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生病,…是你不小心落入陷阱的时候,脑部受了伤,就是…做了一个脑部的小…手术…”金子垂眸,嗫嚅着回答。舒欤珧畱
“哦?”夏语彤恍惚记得那些机械的声音,以及一个和蔼的声音,还有那些刺眼的亮光,她的眼眸色沉了沉,“我为什么会落入陷阱?”
“因为…”金子苦涩地轻咧嘴角,“那年夏天我们去过一个山沟度假,你还记得吗”
“蝴蝶山沟?”夏语彤冲口而出,这个名字,不止在她梦中多次出现,还被仲恺提起过几次,所以她记忆深刻。
金子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算默认了。
夏语彤眉一挑,淡声追问,“然后呢?”
“你不是说一直被一个相同的梦境困扰吗?其实…应该不是梦,那…”金子微沙哑的声线带出无人知晓的压抑,埋在心底已多少年。
夏语彤的眸光又黯了黯,抱着靠背的手有些发抖,肯定的疑问,终还是问出了口,“是我真实的经历,对吧?”
“是…的。”金子点点头,低声道,“当时我和童心在抓蝴蝶,你和安安去追一只颜色罕见的蜻蜓…”
夏语彤没有再说话,胸臆酸涩难当,她忽然起身去倒了一杯红酒,记忆如潮,纷杳而至,握杯子的手有点颤抖,酒杯几次都送不到唇边,金子的话,结合她多年的梦境,脑海中渐渐的浮出一段虽久远却清晰的画面…
‘彤彤你看,那只蜻蜓的翅膀一半是蓝色,一半是金黄耶…’
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那里,你往后看,在你身后。
她转过身,除了一片软软的绿草,什么都没看到,“哪有呀,我怎么还是看不到?”
再往后走几步嘛,快点…安安声音柔软,甜笑着指点…
她依言走去,忽然绊到一个石块,急急的一个跳跃,不期后背有一股推拉不明的力道,脚下一空,瞬间的黑暗,她就晕了过去…
“等我和童心听到安安的哭声,跑过去时,你就不见了…”金子盯着好友那忽明忽灭的眸色,伸手取过好友手中的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红酒,可能喝的太急,呛得她连连咳嗽,咳了好一会,才音嗓含愧的解释道,“我们三个,哭喊着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你,后来只能跑下山找大人帮忙。”
“哦。”夏语彤脚步虚浮,无力走到床边,颓然的坐在地毯上,脑中思绪乱飞,嗓子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因为你那天还在感冒,仲恺不放心你,特地赶到蝴蝶山沟给你送感冒药和衣服的,我们是在山脚下遇到正跟着安安表妹准备上山找你的他…”金子艰难的复述着那段尘封的故事,她觉得那些空洞字眼几乎不像自己的嗓音发出的。
“哦。”夏语彤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嗓音发出一个单音节,因为胸臆太过酸涩,她难过得也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当时,仲恺担心的要死,他不等安安找到大人帮忙,就急着跑上山去找你…”金子低下头,略一顿,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的自责和惭愧,“我们三个刚回到安安的外婆家,我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女乃女乃因为突然心肌梗死,我当晚返回了市区,留下安安和童心带着大人去山上找你们,我…”金子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嗓音哽咽道,“我赶到医院后,昏了头,直到半夜才通知了叶妈妈和叶叔叔…”
“嗯,是仲恺先找到我的。”夏语彤眼神迷离,即使近在咫尺的金子,也看不清她仰望着天花板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耳边恍惚又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彤彤,这是我们仲家祖传的玉坠,据说可以佑人平安,还是康熙年间赏给我们先祖的呢,今天我去西冷印社求人指导着刻了你的名字,你模模看…
无边黑暗使她稍微放松了心弦,黑暗中她好像模到了那个玉坠,触手升温,突然手背上一凉,缓缓魂归,她此刻的手中,正握着颈上那个玉坠,指月复的确模到了一个‘彤’字…
“叶爷爷带人找到你们时,你已经发高烧说胡话了…”金子略一停顿,仰脖饮尽一杯酒,“后来的事情,我也是听我妈妈说的,好像是你落入陷阱时,头部触到了陷阱里面的石头,里面有个血块,在我妈妈的医院里只待了一天,叶叔叔就送你去国外治疗了,整整一个暑假,我们都没有见过你,后来叶妈妈找到我们三个,让我们在你面前永远不要再提那个事情…”
金子起身拿过桌子上的酒瓶,又为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红酒,大口大口的喝着,声音越来越飘,“高三的开学典礼上,你回来了,奇怪的是,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和仲恺生疏得形同陌路,不过与其他人都还是关系照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们都听到了一个与事实不符的传闻,竟然把仲恺和童心传为了一对,还传他们分手是因为仲恺对你的暗恋,…真他妈的扯淡…”
“好了,后面的我都知道了。”夏语彤站起来,爬上床,轻轻的拍拍已有醉意的金子,宽容的笑笑,“睡吧,天快亮了。”
萧氏集团附楼的宴会厅里,人头簇拥,热闹的景象令每一位入场者心里都是一怔。
“不是说只邀请一百位记者吗?怎么这里随便点点、人头都不下三五百位啊?”一个提前半小时入场、还是没有占不到位置的记者,抱怨的问身边的同行。
同行嘴一撇,“开玩笑,这可是神秘低调的萧慕白第一次正式接受媒体采访,有哪个业内同行不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啊?就算没有独家新闻,写点沾边的花絮也能吸引不少眼球,增加不少销量吧?”
大厅中央的主位,是以枣红的天鹅绒铺就的长桌,桌前为记者特设的座位早就人满为患,就连两旁过道也早被各家占位子的记者和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抢占一空,大家都在等待的间隙,喜笑颜开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