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去呢?”见她不答,他抱着她的肩膀,再次问道。舒榒駑襻
那双墨染的眸子饱含深情,只一瞥,就让苏莫黎的心狠狠地沦陷了下去。
四目相对,柔情缱绻。
“那我陪你。”良久,她才抱着他喃喃地说出她的答案,“同生共死,这是大叔你的想法么?”
穆清远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一些。
窗外的阳光那么好,他忽然就觉得,他需要和她小小地去浪漫一下。
苏莫黎乖巧地趴在穆清远的怀里,“其实我还是有那个自私的想法,如果我死了,大叔你要好好活着……只要你心里还念着我……我就很开心……”
“其实我也很自私……”他低下头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我不想让你离开后我独自一人难过,所以我宁愿我比你先走,但是我也不忍心看你自己留在这里孤孤单单地还要怀念我……所以,我宁愿,我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算死,也要在一起……你明白么?”
“大叔你这是要为我殉情?”意识到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苏莫黎轻轻叹了口气,不自主地转移了话题。
“算是。”他笑了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今天天气这么好,这位漂亮的姑娘能不能陪我这个老男人出去逛逛?”
苏莫黎瞥了一眼他大病初愈的身子,疑惑道,“你……你行么?”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他邪笑一声,抱着她就出了病房。
她挣扎着逃月兑,“就……就算要出去玩,你也要换一身衣服啊!”
穆清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居然是医院的病号服。
…………
这一天里,三十五岁的他牵着她,像刚刚恋爱的男孩子一样,带着他二十三岁的小妻子,过起了毛头小子的日子。
他们一起去游乐场,带着她去鬼屋,坐过山车,拍大头贴……
那些所谓的情侣之间的傻事,他们都乐此不疲地傻过了。
渐渐地,苏莫黎也终于放弃了那些淡漠成熟的伪装,完完全全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女生。
甚至,她会把他们的大头贴贴在穆清远钱包的里侧。
晚饭是烛光晚餐。
在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个西餐厅。
“我还记得三年前,那个连牛排都不会切的小笨蛋。”穆清远笑着,像三年前那样,细心地为她切着牛排。
烛光闪烁,在微弱的光芒的掩映下,他的脸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她伸出手,轻触他的侧脸,“大叔……你知道么?我一直都很感谢老天……它让我就这么遇见了你……我多幸运……”
“嘘——”他用手触了触她娇女敕的唇瓣,“你看那边——”
苏莫黎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了过去……
在小提琴悠扬的声音中,餐厅对面的墙上,透射出她明媚的小脸。
那是她的照片,一张一张,像回忆一般慢慢地翻过。
一张,是她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站在谷野饭店的走廊里的样子。
一张,是她抱着朵朵笑得可爱的样子。
一张,是她成为弦歌之后,在连岸遇到他的那个夜里,她穿着火辣,却很呆萌地坐在地上看着地板上的月光。
一张一张静静地翻过去,她也慢慢地泪流满面。
小提琴的声音悠扬婉转,像谁深埋在心底的感情一般。
终于,那些照片翻完,最后,是她现在坐在西餐厅里泪流满面的样子。
画面里,穆清远抱着一大束玫瑰笑意盈盈地站在她身后。
她吸了吸鼻子,慌忙回头,对上的,是他满含深情的眸子。
“花花,我觉得,我还欠你一个快乐的回忆,那些女孩子们眼里的浪漫。”捧着一大束玫瑰,他如是说。
苏莫黎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她知道,对于穆清远这样的人来说,让他买玫瑰送女孩子的确是太过奢侈的事情。
然而,三十五岁的他,却为她做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玫瑰,“大叔……”
“嘘——”他神秘地一笑,“让我说完。”
言罢,他朗声对着餐厅里的人道,“大家好,我是穆清远,今天,是我和我女朋友相识三年的纪念日,请大家赏个脸,给我们点祝福,我还想和她一起,一直到老……”
帅哥美女的幸福,总是能够收到大家的祝福。
一时间,整个西餐厅沸腾了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求婚!”
而后,整个西餐厅里,只剩下了两个字。
“求婚!”
“求婚!”
“求婚!!”
穆清远转过眸,看着一脸羞赧的苏莫黎,狡黠一笑,“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是谁求婚的么?”
苏莫黎脸上猛地一热,思绪回到了那一年……
“穆清远,我们结婚吧!”
“穆清远,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嫁给你了!”
“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
“如果你做东的话,我倒是愿意奉陪。”
那时的她,怎么会知道,后来的后来,她和这个她抗拒的“三十二岁的欧吉桑”却谱出了这样生死契阔的篇章。
他看着她沉浸在回忆里逆光的侧脸,轻轻地在她耳边笑了起来,“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求婚。”
不会再让她求婚?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西餐厅里已经唏嘘一片。
穆清远拿着那枚她从他那里偷过的戒指,已经单膝跪地,深情地看着她,“苏莫黎小姐,你愿意嫁给我么?”
苏莫黎保证,这是她这辈子最激动的时刻。
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穆清远,他那样冷漠矜贵的人,跪在那里,真的像极了她小时候在心底描摹了一千遍一万遍的王子的样子。
小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苏子晴才是公主,而她只是个灰姑娘。
她以为,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在现实里是不会出现的。
可是偏偏,上天很慈祥地赏了她一个大了她十二岁的老王子。
老王子……
念着这个词,她轻声笑起来,娇羞地把手伸过去,“我就勉强收了你这个老王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