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闵国,从边城到齐闵首都,大概是半个月的路程。舒殢殩獍
等他们四人到达都城时,紫悟立刻打探到,亦欢公主因为诞下死婴的缘故,被视为不详人,迁出了皇宫,去了感业寺,吃斋念佛。
虽然向景景为她的遭遇有些不平,但是亦欢公主住在感业寺却比住在皇宫要方便他们接近。
于是,便跟凤君灏计划着,连夜去感业寺,找亦欢公主去问清情况。
为了安全起见,凤君灏决定让清尘和紫悟二人先假扮香客去感业寺内窥探一下情况孀。
但是,两个人在扮演什么角色去感业寺的问题上,发生了严重冲突。
“为什么要扮演兄弟?两个大老爷们跑去烧香拜佛,岂不是太奇怪了吗?”。坚持想要扮演夫妻的紫悟一脸郁闷的问道。
清尘则面无表情的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上去烧香拜佛的男子还少了吗?嫂”
“可是人家就算是去烧香拜佛,也都是陪着娘子,或者姐姐妹妹,或者是老娘去的,哪有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去寺庙的?更何况,那还是个尼姑庵呢。这不是生生惹人怀疑吗?还是说,其实你自己根本就不想去?你若是不想跟我一起去,便直说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紫悟生气的瞪了清尘一眼,然后转身就准备要走。
“站住。”清尘见他负气离去,立刻叫住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假扮夫妻?”紫悟白了他一眼,反问道。
“只是……只是你扮演女子的时候,太招摇了,凭白惹得人注意……”清尘支支吾吾的道。
一旁的向景景闻言,指着清尘笑了起来:“清尘啊,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你不希望别人注意到紫悟,是么?”
清尘被说中了心事,脸瞬间红了,但是嘴上却否定道:“属下怎么可能会吃他的醋?”
“你不吃醋么?”紫悟闻言,故意挑了挑眉,然后从衣袖内取出一方白色丝帕,往脸上一蒙:“现在可以走了
吗?”。
清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走吧。”
于是,紫悟热情的挽着清尘的手,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看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各种自行补脑他们去感业寺路上会发生的事情
感业寺。
此时已是未时将末,前来烧香的香客们也都纷纷往回赶了。
紫悟和清尘走进主殿大佛堂内,便有老尼上前来打招呼。
“二位施主不知是来烧香还是来求签问卦的?”
紫悟看了清尘一眼,然后羞答答的朝那老尼姑道:“这位师父,不瞒您说,今日我们夫妻二人来这感业寺,实则是为了求子。”
“原来如此……”那老尼姑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主殿供奉的是西天如来,若是二位施主为了求子,请随
老尼去往后殿的观音阁。”
紫悟听了这话,眼睛立刻一亮,忙拉着清尘就往里面走。
那老尼姑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施主二人一看便是面善之人,佛祖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二位早生贵子的。”
紫悟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脸不停的往清尘胳膊上蹭,而清尘则满脸黑线,拿他却没有半点办法。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后殿,进入观音阁,便看到殿中一座巨大的观音雕像摆在正中,观音站在莲花上,手中托着净
瓶,另一只手则捻着柳树枝。
紫悟看着那高大的观音像,阵阵咋舌。
“不愧是皇家寺院,连菩萨像都比其他寺庙要大得多,而且还镀了金子。”
那老尼看到紫悟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这位女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寺之所以香火如此旺盛,除了是皇家寺院之外,还因为我寺非常灵验,几乎是有求必应……”
“有求必应,真的么?”紫悟闻言,忙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那老尼姑,问道。
老尼姑笑了笑,道:“常言道,心诚则灵,只要二位施主是诚心诚意来拜菩萨,菩萨定会感动的……”
紫悟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是却被清尘打断:“所谓心诚则灵,怕也只是一种说辞,若是香客们求的事情无法应验,你们便说是心不诚了。”
“施主若是这样理解,那老尼也无话可说。香就在案上,二位请自便。”那老尼姑看到清尘那一脸挑衅不屑的模样,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她随代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观音阁内另外几个正坐在一边看书礼佛的小尼姑则只静静的呆着,不曾上前理会他们。
“都怪你,你干嘛在佛祖面前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亵渎神灵?”紫悟见没人搭理他们了,忍不住抱怨起来。
清尘却勾唇一笑:“这样岂不是更好?”
