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功夫认为各种技法只是外在的体现,都应该利用腿部统一发力。舒残颚疈这样虽然统一了发力方法,也使上肢进攻的力量和速度有了长足进步,但因为上肢进攻传力距离较长,损耗较大,力量仍比腿击小得多。如果放弃自身优势追求力量,更是舍本逐末。各种技法都有自身特点。每种技法都练到最强是不可能的。必须以整体最强为目标,各自发挥最有价值的部分。扬短避长不可取,而且这样做代价很高。另一方面,上肢进攻也是拳手最容易掌握的。人天生的惰性总是喜欢简单的招法。当然简单并不一定是坏事,但简单的同时必须有效。很多人事实上是让惰性左右了自己的选择。总之,成为格斗高手的第一步,就是在感情上不要对上肢进攻存在特殊的偏好。
教练告诉李彬堂,职业拳击手被禁止了腿击这个最重要的重击武器,因此他们必须发展拳法重击,让拳法形成一个基本完整的体系,尽管这样做代价很高,限制也很大。跆拳道更是规则的产物,由于禁止重击和缺乏坚实的基本功训练,腿法在这里几乎成了表演,完全丧失了有威力的重击和攻势。在格斗中,只有整体的攻防才是重要的,一切技术的趋向都要由实战决定。
顶级黑市拳手都有毁灭性的重击腿法。但如果速度不够,就只能任人宰割,他就不可能在擂台上活下来。反过来,如果拳手的速度十分出色,但重击威力不够,不能形成摧毁性的强攻,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果对手,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就会越来越危险。顶级黑市拳赛拳手的重击力度极大,格挡几乎是不可行的,防守方式除了同样用腿截击,就只能利用步法和身法躲闪。因此顶级拳手都拥有其他格斗项目中难以想象的敏捷的步法和身法。但即使这样,防守方也不可能长期和进攻方抗衡。防守不可能长期进行,要想生存必须进攻,和对手抢时间,用强大的进攻压制住对手的进攻。在双方都拥有强大攻势的情况下,格斗实际上就是时间的竞争。谁能更早地发起致命一击,谁就能在擂台上生存。
在顶级黑市拳赛中,拳手们普遍采用腿法远距离制胜,这是格斗技术的发展趋向。弱小的游击队只能采用近距离的突袭战术,因为他们不具备远程的杀伤力。同样,一个普通的拳手采用顶级拳手的战术可能会一败涂地,因为他的腿法没有顶级拳手那样强大的杀伤力。技术的趋势只是一个发展方向,决不是万能药。他是自然选择形成的,而不是能够刻意追求的。事实上,腿法的训练最为困难。很多限制性的格斗项目都能在某个单项上求精,如拳法(拳击)、摔法(摔跤)。惟独腿法不可能,因为它是格斗技术的核心和发展方向,它的内容太丰富。拳手在训练时应该以腿法为中心,但决不应该对训练和实战添加任何限制。只有这样,拳手才能自然地体会到格斗技术的趋向,才能懂得真正强大的格斗技术对拳手的要求。在现实的格斗环境里,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李彬堂的教练“死星”出生在一个格斗世家,他的父亲精通多种中国功夫,“死星”从小就受到严格的训练。但与父亲不同的是,“死星”从小好勇斗狠,喜欢凶狠的招法。“我总是追求最简洁和有效的招法。一天只有24小时,我没时间练习那些软绵绵的东西。”他对李彬堂这样说。父亲对他的练习内容非常吃惊,因为他的格斗纯粹是要把人置于死地。陈与人较量时也从不留情面,他认为功夫比赛中的条条框框“非常愚蠢,是保护弱者”。他12岁时和人比武就险些将对手打死,从此名声扫地。他开始打黑市拳,他的双腿如同一对“大斧”让习惯了拼杀的黑市拳手也感到恐怖。很多黑市拳手甚至准备雇佣枪手把他干掉。后来,他的父亲莫名其妙地遭到枪击身亡,很有可能和这有关。陈疯狂地杀掉了6个他怀疑是凶手的人,然后来到了黑市拳场闯荡,又当上教练宀。
教练“死星”称自己“充满了仇恨”,他有一种破坏欲,即使和他站在对面说话的人,也常被他言语和目光中流露出的凶狠惊呆。但他的日常生活却非常规律。仿佛是为格斗而生,他每天除了饮食休息,就是疯狂地训练。他不沾烟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因为他要始终处于最佳的身体状态。陈非常重视力量和击打威力的训练,每天都进行高强度的深蹲练习,用最坚硬的物体练习踢腿,锋利的“大斧”就是这样练成的。但他不喜欢有氧训练,很少跑步和爬台阶。他也这样训练李彬堂。
