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花动,花动花落。舒骺豞匫不管他天地间又平添落花几许,也是寻常事。花落人亡,天地无情。天地本就无情,若见有情,天早已荒,地早已老。(古龙)
还未到怨天尤人的年纪,只是容颜易老,君心易碎。凝锋啊,凝锋,你还在哀叹着什么呢?
瑟瑟的琴声总能诉说异样的情怀,伊人已逝,吾心未变。又怎用得着管那些地老与天荒。老头临行曾说过让凝锋收回自己的琴,拔出尘封的戟。
恐怕这个世界也只有老头和那些死在戟下的人知道,戟亦是一件杀人利器。
南国红蕉将比貌,西陵松柏结同心。裁霞缀绮光相乱,剪雨萦烟态转深。(紫藤),绿林小径的紫藤林寂寞的开着,如同凝锋一样它们可不愿意享受那份孤独。
“铮”的一声弦断,此刻万物皆无声。
“弦呀,弦呀,连你都不甘寂寞吗?为什么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凝锋想着去断弦续音,可仔细一想,又意义不大,唯有将古琴先行放下。
一阵吵闹声,打破了紫藤林的宁静。安详的世界总是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支离破碎。
“谁是燕凝锋。”带头的是一个黄头发的不良青年,貌似很吊的样子,可是细看却又有些营养不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矛盾。
“我是,你找我何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人之托,必定得忠人之事,所以只有委屈你了。”黄发青年撇撇嘴,幸亏他嘴上没烟,不然还真是有点影响市容。
“毛没张齐就不要学别人家出来混,这个世界,很危险的。”凝锋说的很轻,他知道对付这十几个算不上混混的混混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他在担心令一件事。
“你找死。”那青年显得有些狰狞,只是再怎么狰狞也是下不倒凝锋的,当年,凝锋被整个“堕落天使”的全体成员追杀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奉劝你早点离开,否则后果只能自负了。”
“我倒要看看后果如何,你能拿我这十几号人怎么样,哈哈哈···”青年人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当然如果年轻人都知道天高地厚的话,那么也没有人会去做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比如说战争,比如说登月等等。
凝锋也没有说理的必要了,在“天朝”,这几年里君子不再奉行动口不动手了,因为人们的“价值观”已经极具上升,连口水都不想浪费了。所以为了避免“浪费口水”这一现象的出现,唯有以动手来over一切。
“啊”凝锋一拳击中那黄发青年的鼻梁。血顺着凝锋的手直流而下。
“想不到实力退不了好多。”凝锋喃喃自语道。
看着领头的人被揍,其他混混都后退了几步。显然他们可不想做“出头鸟”。
“滚”一声惊喝之后的效果总是明显的。
众人落荒而逃。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不然你就不要做出头的人。
紫藤仍是随着清风一起飘摇浮动,那阵阵淡香,那抹抹浅紫,仿似人的记忆才穿梭,在摇动。紫藤花架的顶端站立着一个身着青衫的青年,他是居高临下,渺视众生吗?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你便是青龙萧雨晨吧,我燕凝锋好像与你并无瓜葛。”凝锋抽出琴中的剑。重剑凝锋,大巧不工。
“重剑凝锋,大巧不工,好剑,不知与我的赤霄想必如何?”青龙抹出一丝笑意。作为站在巅峰的人来说,他渴求的已不再是名利所谓的天下第一。他要的是战,是败。
“自然不能想必,阁下的赤霄是上古名剑,我手中的这柄钝剑又怎能与之比高。”
“评论一柄剑的好坏,并不是取决于剑材质的好坏,而在于持剑者。”青龙说道。
也许在青龙的眼中剑始终是每一位剑客最好的伙伴,没有剑的剑客就是一个废人,而没有剑客的剑无疑是一柄废铁。
