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浅浅陷入了一个微冷的怀抱。舒榒駑襻蛇妖从来都不是温暖的声音。但是任浅浅在这个怀抱里却觉得温暖。
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心情,强烈的思恋缓缓的透过衣衫传递了过来。
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心就能更接近了吧。
伸出手冷冷的架在倾城的手臂上,任浅浅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是不是我太温柔了,所以你得意忘形了?”
倾城的手臂一僵,尴尬的俯瞰下去:“浅浅,我只是——”
任浅浅仰起头,单手扯住他的头发,漆黑的双眸像一汪湖水,警告的看着他:“惩戒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所以收起你的那份心思,不可以想我,知道吗!”
倾城缓缓的扯起嘴角,苦涩的笑:“连想你都不可以吗?真残忍。”
浅浅,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再次对我打开心扉。我觉得自己明明离你那么近那么近,为何你却总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提醒我们彼此——不可以。
任浅浅收紧了手,倾城的长发在她手里如绵软的绸缎一般团成团,倾城被扯的有点疼。
任浅浅仰着头看她,这个姿势非常的惑人,倾城却不敢俯身去吻那双樱花一般柔软的唇。
因为他知道……
“倾莫,倾离,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吗?”
倾城的心刺痛了一下。
倾莫、倾离、是啊,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莫离莫离,那个名字就像是诅咒一样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最初知道的时候,他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说不生气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知道任浅浅非这么做不可。
要想跨越这个鸿沟,需要的不是忘记,而是狠狠的接受。
西海白狐王,那个男人纵使没有真正的占有过她的感情,也在她生命里绽放了不能磨灭的光辉。
所以他接受了,他接受那个男人对任浅浅所做的一切,也接受这两个孩子要延续着她对那个男人的思念一直停留到她生命的尽头。
伸出手轻轻捧起任浅浅的脸,倾城轻轻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任浅浅的手手的更紧了,发被拉直,头皮刺痛,却叫倾城安心。
任浅浅喉咙紧涩,喃呢的看着他:“他在我心里,永远。”
她的眼神里,有无助的哀求,那是倾城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为什么她说着信誓旦旦的话,却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倾城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发现她竟然在颤抖。
倾城红眸眨动了一下。
一瞬间有些恍然。原来,她在迷茫。她在意那个人,因为那个人为她付出了生命,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么悲伤了,已经不那么时刻想着他了。
她怕不说着这样的话,不由别人来肯定,就没办法证明自己没有遗忘,还在想着他。
她怕那个人消失在她的记忆里。
心被刺痛,倾城轻轻的吻在任浅浅的额头。
“我知道,没关系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所以不用难过。”
傻瓜,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呢。傻瓜,你并没有遗忘他啊,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多珍惜他。
任浅浅闭上眼睛,缓缓松开倾城的发,手中残留着绵软的触感,一直传递到心里。拉开门,任浅浅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倾城看着空荡荡的门前,伸出手,月华如水落在手心。他轻笑,寂寂喃语:“不堪盈手赠……”
回到房间里,倾莫和倾离坐已经躺在了床上。
见她回来,倾离一个打挺坐起来,扬起可爱的笑脸:“娘亲回来了,娘亲回来给我们讲故事吧。”
任浅浅调整了一下心情上了床,抱着倾莫和倾离,温柔的笑:“怎么忽然想听故事了?”
倾莫嘟着嘴道:“我听说别人家的小孩子睡觉前,娘亲都给讲故事的。”
任浅浅失笑。
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可爱。
“好,那娘亲就给莫儿和离儿讲一个白狐的故事。”
“好啊,好啊,娘亲快讲。”
任浅浅点点头,温柔的拍着两个孩子,目光幽远:“从前有一个姑娘去山上打猎,天下起了雨,一条怕冷的蛇忽然出现,要挟那个姑娘把衣服月兑了给自己取暖。那条蛇有三丈长,姑娘很害怕,就把衣服月兑下来给了她。蛇穿着衣服就跑了,姑娘被扔在山上,这个时候有一只小白狐经过这里看到她的样子。白狐很可爱,姑娘就想吓吓他,就对他说:再看就把你吃掉哦。白狐果然被吓着了,转身就跑。姑娘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白狐竟然叼着衣服回来了。
白狐天真可爱,姑娘忍不住又吓他:快回山里吧,人间很危险的,还有可怕的大蛇。白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姑娘忍不住又笑了,说:你这狐狸还真勇敢,不怕大蛇啊,我也不怕。
后来姑娘去山上几次遇见了危险,小狐狸都会出现,不是安慰她就是解救她。又过了些时日,姑娘再去山上,就没遇见了白狐,却遇见了一个有着满头白发的男子,那男子英俊帅气,有着阳光般的笑容,对姑娘一见钟情。那男子是某个部落的王子,于是灰姑娘一朝变成了凤凰,两个人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倾莫咯咯的笑,眨着漆黑的眼珠子道:“我猜那个英俊男子一定是白狐变的,娘亲我猜对了没有。”
任浅浅也笑:“是啊,莫儿真聪明。那个英俊的男子就是白狐变的。那只白狐真的很傻啊,为了与女子成亲,竟然去做了非常危险的修行,回到自己的族继承了王位再回来迎娶了女子。”
倾离嘟嘴,抱怨道:“故事怎么可能都那么完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