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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谦……”
李若云堆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向秦少谦走了过来,那脸上谄媚的让人有些悲哀的表情,显露出太多女人不该有的凄凉。舒鏎趔甭可是这种凄凉也好,悲哀也好,在秦少谦的眼中纷纷变成了一种不屑。他的双眼甚至没有因为李若云而作半分的停留,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向前走着,不讲话。
“少谦,你已经几天没回府了,我很想打探一下你的消息,但是一直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又不敢打扰你!少谦……”
“……”
“少谦,你等等,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
“少谦……你等等……你等等少谦……”
“……”
任凭李若云如何的纠缠,秦少谦视她如空气完全不会改变。两年来一直如此,秦少谦自从回到秦府后,就再也没有和李若云讲过一句话!那种连责怪都没有的冷漠,几乎一度将李若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为了能挽回秦少谦,李若云一如既往的迁就着,妥协着,两年时光飞逝……
如今岁月更迁,秦少谦却丝毫未变,李若云似乎再也忍不住。
她脸上堆砌起来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殆尽,一把拉住了秦少谦。秦少谦在她的拉扯下淡漠的看向她,紧抿着唇角不准备讲上一句话。
“少谦……两年过去了,难道你准备永远对我视而不见么?”
“……”
“不管怎么说我到底和你夫妻这么多年,你准备永远这样对待我了么?蔺美缡的事情的确已经发生了,并且已经过去了!你要罚便罚,要打便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会不敢承认!但是无论如何你不能这样对我!”
“……”
“少谦,你说话呀!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和我说个明白!”
“……”
无论李若云说些什么,秦少谦就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肯讲上一句话,仿佛和这个女人多将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的。他英俊的眉头冷漠的上挑,下巴微扬,李若云期待般的双眼绽放出光芒,可是秦少谦却决然的转过身去,迈开长腿继续前行。
那孤夜一样的背影,让李若云的心猛然纠结在一起,生涩的流下眼泪。她再也顾不得多年来费尽心机在秦少谦面前保持的美好形象,对着他的背影撕心力竭的喊了起来。
“少谦——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你为什么如此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蔺美缡她算个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因为她如此对我——你……”
李若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当她喊完这句话后,秦少谦猛然转过身来。那凌锐的双眼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般深深的挖向她,经久的审视后,他眉头微蹙,唇角扯出一丝果狠的弧度,双眼迷离的看向她。
“再让我听见你提到一次她的名字,我就处你鞭刑!”
秦少谦说着没有丝毫停留的转过身去,李若云的双眼先是一惊,当秦少谦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时,她满含泪水的凄楚双眼终于变成一种轰蹋般的悲伤。她抬起年轮下有些松弛,但是尚且白皙有型的下巴,眼角随着下巴扬起的角度轰然流下泪来。扯动的唇角留露出岁月的痕迹,那肝肠寸断的惨烈笑容足以动容天地,但是李若云知道动容不了秦少谦。
两年了,两年来秦少谦没有和她讲过一句话,唯一的一句话,是告诉她不可以再诋毁蔺美缡,否则将处她鞭刑。李若云的悲伤不可遮掩,她仰天大笑,眼角笑出热泪的惨烈模样,让整个秦府都为之颤动。当她的声音贯穿秦府人人清晰可闻时,秦少谦因为烦乱,站在秦少宇的房间中猛的关上了窗和门。
秦少宇也是面无表情的从房间内走出来,看见秦少谦站在前厅里,又扫视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和窗子,唇角轻挑,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颗旱烟。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起了烟?”