“好吧,青龙你今天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论剑吧。”凝锋说的很轻佻。在别人眼中,青龙是天榜第一,是华夏至强者。但在凝锋眼里,他不过是对剑痴迷的侠客。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远的第一。
“你是否去过呼伦贝尔?”青龙问道
“去过如何,没去过又能如何呢?我又不是沙尘暴,去过之后会覆盖整片草原。”凝锋对外物总是抱无所谓的态度。
有所执,必有所失。而那些最终会让你陷进去的,一开始总是美好的。比方说,凝锋与小婵的爱情。
“你倒是挺嘴硬的,不过我倒是挺欣赏的。”青龙理理自己的青衫。手中的赤霄剑则被握的更紧了。
“是不是每一个你欣赏的人都会死在你的剑下?”凝锋的剑在颤动。
是杀气,若没有千百堆生命的滋润,就不会有如今渺视沧桑的赤霄剑。一将功名万骨枯,要造就一柄绝世的宝剑,没有万千的鲜血,是万万不能的。
“是不是很可笑呢,可是你了解一个强者的寂寞吗?”青龙大笑道,“哈哈哈,世人只知道我是一个嗜血剑魔,却不知没有成千上万的人为我垫背,我又怎能取得这无上的功名。”
有人说强者都有病,看起来越是坚强的人内心往往是越发的脆弱。青龙亦是,凝锋亦是。
“你和我说这些是何意?”凝锋问道
无限的哀思就会形成无限的彷徨,有时候拥有强大内心力量的人,往往是那些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因为他或她不需要去考虑那些“风风雨雨”的成与败,得与失。
“我在创造一个知己,一个对手。”
青龙的头发有些散乱,他或许平生的最大兴趣就创造对手,然后杀了他。这种哀思就像抽烟喝酒一样。一个脆弱的男人知道喝酒伤肝,抽烟伤肺,但他只能说这样一句:若我不喝酒不抽烟的话,那我有的只是伤心。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想不到,你却说,知己只值得死在你的剑下。不知道以前死在你剑下的人是悲哀还是庆幸。”
凝锋的剑动了,没有清风般的清新灵动。所谓刀走刚猛,剑走偏锋。凝锋的剑路却是让青龙模不透。他的剑式既不刚猛,也不婉转,锋芒不露。
“你的剑法倒是挺奇特的。”青龙拔出赤霄剑。
杀气,那是纯粹的杀气。相传高祖斩白蛇起义,用的便是此剑。赤红色的剑身本就是被那些炙热的鲜血染红的。红色的剑影若隐若现,这便是青龙的剑法吗?
“如果说,我对剑法一窍不通,你信吗?”凝锋脸上挂出一抹微笑,好像在渴了一天之后望见了前方的一片梅林,这是一种希望,一种信仰。
“我信,你说你一窍不通,那就证明你已通了六窍。”青龙居然用一个脑经急转弯来解释凝锋的话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强者也是如此之可笑。
“看剑。”赤霄剑如离弦的箭,飞速刺向凝锋的左肩。
“叮”,赤霄与凝锋剑紧紧缠在一块儿。
“青龙,我可没这么多时间来陪你玩,你管好你的华夏龙帮,带好你的龙魂部队。我安安心心做我的杀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俩老死不相往来。”
“这可由不得你,你得问过我手中的赤霄剑。”
一剑惊风,一剑凝神,再一剑置之死地而后生,凝锋对剑的理解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二十个回合后,青龙将赤霄剑收入鞘中,道,“燕凝锋,下次见面之时,可不是如此好运了。”
“你知不道你很无赖,你可是霸占了我很长的时间。下次得请我喝酒。”凝锋笑道,似乎他已经将青龙模得七七八八了,然后要模透一个人的心又是何其之难呢?
“喂,你上次在呼伦贝尔用的是什么兵器?”
“你会明白的。”
“好,后会有期。”
“好,那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个对手的话,你可以找一个自称剑神的家伙。”
“你是说那个人,那家伙我已经找了快一年,你知道他在哪儿?”青龙倒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我懒得和你说,后会无期。”
凝锋将长剑收入古琴中,向南离开。
小婵,你说青龙此来是福是祸?大哥,你的对手出现了,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