父!”
这个孩子终于有了归宿,很多年后葛悟还有另一番奇遇。江远诺今日替他求了情,岂不知这情便也是求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