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阳跪在旁边,闻言将背挺得直直的。舒榒駑襻
宛情低着头使劲烧纸,眼睛有点湿。她怕徐可薇不高兴,说话哆哆嗦嗦:“天阳对我很好……”
穆天阳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墓碑说:“妈,我会好好照顾宛情,照顾她一辈子,你放心吧。”
宛情听他叫“妈”,呜哇一声哭起来。
他拍了拍她的肩,继续说:“我知道我以前不够好,不过我以后会加倍对宛情好,请妈成全我们!”
宛情哭了一会儿才止住,又告诉徐可薇杜倩的事:“妈,在那个世界,不要再受她欺负!她活着时,没人制裁得了她,就让阎王制裁她吧。”
又跪了一会儿,穆天阳要扶她起来:“你别跪了,地上有湿气。”
宛情本来不想起来,但一想自己刚刚流产,要是真的沾了湿气,以后恐怕有影响,只好爬起来蹲着。
穆天阳则继续跪着,两个人把带来的纸烧完了才走。
此处墓园是一座小山丘,宛情转身看着斜下山的一片墓碑,心中惆怅。走了几步,她扯住穆天阳的袖子:“天阳,背我好不好?”
穆天阳一愣,她还从来没向自己提过什么要求,自然十分乐意,马上衣袖一卷,蹲将她背在背上。
宛情趴在他肩头,觉得有点轻飘飘的。原来被人背着是这种感觉,原来男人的背这么踏实和宽厚……
“天阳。”
“嗯?”
“好想让你背我一辈子。”她说。
穆天阳急忙说:“那就让我背你一辈子,我求之不得。”
“你老了呢?”
“我还是背你。”
“你背不动。”
“那我扶着你,你也扶着我……我们一起来看妈。”
宛情顿了一下,声音哽咽:“好。”然后将他更抱紧了一点。
第二天,宛情和天雪一起回了学校。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耽搁了一个月的课,眼看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考试了。
宛情经历这一连串的事,心情难以恢复,上课经常走神。想自学之前落下的课程,看书却集中不了注意力;作业也没办法做,只好抄天雪的。
晚上睡不着,总觉得冷。一个人在寝室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很困,强撑着上了一天课,晚上不到八点就上床,却一直睡不着。躺到十点多,听到天雪和柳依依准备洗澡,估计快要熄灯了。
她飞快地爬起来,换了衣服出门。
天雪问:“你去哪里?”
“伊莎贝拉!”
天雪急忙跟她一起。
走出校门,在马路上看到人用婴儿车推着孩子,宛情一愣,转身定定地看着。
天雪心中叹气,过了一会儿才拉拉她的袖子:“走吧。”
宛情闭了闭眼,转身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前走。
天雪握着她的手:“以后机会还多的。”
宛情嘴唇一动,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流下泪来。
到伊莎贝拉后,穆天阳还没回来。天雪一看时间,心中有点冒火,急忙给穆天阳打电话。
那边闹哄哄的,她一听就知道他在应酬,走到一边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穆天阳喝了点酒,闻言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你们过去了?”
“嗯。”天雪压低声音,“我估计她在失眠。”
穆天阳今天被欧奇胜邀请,与c市几个官员见面。此时正在不夜城的大包厢里,每个人身边都坐了一个小明星,是楚维旗下的艺人。
此处莺莺燕燕,一片和谐。穆天阳和欧奇胜自己不玩,看别人玩,女人贴过来,很有技巧性地避开,但也不会疾言厉色——还有人在呢,气氛闹僵了得罪人。
大家只当他们心思深沉,没想到他们是真不玩。一群小明星却很喜欢他们这样,觉得不沉湎于酒色有本事,原本就想入他们的法眼、让他们提携自己,这下更加卖力地讨好,妄图多得点好处。
穆天阳接起电话刚说两句话,他旁边的女人就端着红酒凑过来,嗲声嗲气地道:“穆总,你聊什么啦?”
天雪一听,大吼道:“你在哪里?!”
宛情吓了一跳,扭头看着她。
穆天阳身边的女人也吓了一跳,急忙退开。
穆天阳皱眉:“我马上回来。”
旁边的官员问:“怎么了?”
“有点事,必须得走了。”穆天阳站起身,对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皱眉。完了,要不要先到哪里洗洗?但洗了会不会是欲盖弥彰,反而更让人乱想?
跟大家说了声抱歉,他急急地离开了包厢。有些人脸上有点不悦,扭头看着欧奇胜。
欧奇胜问那个小明星:“怎么回事?”
小明星说:“我不知道,就听到一个女人问他在哪里,吼得好凶。”说着皱皱鼻子。
大家一听,就猜他结婚了,一群人笑笑闹闹地说他妻管严,没再不高兴。
穆天阳回到住处,宛情已经洗了澡躺上床了。天雪在客厅等着他,见他进门,冲上去就踹了他一脚,然后捂住鼻子问:“什么味?你去哪里了?你真是活腻了啊!”
天雪有点气急败坏,想一巴掌抽飞他。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得到就不知道珍惜!
“你激动什么?”穆天阳恼火得不行。他是想到她们明早有课,今晚不会过来才答应这个应酬的,谁知道这么倒霉。
“你……”天雪又踹他一脚。
“我又没干什么。”穆天阳烦躁地说,“快去睡觉。对了,宛情她……”
“去睡了。”天雪气呼呼地说。
穆天阳还想问宛情知不知道,但她已经关上门了。他犹豫了一下,想在外面的浴室洗了澡再进去,但外面没衣服换,只好直接回卧室。
一开门,躺在床上的宛情翻身看着他。他关上门走过去:“怎么了?”
宛情伸出手,做出一个要抱的姿势。他只好走上去将她抱住,宛情靠在他肩上,闻到他身上传来味道,明知道他只是去应酬,免不了要去声色场合,但还是忍不住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