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花
江远诺吞了参汤,却再也不敢言语。舒骺豞匫心中满是疑问却是不敢相问。只不住口的就着那年轻女子的汤匙喝了参汤。
那老妇人见年轻女子不说话了,便走过来拽住了她的衣袖“姐姐,你怎的不说话了?莫非你生气了么?”
年轻女子瞪了她一眼却没说话。老妇人便搂起她的脖子“姐姐,我不是说你老的。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说自己老而已。别生气了好么?”这样软语相求,却是苍老的声音,堆满皱纹的脸。江远诺看得有如坠进云里雾里。
突地他记起一事“两位恩公,这花到底是什么花?究竟有什么来头?”
那老妇人见江远诺问起花朵来,借机不再理会年轻女子了。把花端到了江远诺的床前,那两朵花开的更为大些,颜色也更为鲜艳。“这花只有咱们这里才有,移出了这片水土就只有枯萎致死,名字倒也雅致,名为‘云胡不喜’!”
江远诺好奇的睁大了眼睛,那老妇人说道“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那老妇人道“这个说的意思是风雨交加,天色很是昏暗,群鸡乱叫的时候,这位女子正在思念她的‘君子’。那飘零的风雨宛如她纷乱的思绪,那晦暗的天色就象是她惨淡的心境,而那杂乱的鸡叫更增添了心头的烦闷……。正在这时候,她的‘君子’来到了。这怎能不令她欣喜万分呢?见到‘君子’,烦躁的心境一变而平静了;见到“君子”,就象重病霍然而愈了。”
江远诺点了点头“原来是缘于诗经的!只是这还有什么典故吗?”
那年轻女子道“小仙,你说的太多了。”她的面上依然毫无表情。
那老妇嘿嘿一笑“说说也无妨,他也不是坏人。”
年轻女子转过了身,丢下一句“你又怎的知道他不是坏人?难道好人坏人都能用眼睛来辨别吗?”说完就出了木屋。
江远诺道“婆婆,你不要说了也罢!免得那个姐姐不喜欢。”说完顿觉失言,这老妇人不喜他人叫自己婆婆的。
那名为小仙的老妇这次却是没有听了出来“她走了更好,免得老是管着我。我便来说与你听,只要你不厌烦就好。”
江远诺微微一笑“怎么会烦呢!在下洗耳恭听就是!”
小仙在床旁的凳子山坐定,一边为江远诺整理被子,一边道“你若累了就躺下我讲给你听。”
江远诺坐了半天身子正是疲累,就势躺下,凝神而听。
小仙叹了口气道“这是一个绝美的故事。这花的来历传到了我们这里倒也难辨真伪了。
二故事
相传在上古之时,有一只美丽的白狐,这只白狐在深山修炼。有一日却不小心被猎人的陷阱困住夹住了一只脚爪,这只小白狐疼的直叫,却引来了一个附近的柴夫。柴夫见小白狐可怜就救下了它。
可是小白狐的腿却被夹断了,柴夫怕它被猎户抓走,就把它藏在了怀中带回了家。悉心照顾,这只小白狐就慢慢好了起来。
小白狐好了以后就每日陪着柴夫去砍柴,形影不离。可是后来柴夫到了婚娶的年纪,长的仪表堂堂。却与一个官家小姐在庙会中相遇,并且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这官家小姐的父亲自是百般阻挠,甚至派人打断了柴夫的两条腿。柴夫不能出去见那小姐了,就在他的茅屋中整日的流泪。身体的状况也是每况愈下,最后只剩下了一口气了。
江远诺道“这个官老爷真是无情,想必也是个昏官,我若遇到定是杀了他的狗头。”
仙儿笑道“可惜少侠并没在那个年份,眼看那柴夫就要含冤带怨而死了。”
江远诺道“那只小白狐呢?狐是最重情的也是最有灵性的了,它定不会舍弃了柴夫而走。”
那仙儿微笑着点头“难得少侠这么懂白狐的心,这个时候白狐却是走了。”
江远诺奇道“哦?那它去了哪里?”
仙儿道“这柴夫在这里为了那个小姐便要丢了性命,可是那个小姐却是在嫁给尚书公子的花轿中。”
江远诺怒目道“这女子真是薄情寡义,枉费了那柴夫的一片深情。”
仙儿道“是啊!可惜了柴夫的一片深情和一条大好的性命了。在他昏迷的时候却并不知道那只小小的白狐却是去了尚书府。”
仙儿起身推开了窗子,阳光照了进来,暖洋洋的。奇怪的是本是隆冬腊月,这小木屋却温暖如春,窗子打开了却是满目苍翠,鸟语阵阵。江远诺心中暗自纳罕。
只听仙儿道“小白狐那时修炼的已经有了法力,它吐出内丹一把大火烧了那小姐的府宅,并用利爪抓伤了那小姐的容颜。”
江远诺唏嘘道“好厉害的小白狐,它这样做是为了报恩。”
仙儿微微一笑“只有一小部分是这个缘由,更多的却是这小小的白狐竟然喜欢上了这个柴夫。只是苦于人兽有别,这才一直隐忍。”
江远诺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是我愚钝了。”
仙儿接着道“小姐毁了容颜,被尚书家退亲,就此疯了。她的家因大火也破败了,那员外只有上街乞讨。”
江远诺道“这小白狐报恩是没错,可是它这般是不是过于毒辣了?”
仙儿眉头一蹙“那他们父女毁人身心就不很辣吗?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江远诺道“那后来呢?那柴夫可好了么?”
仙儿摇了摇头“他为情所伤,又伤重如何能救。”
江远诺叹了口气,仙儿接着道“那柴夫只是每日每夜的念着那小姐的名字,这口气始终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江远诺道“是,他的心事未了。如何舍得撒手人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