李彬堂去参加初级水平的黑市拳赛试验训练效果,结果未遇敌手。
他接着去参加中级、高级层次的拳赛,挣下了一笔大钱,并挣得一绰号“饿鬼”枪。
李彬堂有点沾沾自喜了,在想自己应不应该进入顶级水平的黑市拳赛。而其实他的弱点非常明显:体力严重不足。只是因为他的进攻实在太强大,绝大多数对手根本等不到他体力下降就被结果了。他的进攻是立体式的,两只“大斧”以惊人的速度挥舞,从不吝惜体力。对手经常感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这种另人绝望的进攻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已经有一些拳手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虽然他们都失败了,但李彬堂的弱点也暴露无遗。在拳台上,他不是战略家,不会聪明地分配自己的体力。可悲的是,他宁可将自己强大的攻击发挥到机致,也已不愿抽出时间强化一下自己可怜的体能。
这时李存义找到这里,把儿子拽离了拳赛黑市。
回到保定,李彬堂也没有去找那个跤场报仇雪耻,反而对那儿心存感激。
见到陈晓娟后,他的性情才开始逐渐向回转变。形意拳和陈氏太极拳的学习也恢复了,他的体力也得到了良好的恢复和上升。
刘小燕生下了一个女儿。孩子十二天时,万通镖局燃放了两大车爆竹进行庆贺。
刘小燕抱着孩子观看大家练功,十多天的小女孩的明亮小眼珠跟随着练鹰熊合形的人们移来移去。刘小燕说:“又是一个练武的料!”她给女儿起名叫李小鹰。
这时从老家传来一个消息:王金桥因宅基纠纷与人打架,自恃棍术出众,以一根锨把打倒好几个人,却被一个没有武功的人用切菜刀砍死了。
李存义由此更加重视刀术了,他的脑海里满是雪亮的刀影。
这天李彬堂随父亲押镖来到苏州,遇见有个人称“***手”的九江徐鹤年在苏州摆擂台,无人能敌。李彬堂征得父亲同意后上了台,不久便败下阵来。
徐鹤年不该口出狂言,说什么“诺大个苏州城,南来北往的镖师、教头不少,可都是一些傻把式,没有一个够得上我的手的。”这时台下有个人见状,不禁满腔怒火涌起,纵身跳上了擂台。只见他左脚踏住擂台边沿,右脚悬在空中,身体摇摇晃晃,观众一阵惊呼,生怕他摔下来。然而,擂主徐鹤年却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一招叫“迎风摆柳”,没有高超的武艺是做不出来的。两人很快斗成一团。
李存义认出了此人是蔡桂勤。
只见蔡桂勤双手抱拳说:“山东蔡桂勤,愿请老师赐教。”徐鹤年一见上来的人五短身材,精瘦如猴,年纪又轻,哪放在眼里,随即两人请礼,扯开架式打斗起来。几个照面之后,徐鹤年左手一晃,右手“***出洞”直取蔡桂勤乳下穴位。蔡桂勤先生将身向右偏闪,用左手掳住对方右腕,顺势一转身,右手插向对方右膝外侧:头一摆,腰一拧,右手一别,左手一扯,用了个“抱虎归山”把徐鹤年摔出,就在徐鹤年将要倒地之际,蔡柜勤急忙右手向上一翻,在对方的右腋下将其抄起,使徐鹤年没有跌到,按说徐鹤年应该认输了,但是碍于脸面,强说未曾倒地,并不认输。
两人重新再斗,蔡桂勤起右腿用华拳“迎面三腿”的第一腿“摆柳”向对方头部踢去,徐鹤年蹲身躲过;蔡桂勤的第二腿“提柳”紧接着又到,直向对方裆月复踢去,徐鹤年不愧是江西武林巨子,一侧身又躲过了这第二腿,并且在侧身的同时,右脚进步,右手叉开中、食二指,“双龙抢珠”插向蔡桂勤的双目,蔡桂勤见对方发招如此快速,赶紧将右脚落下不便再发第三腿,缩身让对方的戟手从头顶上方伸过;右手向上擒住了对方肘臂,左腿在下,左臂穿入对方裆里,随即左肩一扛、右手一扯、身向上起,使了个“樵夫担柴”把徐鹤年扛了起来,转身到了台口把徐鹤年向台外抛了出去。徐鹤年在空中旋了两旋,朝台前空地跌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