说着,他将嘴凑到紫悟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见紫悟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连连点了几下头,然后说道:“相公,奴家有点渴了,你去为奴家找点水来喝吧。”
清尘答道:“娘子稍后,为夫去去就来。”
说着,便出了观音阁,留下紫悟在观音阁内拜菩萨,烧香
清尘从观音阁内出来,很快便潜入了后院。
后院又分东西厢,占地庞大,西厢是有法事的时候专门给皇家贵族女眷留宿用的。
而东厢则是用来安置宫里出来的老人的地方。
亦欢公主作为前皇后,自然是被安排在东厢这边住。
清尘刚刚走到东厢门口,却看到三个小尼姑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议论道:“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
了?到底她是前皇后啊,这事儿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可是不得了的。“你也说她是前皇后了,先帝已经去了这么久了,皇上心里若是将她当回事,又怎会把她送到咱们感业寺来?你只管放心,反正这事儿也不是咱们自己要做的,若真是出了问题,上面自有人担待。”
“哎,真不知道为什么她都这样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凭白的让我们添了罪孽。”一个小尼姑叹道。
立刻,就被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尼姑骂道:“不懂就别乱说,上面可是发话了,如果下个月底她还活着,咱们就得死了。今儿这一碗药喝下去,怕是半条命差不多了,咱们只要继续坚持下去,月底就能完事了。”
三人出了院门,往前院方向行去。
清尘则从暗处走了出来,刚刚那三个尼姑的话,他都清楚的听在耳朵里。
他知道,此刻亦欢公主的处境很是危急。
迅速闪身进入院内,便看到一个房间的房门敞开着,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吐血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清尘闻言,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闪身进了屋,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亦欢公主,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
对于清尘的闯入,月儿先是一惊,一脸警惕的望着他:“你是何人?竟敢闯入这里……”
清尘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刻拱手朝床上虚弱的亦欢公主行礼道:“清尘见过公主殿下。”
亦欢公主听到清尘称呼自己为公主,原本虚弱的脸上,眼睛瞬间一亮,她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却根本
没有半点力气。
“你……你是……”
“属下是摄政王派来的人。”清尘立刻解释道。
“皇叔?”亦欢公主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等来的,竟然会是凤君灏的人。
清尘知道亦欢公主心中的疑惑,于是立刻道:“此事说来话长,公主放心,我们是来救您的,今晚子时,感业寺
外的小树林边,我们会在那里等您。”
“你有什么凭据证明你是皇叔的人?”亦欢公主问道。
清尘道:“有人曾经跟公主约定过,一定会保护公主的孩儿。”
亦欢公主听了这话,终于相信了清尘的身份,她点了点头,道:“我果然没有托付错人。”
“可是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啊。”月儿一脸担忧的道。
亦欢公主却道:“没有问题,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出去。”
月儿见亦欢公主一脸笃定的表情,不由得皱眉:“可是公主,您的身体……”
亦欢公主摆摆手,目光看向清尘:“今晚子时,不见不散。”
等到清尘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再来到观音阁,看到紫悟已经跟那群小尼姑打成了一片。
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清尘走进殿内,紫悟看到他,立刻上前一步,拉着她走到那几个小尼姑面前,道:“各位小师傅,你们看看,我家夫君,是不是很有福气的像啊?”
那几个小尼姑闻言,都看了清尘一眼,然后掩嘴笑了起来。
清尘不知道紫悟跟她们几个说了什么,他也根本不想知道,于是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菩萨拜完了吗?拜
完了咱们就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那咱们走吧。”紫悟倒是没有多作留恋,他转身跟几个小尼姑道了别,然后又挽着清尘的手,一起走出了观音阁。
两人从感业寺内出来,上了马车,紫悟才问道:“怎么样?可是见到亦欢公主了。”
清尘点了点头,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公主现在的处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困难。幸亏王妃坚持要来这里……”
“现在知道王妃的先见之明了吧。”紫悟晃了一下脑袋,然后又贼兮兮的将头凑到清尘面前,小声问道:“你还记得王妃还跟咱们说过什么吗?”。
“什么?”清尘一时间没明白。
紫悟刻意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模仿着向景景的语气,道:“爱情,是不分年龄,性别和种族诧异的……”
清尘听到这话,立刻打断他:“行了,别说了。”
紫悟见他逃避这个话题,于是又笑眯眯的望着他,道:“你知道我刚刚在观音菩萨面前许了什么愿吗?”。
“不知道。”清尘想也不想就回答。
紫悟又问:“那你想知道吗?”。
他内心已经做了决定,如果清尘敢说不想,他就一脚把他踹下车去。
然而,他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清尘的回答。
清尘只是转过脸,看向车窗外面的风景去了。
紫悟气得牙痒痒,但是又没办法发飙,只能咬着牙,做郁闷状
回到客栈,清尘便去了向景景的房间,向凤君灏汇报情况。
当向景景听到清尘说起亦欢公主的近况,她表情立刻变得担忧起来。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死她?”
清尘道:“具体是什么人,倒是没有听那几个尼姑说,但是,在这齐闵国,想害死公主的,怕是只有赵逸轩
了。”
“不,不会的,锦弦不可能会想害亦欢。”向景景不相信她心中那个永远温和谦逊的小神童,竟然会变成一个心
狠手辣的屠夫。
紫悟见向景景反应这么大,他不由得道:“王妃和那赵逸轩很熟吗?为何会如此笃定他不会伤害亦欢公主?”
向景景道:“我就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对于向景景的反应,清尘和紫悟不好说什么,他们只将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了凤君灏。
“不管想要害亦欢的人是谁,他的目的都要落空了。”凤君灏意味深长的道。”
向景景则转过头看向他:“君灏,你相信我,那个要害亦欢公主的人,绝对不会是锦弦的。”
凤君灏朝她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你不会看错人的。”
得到凤君灏的支持,向景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不相信她心中的小神童会变得那么心狠手辣,连小孩子和妇孺都不放过。
但是她同时又很怕。
如今的锦弦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神童了。
他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并且,齐闵国在他的治理下,国力变得蒸蒸日上,大有赶超靖宇的气势。
像他这样有能力的人,若是真的变了,那么一定是这个世界的灾难。
他若是想当个坏人,又有谁能够阻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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