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嫦曦自然知道语嫣是因为怕陈少煊故意偏袒她,才有此一说,不敢明着指责,只能拐着弯的提醒。舒骺豞匫
冷嫦曦冷笑一声:“靠舞弊赢来的赌注,我一向不屑!这次比赛我并不想公开,所以就由楼中的姑娘们一起来评判,按人头计票,每人一票,以投票的方式来决定最后的输赢,如何?”
语嫣闻言,觉得这个方法甚是可行。心中暗想:楼中的姑娘们彼此熟悉,从心理上便已经有些偏向自己了。再加上她对自己的自信,想要赢了这个女人,一定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接着又问了一句:“比什么?”
无论比什么,她语嫣都是最顶尖的,因此也就不在意什么长项短项的了,自然将这个选择权交给冷嫦曦,送了个面子给她。
而冷嫦曦也没有矫情,最拿手的也就只有这么一项,现在人家送上门来让她选,她有什么资本矫情呢?于是,红唇中轻轻吐出一个字:“舞!”
“好!三日后我们在大厅比试!”语嫣的口气中带着一种必胜的得意。
冷嫦曦一听,皱了眉头,就在语嫣以为她要反悔之际,便听闻她幽幽开口:“三日太长,明日一早就比试。”
“明日一早?”语嫣诧异。
“对,怎么,你怕?”冷嫦曦挑眉。
语嫣冷笑一声:“明日一早便明日一早,我本想给你留些时间练习练习,既然你不要,那便算了!”
语嫣撇了撇嘴角,望向陈少煊,语气变得温柔似水:“阁主,若是没有什么吩咐,那语嫣就先退下了。”
陈少煊早就不想见到这些人了,当即挥了挥手,而当她们退到了门边是,陈少煊的声音再次冷冷响起:“小宝儿身份特殊,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阁主,我们明白了。”这些女子都不简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清楚,陈少煊放任她们在冷嫦曦面前放肆,却不代表允许她们乱嚼舌根。
那些莺莺燕燕们离去之后,陈少煊挑高眉峰,望着冷嫦曦,大有不解释清楚绝不善罢甘休之态。
冷嫦曦见状,眼观鼻子鼻观心地做在桌旁喝茶,一片悠然,瞧得陈少煊不耐地皱了眉头:“小宝儿!语嫣的本事并不低!”
他这么问其实也就是想让冷嫦曦说出自己的计划,谁想这厮竟然开口说了一句:“那你就是在说我本事低了?”
顿时,把陈少煊的嘴给堵了个结实。
陈少煊瞪着眼睛望着她,良久,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提醒道:“语嫣的舞蹈可谓是天下一绝,就连宫中的舞师都曾暗中来芙蓉暖春请教。所以,你自己小心些。”
其实,陈少煊在听闻她要同语嫣赌舞时,曾有这么一瞬是庆幸的。只要冷嫦曦赢不了语嫣,那她的计划也就没办法施行,兴许这样,她肚中的孩子就有机会保留下来,而她也不用如此伤身。
但这样的念头也就是转瞬而逝,因为他太了解冷嫦曦的性子了。若这次比试真的输了,只怕会背着他再折腾别的法子。若真是如此,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放心吧,少煊,相信我!”冷嫦曦听出了他口气中的担忧,总算良心发现,抬头冲着陈少煊咧开一抹微笑。
被她突然而至的笑意袭晕了头,陈少煊望着她的脸晃了神,直到她的身形消失在花厅中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他这才回了神。
“少煊,今晚二楼房间借我用用!”冷嫦曦的声音从上面飘落。
陈少煊淡淡地哼了一声,抬脚正要往上走去,却被一句:“不许偷看哦!”,给阻了脚步。
他脸色变得有些抑郁起来。
冷嫦曦这一举动无疑就是闭关,说白点那就是自己给自己关禁闭。不许人探视,吃喝全都送到楼梯口,待陈少煊三番五次地催促之后,她才施施然地下了楼,端起热饭,不待陈少煊同她说上一句话,便转身回了二楼。
几次下来,陈少煊见送吃喝这一招完全没有办法同她说上一句话,只得悻悻地模着鼻头放弃了。
他转身离开小楼,独留玉枫一人把守,自己则换了一身衣服,出了芙蓉暖春。
许久没回临安,陈少煊觉得临安又热闹了几分,兴许也是托了赵瑗大婚的福吧,那些小商小贩的生意似乎都很不错。
陈少煊唇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讨厌赵瑗对冷嫦曦的伤害,却也应为这样的伤害给他带来了机会。人都是自私的,他陈少煊不是什么伟大的菩萨,愿意牺牲自我,成全别人。若是赵瑗始终如一地对待冷嫦曦,兴许他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幸福之后,转身离去。但现在,这个机会送到了他的眼前,他绝对不会像赵瑗那般为了江山而放弃。
正想得出神,陈少煊的迎面走来一位喝醉了酒的男子,那男子胡茬阑珊,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脚步飘飘然,手里拿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撞了好几个行人,那些人都一脸唾弃地把他推向另一边。
“额……对,对不起……”男子撞上了陈少煊,打了一个酒嗝,道了歉,继续往前走去。
看似一个普通的动作,然而,只有陈少煊自己明白,在那男子离开之后,他的手中多了一张纸条。
他悄然将纸条藏在袖中,在街上转了一圈,给冷嫦曦买了一些东西。
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令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给冷嫦曦买的那串糖葫芦,她那张粉女敕的圆脸,至今还清晰的留在他的脑海中。
陈少煊禁不住淡笑一瞬,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串糖葫芦,转身回了芙蓉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