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已经睡着。舒骺豞匫
霍雨柔坐在沙发里有些局促地看着一旁慵懒地伸着懒腰的男人。
她弄不清楚,仅仅是五年没见而已,穆清远怎么就变得这么睿智这么尖利,这么……可怕。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立侍在穆清远身后的徐慕琛沉了口气,“来了。”
“让她进来。”穆清远揉了揉眉心。
门开了,安韵和苏莫黎相协而入。
苏莫黎的到来让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有些惊讶,霍雨柔甚至夸张地张大了嘴,“难道苏莫黎也有份?”
穆清远暗了暗眸子,他太清楚安韵的小心思了,不过是要他看在花花的面上对她不要太过分。
墨色的眸子不由地暗了暗。
安韵这个女人,当初他留她在身边,就是因为她够聪明,够机灵。
却没想到,有一天她的聪明竟然算计到了自己的枕边人身上。
安韵她明明知道花花在他心里的位置的,明明什么都知道。
却还要做那么多事……
安韵垂着眸,松开了苏莫黎的手,随手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几个人中间。
安韵很细心,就连这样的时候也冷静地可怕。
她端坐在几人中间,典型地审问犯人的样子,甚至连她的椅子都比穆清远坐的沙发矮了一节。
过去的这些年里,她一直用她的这种冷静和细心帮助着他……
穆清远沉了口气,“安韵。”
“想怎么处理我?”安韵淡淡地抬起眸看他,眼光很平静,“送到马恩斯那里还是封了我的嘴?”
穆清远在义盟的时候,那些背叛了他的下属都是被封了嘴送回到老家的。
祸从口出。
穆清远的指节微微僵硬。
虽然他以前是这样对待叛徒的……
可是,面前这个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当着好助手的安韵,他却狠不下心。
送回到马恩斯那里?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歃血盟没有人不知道有个叛徒叫any的,也人人得而诛之。
因为杀了any,就可以得到歃血盟的驱逐令,功成身退,做一个普通人。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穆清远揉了揉眉心,其实他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只要她说出一个理由,哪怕是撒谎,他都愿意饶过她,放她去美国过自在日子。
可是不曾想,安韵看了看一旁默然无声的霍雨柔一眼,声音依然平静,“我没什么想说的,事实就是你了解的那样。”
“你可以解释!”没待穆清远开口,他身后的徐慕琛第一次逾越了穆清远月兑口而出,“你怎么就那么笨!”
安韵跟了穆清远多久,徐慕琛就跟了穆清远多久,眼看着平日里协作愉快的战友执迷不悔,他徐慕琛也开始不淡定了。
“对,我就是这么笨……”安韵苦笑一声,“我笨到把我最喜欢的男人不停地送到其他女人怀里,就是为了他的安危!”
她自嘲的话让苏莫黎心如刀绞。
她知道这种时候没有她说话的份,她应该像霍雨柔一样保持沉默。
可是,她不愿意看到大叔用那种眼神看安韵。
安韵对大叔的感情比她对大叔的感情都要深,这样的女人,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
她抿了抿唇,刚想张口,却碰上安韵警示的眼神。
她在告诉她,别多话!
苏莫黎咬了咬唇,到了嘴边的话硬是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不是说过我不在乎么?”穆清远抬起凌厉的眸子扫向安韵,冷厉的声音一字一顿,“歃血盟我一直都没有怕过,当初我敢把你留下来,就没有惧怕他们的意思,你现在在我身边做这些小动作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了解她们……”安韵苦笑一声,低声喃喃着,“只有我清楚那是一个什么组织……”
她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些许的沙哑,像魔咒一般在屋子里面回荡……
苏莫黎猛地打了个寒战。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会觉得浑身冰冷。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暗处狠狠地盯着她看,那种冰冷如刀般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地向窗口望去——
什么也没有。
自己吓自己。
她缓缓地呼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闷。
任是苏莫黎这样一个感官不甚灵敏的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穆清远已经开始盛怒了。
歃血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不就是一个死皮赖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流氓组织么?
面对流氓,他从不畏惧!
因为他从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
比流氓,他不比马恩斯差!
“安韵,你跟了我几年?我会为了自己的安慰放弃花花还是放弃我母亲?或者你觉得我就是一个遇到危险就退缩的懦夫?你一直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能被你安排还是喜欢我懦弱地遇到问题就躲到国外去?你觉得我会斗不过穆清山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盛怒之下的穆清远并没有大呼小叫,而是默默地点起了烟,一字一顿地咬着,抑扬顿挫的语调压得很低,让人不由地随着他低沉的声线垂下头去。
安韵有些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一向冷静的她此刻的身体竟然都是颤抖的。
她睁着红肿的眼睛,几乎是用哭喊的声音吼着,“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我宁愿你无情无义,宁愿你是懦夫!只要你活着!”
“只要你活着!我可以算计所有的人!我可以拆散所有人!我可以为你去死!”一向冷静自持的安韵终于崩溃着哭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