秦少谦蹙着眉看向秦少宇,似乎有些不高兴的问。秦少宇叼着烟的娴熟模样,因为烟雾的缭绕双眼有些迷离的抬起看向秦少谦,唇角轻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以为现在还是你可以随便教导我的年纪么?抽个烟,你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
秦少宇说着将桌上的烟抽出一支,扔给了秦少谦。秦少谦稳稳的接住,迟疑了片刻,终于无声的放在了唇间。的确,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已经到了没有办法互相限制或者管教的年纪,尽管他是兄长,却似乎没有过一天兄长的榜样。他们年少的时候因为莫紫萱反目,而已经这个年纪,他却还是在面对秦少宇时感觉到惭愧。
两年前他在断崖前想要了此残生,秦少宇将他拉了下来。因为他已经不顾生命危险,潜进雷府,拿到了解药。秦少宇在雷府被关押多年,多次深夜出去寻找付红鸢,所以对雷府的地形分外的熟悉,拿到解药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当秦少宇将解药拿到秦少谦面前时,秦少谦就知道自己的曾经,对他这个弟弟有多少的愧疚。
而同样面对失去心爱的人,他却在得到解药可以继续生存下去后,一度的感觉到生命的低迷。而秦少宇依然是以一个引领者的姿态,告诉他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光彩了,但是黑暗中我们依然要模索前行。
所以秦少宇选择每年的这几日闭门不出户祭奠付红鸢的亡魂,而秦少谦却选择时刻冷血无情的面对这个世界,提醒自己失去蔺美缡的痛苦,远大于他对这个世界的热忱。
“我不在的这几日,他们是不是来打扰你了?”
秦少谦吐出一口烟雾,淡漠的问。秦少宇垂着双眼摇了摇头,将身子靠在了桌上。
“没关系!反正近日我打算离开一下!”
“你要去哪里?”
秦少谦似乎有些紧张的抬起双眼看向秦少宇,秦少宇在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温暖的东西,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挂着一丝和煦的表情,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
“我要去一趟广东地界!”
“……”
秦少谦不解的看向秦少宇。
“你有所不知,红鸢还有一个哥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我们的消息,而我在雷府出来后就和你回到了秦府,还没有……把红鸢已经离世的消息告知他!”
“嗯,却是应该!”
“而且,我想借机查看一下雷府的动静,我想是时候,我们该把他们连根拔起了!”
秦少宇讲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凄楚并切尖锐。也许这才是他活下来的唯一理由,他痛恨雷家和雷震霆几乎到了骨髓里,破釜沉舟两年当然不是为了苟且偷生,他要的就是绝地反击的机会!他要将雷震霆加诸给他们兄弟的痛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此行危险,我们一路同行!”
“你应该留在府上,不应该再去冒险!况且我们一起行动比较显眼,而且你知道元让的情况……”
“我可以理解!有时候即使失去了一个人的方向,但是只要知道她还活着,还没有接到她的死讯,那么就还有希望……”
秦少谦似乎很久没有讲过这么长的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却让秦少宇看到了他心灵深处的伤。而李元让的伤,似乎也再没有办法愈合。两年前柳红妆离他而去后,就杳无音讯。李元让辗转到辽宁,甚至各地,都没有她的消息。而七夜,似乎也在人间蒸发,音讯全无!很多人心里明白,也许他们早就已经死在了李秋实的手里,只是李秋实封锁了消息,没有办法查证!但是李元让不信,他觉得只要没有看到柳红妆的尸体,那么她就是还活着!所以两年来,寻找柳红妆成了他仅有的事情!
有多少次秦少谦和秦少宇都以为李元让已经疯了,但是又有多少次他们真切的看到了他清醒的痛苦!如果一个人真的可以疯了,那么他或许可以得到幸福!可是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没有疯,并且比常人更加清醒!
秦少谦凄怨的双眼让秦少宇再没有办法拒绝,他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将烟蒂扔下踩灭,抬起头来看向秦少谦。
“如果你非要同去,我不阻止!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不可以轻举妄动!还有……不可以去断崖悼念美缡……”
“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你!第二条……绝不可能!”
“……”
秦少谦坚定的拒绝让秦少宇的话没有办法再继续!他是怕秦少谦在断崖下再次回忆起伤心往事一蹶不振,因为他太清楚不过两年来秦少谦是怎样过活的。他几乎是以一种死了的姿态在隐忍的活着,他的生命,已经不该再有更多的伤心。可是他偏偏还有那不可磨灭的执着!
“也许时隔两年,我还能在那无底的深潭里,再看一次美缡的脸!两年了……我怕再久一点,我就忘了她的样子……”
秦少谦说着,瞬间红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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