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弦歌就被冷犀月喊醒。舒榒駑襻
她靠在门板上,轻轻地睨着弦歌,“你能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么?”
弦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但想不起来,头也越来越痛。
冷犀月说头痛是即将想起来那些过去的征兆,可是她却不这么觉得。
那些过去,她似乎在抗拒自己去回想。
潜意识里,她不想知道那些过去,特别是回到了美国之后。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前二十年受尽了折磨,才会选择把那些记忆剔除。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想起来。
看着她的反应,冷犀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不逼你,你自己慢慢想。”
末了,她转过身,声音不冷不热,“穆清远来了,正在和星洌决斗,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穆清远,冷星洌,决斗?
她险些握不住手里的牙刷。
稳了稳心神,想起昨夜左成义的交待,她不禁头皮发麻。
“左成义知道么?”她皱眉,急急地问冷犀月。
“他没到。”冷犀月耸了耸肩,声音依旧平静地没有波澜,“穆清远说是来带你走的,说你是他老婆,星洌正好今天当值,听到他的话就冒了火,所以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弦歌叹了口气,亲弟弟在和别人打架,自己却在这里风轻云淡地闲聊,这种事情大概只有冷犀月做得出来。
她一向成熟,一向冷淡,一向自制力强得让人害怕。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想,像冷犀月这样的一个女人,哭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不过她立刻就会掐灭自己的这个想象,因为如果冷犀月会哭,那么一定是伤心到了极致,绝望到了极致。
而她这个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忍心看她沦落到那种境地。
惦记着穆清远和冷星洌的安危,弦歌急急地拉了冷犀月的手冲了出去。
从二楼的栏杆处,俯身向下一望,果然看到了大厅里面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许是歃血这种地方打架早就是家常便饭,大厅里偶尔有人经过也不会因有人打架而多做停留。
穆清远和冷星洌打得难分难解,按照弦歌这三年里对近身搏斗的理解,她很明显就看出来,冷星洌占了下风。
“穆清远在保留实力。”冷犀月靠在弦歌身边冷笑道,“所以我不担心。”
弦歌咬了咬唇,她也看出穆清远在保留实力了。
眼看穆清远一个擒拿就要把冷星洌压制住,弦歌抿了抿唇,扣紧了腰间的手枪,忽地从二楼的栏杆处跳下,刚好落在两人中间。
弦歌的忽然到来,让穆清远当即惊了一下,冷星洌趁机月兑出他的掌控,随着惯性退到了弦歌身后。
穆清远恍惚了一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轻轻笑了起来,“我来找你的。”
弦歌冷笑,“找我?穆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弦歌可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集。”
她冷硬的态度让穆清远微微一怔,继而垂了垂眸,“看来你说得对,你的记性真不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微微的失落。
弦歌心里一抽,忽略掉心里的波澜,挺直脊梁昂着头看着他,声音和眸光一样阴冷,“穆先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送。”
走吧,快走,不要和左成义一样地来逼我。
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见你,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离开这里好不好?
穆清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在这里,所以我来这里。”
说着,他不由地上前一步,想要揉化她阴冷冰凉的眉眼。
她这样的表情,他看着很不舒服。
岂料,他刚踏出一步,她却已经警惕地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冰冷的枪口抵着他的额头,“穆先生,再往前走一步,我的子弹不长眼。”
她昂起头睥睨着他,眼里冷硬得让人心颤。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穆清远,你走啊!
不要逼我杀你,不要逼我!
冷犀月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紧紧地颦了眉。
如果弦歌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的男人,她怕是会比现在更伤心无奈吧。
缘分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即使她失了忆,认不出他,却还是会为他心疼。
三年的相处,她很清楚,弦歌越是装得冷漠装得坚强,心里就有多难过。
穆清远微微眯了眯眸,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弦歌抵在自己额上的枪管,苦笑,“花花,我只是来接你回家。”
回家?
弦歌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握着手枪的手抖了抖。
她哪里还有家,她没有家!
她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回家这个词。
“弦歌!”一声苍老的低喝从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传来,穿着藏蓝色唐装的左成义在一群黑衣人的拥簇下缓缓向他们走来,声音阴森可怖,“穆清远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怎么可以让贵客吃枪子呢?”
“弦歌!”冷星洌拉了拉弦歌的衣角,她终于慢慢地放下了手枪,眼里的冷漠慢慢地变成了失落。
原来左成义一直都在,一直隐在暗处。
他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左盟主,好久不见。”穆清远转过身,收敛起一身的锋芒,慵懒地看着左成义。
“可真是好久不见呢!”左成义冷笑一声,“从当年义盟解散的时候你让我失掉了三个指头,留下了脸上的这道疤之后,我可是满世界找你,没想到今天,你还送上了门。”
“我不但送上了门,我还要带一个人走。”穆清远慵懒地挑了挑眉,挑衅地看着左成义,“怎么办呢,五年前我就喜欢和你对着干,现在还是一样。”
————这个算是三号的更新吧,四号的会白天边码边发,蚊子最近身体不舒服,大家谅解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