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玉又哼了一声,看去别处,却见素心的枕边放着一个木雕面具。
是普通的木料,雕工却极为精细。
听说素心虽然名声不好,但喜欢琴棋书画,活月兑月兑摆着副名家子女的模样,却将这么诡异面具放在枕边。
如果不是对这东西爱极,也不会时时放在枕边。
觉得蹊跷,突然想起亲生母亲的一席话。
母亲说过,其实虞素心只得几个月大时,就嫁过人,不过是上门的女婿。
不知何故,那姑爷出门总是戴着一张面具,反来就有传言说是因为他长得太丑,所以出门才总是戴着面具遮面。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家里贫寒,又兼相貌丑陋,谁愿给一个婴孩做上门女婿?
那姑爷短命,在她六岁的时候,就死了。
不过这件事是禁忌,母皇下了封口令,谁敢乱说,乱棍打死,所以母亲也是无意中说漏了嘴,被她追问不过,才告诉她的。
说完后,千叮万嘱,不管如何,这事都绝不能提。
否则的话,母皇定不会顾惜她们,到底会怎么罚,完全都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环玉走到榻边,拿起那个面具,看了看,雕这个面具的人,手实在巧,雕得那张脸象是要活过来一般,但色泽沉黄,果然是有些年份了,应该就是那小姑爷当年戴的面具。
冷笑了笑,这丫头还是个长情的种,那人死了**年,保留着这个破玩意不说,居然还放在枕边。
千巧也是刚刚才见过这面具,不知道这面具的来历,虽然素心否认对这东西的喜爱,但总觉得能放枕边,对这个面具一定是爱极的。
见环玉动那面具,心头一紧。
环玉把玩着面具,眸子陡然一亮,唇边浮起一抹丝阴瑟瑟的笑意,拿了面具转身就走。
千巧大急,追上去,“公主,你不能……”
环玉瞪眼骂道:“放肆。”
春儿将千巧一把推倒在地,瞪着双死鱼眼,道:“反了你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冲闯公主。”
环玉叫住春儿,“别理这死丫头,走。”
仰着下巴,傲慢地出门而去。
春儿紧跟在她后面出了门。
千巧慌忙爬起来,看着环玉出了院门,一溜烟地去找素心去了。
……
素心从陆管家那里出来,心里沉甸甸地。
也不急着回去,在一处青石上坐下,脑子里乱轰轰地一片。
竟没发现,在青石不远处,云末在一株梧桐树下与一个小厮说着什么。
云末听见声响,抬头起来见是她,挥手示意小厮离开,静立在树下,望着怔怔发呆的素心。
素心也不知坐了多久,起了阵风,身上有些冷,收起纷乱的心思,听见有人朝这边走来。
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引着两个人走来,花荫茂密,看不清后头引的是什么人。
心想,恐怕这就是陆管家。
但见管家那副恭敬的样子,想来是秋儿说的贵客。
她不愿随意见生人,就起身慢慢回走。
素心不知,那正是燕皇要指亲给她的太子皇甫天佑和他的副将薛子莫
也正是今天楚王宴请的贵客。
皇甫天佑刚刚回京,事务繁多,接到请柬,本不愿来,但已经接到密函,知道父皇赐婚的事,他虽然不曾见过素心,但素心的恶名却听过不少,对这门婚事极为反感。
转念又想,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探探楚王的口风,如有可能,倒不如寻机弄黄了这门婚事。
于是,带了薛子莫前来赴宴。
随着管家转过花荫,见前头一个素衣少女,正慢慢走着。
身线苗条,却已经掩不去体态的妙曼,她分花拂柳,举止透着天生俱成的优雅,低声问道:“这是……”
管家探头望了一眼,忙道:“那是我们家的郡主素心。”
皇甫天佐有些意外,这些年耳闻的全是虞素心如何的恶劣行径,不想看上去竟是如此端庄的模样。
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皇甫天佑见素心走得很慢,似在想什么,不愿打扰,抬手示意跟在身旁引路的管家慢走,远远地吊在后头。
云末抬眼看见,略为犹豫,隐身树丛中,悄然无息地跟在后头。
素心不知有人跟在后面,仍是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分花拂柳地慢慢行走。
到了前头,却见几个府中下人的儿女正在给花草补泥土,一个宫装少女正站在旁边面含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来找素心晦气的环玉。
环玉听见脚步声,见素心正朝这边走来,眼里闪过一抹带着恶意的诡笑,转身就走。
素心见环玉穿着,隐隐猜到对方身份,想到极品女与环玉之间的矛盾,也不愿搭理环玉,自寻麻烦,见她走开,正合心意。
再看蹲在地上的玩童,她认得其中一个是刚才进府时见过的,据说春儿说,是孩童里的恶霸,叫孙小武。
素心对他们本没太留意,无意中见孙小武敲打着手中掘花泥的器具,抖了两抖,没能抖去上头的泥,丢在地上,又用脚去揩上头堆满的湿泥,揩了两揩,把那东西揩得更花,却露出了那东西的模样。
素心看着地方那东西,身子微微一震。
以为是自己眼花,再看真些,虽然被花泥糊得面具全非,但素心仍认出竟是自己刚才放在枕面的面具。
这时,孙小武见面具上的泥硬是弄不下来,不耐烦了,松了裤腰带,竟要往上头淋尿来冲去上头花泥。
素心又急又痛,飞扑上前,猛地将孙小武一把推开。
皇甫天佑刚刚拐弯过来,看见这一暮,浓眉一挑。
这小丫头竟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看来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停了下来,仍退回一步,以花枝掩了身影,看着事态发展。
管家和薛子莫也只能随他后退。
孙小武没留神,竟被素心推翻在地,刚刚拉出来的尿浇了自己一身,湿了裤子。
怒道:“哪个狗日的……”
回头见素心素白的手中紧捏着那个满是湿泥的面具,全然不介意脏了那只如玉雕般白皙小手,一脸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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