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办公室内,步非和方匪石看着一脸阴沉第n次走神的叶安面面相觑。|昨晚给他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今天一大早来公司就看到他一身狼狈地呆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发呆。
步非看看方匪石给他使眼色,叶老大今天不对劲啊不对劲。
方匪石用看白痴的眼神斜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叶安,“夜,出什么事了?”
叶安回神,脸上的忧伤转瞬即逝,换做平日里的镇定,“匪石,昨晚打电话有事?”昨晚他在流离家门口呆了很久,后来看到他打过电话,就赶来了公司。
“叶博文昨晚召集公司的很多元老秘密开了会。”方匪石言简意赅地说,眼中锐利更加明显,叶博文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大动作,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可以不用忌惮什么的资本。
“是吗?”叶安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看来叶博文这几年在国外也没白呆,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我看公司那几个老不死的董事是活腻味了。”步非恨恨的,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露出尖锐的狠戾。叶安刚刚掌权的时候,董事会里就有一些人对叶安的能力表示怀疑。而且那时候叶安在公司没什么根基,他又太过年轻,反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再加上叶博文一党的挑唆,叶安在叶氏更是举步维艰。索性开始有叶老爷子支持,而且叶安的能力在那儿摆着,董事会那帮人不得不服。|
可是随着叶博文的回来,这些人竟然又开始动了。步非咬牙切齿地向叶安汇报着参加秘密会议的几个人,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过去之后怎么整治这些不知好歹的老头子。当年叶安念在他们对叶氏有功,没有动他们,现在他们竟然恩将仇报起来。
“利益面前,才更能看出人的本性。”方匪石淡淡地说,这方面,他比步非接触的多,也比他明白的深刻。他从来知道人心的险恶,也从来知道利益对于人心的诱惑,所以他比一般人理性的多。“叶老爷子的态度很重要。”方匪石认真地说。
叶安沉吟,半晌,有些艰难的开口,“把和唐家婚约的事公布出来吧。”他现在没做好准备,不能和老爷子反目。而且,唐家和叶博文最近也有接触,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唐家站到叶博文那边去。
叶安松口,步非微微松了口气,但又叹息。叶安这样做,流离那边,怕是很难交代吧?可是,他知道这样的选择的确不得已,而且,站在公司的角度,他也必定会支持。但是,叶安……步非看了眼旁边镇定自若的方匪石,没有开口,他知道这个时候,儿女情长的事他不该提。
谈完事情,方匪石有事先走了,步非拉起站在窗前发呆的叶安往酒吧走。经历过和花火的事情,他知道现在叶安心里的苦,忍不住想办法排解他的难受。哪怕是一点点呢?步非想。
“你,打算怎么跟流离说?”坐了一会儿,步非看着猛烈喝酒的叶安开口。早上看他的样子就感觉有些不对,恐怕现在和流离已经有了什么矛盾,要是再闹这么一出,以流离那么烈的性子,他真替叶安担心。
叶安喝酒的姿势微微一顿,然后一口喝尽,看着空空的杯子目光悠远。他也没想好怎么跟她说,说他要和唐静姝订婚了吗?还是对她说我和唐静姝的婚约是假的,你要相信我?这两种说法,无论哪个,只要是牵扯到唐家,恐怕都会伤了她吧?
他沉默不说话,步非心里着急,不禁一惊“你不会真的打算和唐静姝订婚吧?”
“不会。”叶安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他不会和唐静姝真的订婚,但他现在不得不让别人以为他会。
“那流离呢?不解释吗?”
“现在还不能。”叶安眉头微皱,想了想答,这些事,她知道的越多越烦恼,“我会处理好。”
步非无语。他瞒着花火婚约的事的时候,叶安还给他说这种事解释明白的好呢,现在到了自己这儿,怎么就换了政策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步非一脸深沉地想了想,意味深长地把叶安曾经劝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
叶安几不可见地点头。他不是不懂步非的意思,可是,那时候他那样劝步非,是因为他知道花火对步非有多喜欢。而在流离这件事上,他实在没有把握,不知道流离对自己有几分情,甚至不知道流离对自己有没有情。
再也坐不下去,叶安起身,到外面透气。开着车在路上逛,却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流离家楼下。叶安长长吸了口气,还是走上楼去。
门没锁,叶安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没开灯,叶安放轻了脚步走卧室,果然看到蜷在床上的流离。小心地月兑下鞋子,叶安侧身上床,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感觉到他的碰触,流离身体一僵,但随即就平静下去。屋子一片黑色的安静,被他搂在胸前,流离沉默着不说话,一动不动地听着他的心跳。她没睡,叶安知道。她在等他解释。
“我……”叶安不自觉地紧了紧搂着流离的手,有些干涩地开口。“琉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唐家的关系,我和唐静姝,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叶安,”流离窝在他怀里,声音喃喃的,“我和唐家没有关系。而且,你和唐静姝的事,如果是不得已,我也不会怪你。”从一开始,她就尽量不让他牵扯进唐家的事,可是,他到底还是扯进来了。
她态度越是镇定,叶安心里却越是着急,“我们结婚吧。”叶安坚定地开口,却是连自己都震惊到了。他从来不认为婚姻能改变或稳定什么,但现在,他却是那么迫切地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他竟然希望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拴住一个女人。叶安苦笑,自己果然是已经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