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随城留给我的印象,只有三个痣:辛酸史。舒榒駑襻
我就读的t大,即这次书展地点,其实算得上是一所优秀的大学了,但奈何我明明是以高分进入,却总是默默地被遗忘,甚至还经常有种其实我没有在那里混过的惆怅感。
皆因为,当初去报道的时候,是老爹带着浩荡的一支队伍一路保驾护航地送我去的,顺利地惊吓到了本本分分的校长不说,更是为我以后的求学生涯树立了“此人乃终极生化武器,请勿靠近”的丰碑,除开胆子比天大三个室友,其他人见到我一贯保持了退避三舍还嫌距离太近的良好态度。
以至于我整个大学期间,基本是孤家寡人一枚,袅袅无数次地下定义:
“其实,你会看好那个叫傅天辰的小哥,纯粹是因为人家即使知道你的家世还完全不害怕。”
“甄小竹啊,你那其实就在寻求一个依赖而已。”
后来努力想过很多次,哪怕是想要寻求一个依赖,但偏偏当时就是只遇上了一个傅天辰,连朝夕相伴的陈曦也替代不了的一个位置和存在。
仔细推敲,也不过是因为我那毕竟是固执到犯贱的性子。
“换衣服吧。”曲禾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下意识地看向他,在看清某具曲线优美的身体时,倏然不忍直视地闭上眼来,嘴上哇哇乱叫:
“你个流氓暴露狂!快把衣服穿上!”
可能是我这样的反应在他看来很是有趣,曲禾不仅没快速地套上衣服,而是在我刚睁开眼时猛地靠过来笑着说:
“别告诉我你在害羞,甄小竹,那不科学。”
他离我很近,漂亮的眼睛里还闪烁着细细的碎光,唇角微微上扬,好看而精致的五官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仿佛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逼得我愣是烧红了一张老脸,伸手用力推开他:
“咿咿呀呀……你个变态!唔……”
事后我一直在想,男人对于女人的渴求,其实通常都是在荷尔蒙和适合环境的双重刺激下才出现的,不然,搁在平时,大庭广众之下,曲禾一定不会就这样……突然地吻住我。
他的睫毛甚至都能被我数出来,浓密纤长,在肌肤上投下淡淡的暗影,呼吸交,缠间,我被堵得气息不稳,连连后退,“嘭——”地一声后背撞上了车门,疼得我龇牙咧嘴,他竟然趁势就把舌头伸了进来,唇舌缠绵,安静的氛围,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兀地加快的心跳声。
他的双手用力搂住我的腰,防止再一次撞上车门,但也终于是渐渐缓了动作,在我快要背过气去的前一刻,离开。
“技术需要加强,拿纸笔记一下刚才的感受吧。”他坐回座位,一脸镇定地穿上衬衫。
“唰——”前面的玻璃突然升起来,店长那欠抽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
“哎呀呀,不好意思,刚才忘记非礼勿视了。”
我:“……”
对于曲禾这样时不时地吃豆腐,我一再在心里告诫自己,甄小竹,你是大度的姑娘,你是明事理的姑娘,你是一个为了正义事业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的姑娘,一个吻而已,真没什么……
真的。
没、什、么!
“啪——”一声脆响,我收回拍在他胸前的手掌,借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对着掌心吹了吹,淡定地拿过衣服准备更换。
“甄小竹,你真暴力。”曲禾模着自己身上的掌印,似笑非笑,“怎么不直接往脸上打?不舍得么?”
我冷笑:
“见过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的书模么?”
曲禾:“……”
“转过身去!老娘要换衣服!”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却仍是转过身去了。
……
车子的速度很快,也才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抵达了书展会现场。
这是露天的一个大型展览会,由本城及邻城的书商们联合举办,邀请各界爱好读书的人士来交流心得,是展现各自品味,打响店招牌的一种形式。
人果然很多,大部分是男性知识分子,戴着斯文的眼镜,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遇上几个熟人就侃侃而谈几句,非要用上典故成语诗文,以显示自己的博学。
我们三人走在人群中,除却时不时地和人闲聊的店长,唯有我和曲禾显得格外得格格不入。
好吧,扶额,是只有我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喂,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店长在不远处冲我们招手,我走到曲禾那边,认真地等他和一个知性的白领聊完天,才撇着嘴说:
“喏,店长要我们过去了。”
那白领估计是没想到原来自己攀谈的对象居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一时怔了怔,脸色也有些诡异,但仍是带笑着礼貌问:
“这位是?”
“他学生。”我笑嘻嘻地回答。
女人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不自觉地更加炙热了些。
“原来曲先生还是位老师啊,真是德才兼备。”
“是啊是啊,他还文武双全,床上功夫那叫一个好!你改天可以试试的!”我继续眉开眼笑地替曲禾作答。
“啊?”女人傻眼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有些明白过来,一张涂了几层粉的脸红橙黄绿青蓝紫地刷过一遍后,讪讪地告别:
“呵呵,既然您的学生来找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吧,我那边还有朋友。”
曲禾微笑,仪态适宜:
“好的。”
“真是不经吓啊。”我冲着那女人灰溜溜窜远的背影挑挑眉,一派认真地自语,“床上做俯卧撑不行啊?现在的姑娘们,可都是什么不纯洁的思想呐。”
“你要是配合做仰卧起坐,我可以对你做俯卧撑。”曲禾笑得更加纯洁无辜,“甄小竹啊,别在一个正常男人面前,说这些挑逗性的话,后果,可要自负的。”
我囧了,合着最不纯洁的在这儿等着呢!
拿出笔记继续记录:纯洁不能当饭吃,所以偶尔的不纯洁可以赶走故作纯洁的情敌。
蓦地自己也愣住了……原来我刚才是把那个女人当做情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