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阴沉地点点头,大巴顿时哆嗦起来:“太……太好了,老子马上就要进入另一个世界了……太好了,我芭蕉也能干大事了……我……我幸福死了!”
他的那个出息样子叫前面的刘芒和她怀里的小女人笑个不停。舒榒駑襻
杨思笑声咯咯:“刘大组长,你听见了吗,他说他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他是不是要去见马克思了,还那么激动……呵呵,真是好笑!”
“谁去见马克思,我是要去……”芭蕉没能说下去,因为刘芒的眼神很冷漠地望着自己。大巴只有汕汕地笑着,脸憋得有些难受。
刘芒回头吻了一下怀中的小娇娘:“他是个大傻,你别笑话他。峥”
大巴也跟着笑笑,望向外面只剩下一片漆黑了。
刘芒头靠着软绵绵的靠椅上,长嘘一口气:“要是赵四没有那么聪明就好了,我真不想他太早地知道了一切。”
大巴惊道:“他也来了吗?那如雪小姐也到了?太好了!客”
在这张漆黑的夜网笼罩下,停机坪上显得更是黑灯瞎火。尽管远处偶尔驶过的汽车会给它带来一点点的微光,但是这根本改变不了黑夜的本质。
这里很寂静,没有一点声响,好像世界都跟着刘芒他们离去了,只剩下了洪荒时代遗留下的死寂和恐怖。
不过,那架直升机上突然传来了一些微弱的声音,总算打破了夜的宁静。
“你别出声,小心,这周围说不定还有灵长类动物在。”这是很到位的细微声音,不是很近的人是听不见的。
如雪却听得分明,而且还笑了。那咯咯的笑声让着死一般的夜晚终于有了一些生气。
“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过,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放心吧,他们早就走了,一个人都不在。”如雪很大胆地钻出来,伸了伸懒腰,“哎,身上难受死了,亏你想得出来,就藏在他的货舱里,你呀,就知道折磨我!”
如雪还是要向赵四撒娇。一路来,他们都被藏在货舱里,身子不敢动一下,更不敢说一句话,连一声轻微的咳嗽也只有往心里忍着。
这下好了,如雪跳下直升机,深深地呼吸着,她几乎想高歌一曲来表达重获自由的喜悦之情。
紧跟着跳下来的赵四立马阻止了她。他很警惕地看看周围,一把拉住如雪:“我的小姑女乃女乃,要想唱歌也要等到安全地方再唱吧。”
如雪笑道:“赵四哥哥,你放心,我敢保证,这方圆一公里外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我们。你想一想,那些狗腿子在迎接他的主子,等了大半天,总算接住了哪有不鞍前马后的,谁愿意在这里喝西北风啊!他们早就去了酒店逍遥快活了。”
“那倒也是。”赵四望着夜风下的如雪只觉得她变得更美丽,禁不住一把搂在怀里。
如雪很猛烈地感觉到了赵四的异常,他的心脏咚咚地跳得慌。
“你害怕啦?”在如雪的记忆里,赵四很少这样害怕。
如雪的眼睛很好看,在赵四看来就像是夜空中为数不多的晶莹剔透的星星。
他拉着如雪猫进了一个黑暗的角落,才点点头说:“不错,我很害怕,我总觉得今夜有些不正常。”
“你也会害怕?”如雪眨巴着眼睛,似乎看透了赵四的心。
赵四搂紧了她,她也用双手死死地扣住了赵四。
“我害怕,我总有不祥的预感,我总觉得我好像心里很乱。你知道吗?如雪,我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不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如雪不做声。她在夜色中像一座玉雕静静地看着赵四。
“那是因为我赵四以前就是一个光棍,除了我自己我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我是孤魂野鬼,活在这里世上,只觉得没有多大的意义,活一天算一天,活两天我好像就赚到了。我有时候梦醒了,张开眼都会嘲笑自己:你怎么还活着?可是现在不一样,我的身边有你,我的如雪,你是我的心尖儿,我的宝贝……我把你搂在怀里,含在嘴里我还是很担心,还是很害怕你会有什么闪失……我是烂命一条,我死了也没有关系,可是你,我一想到你要是受到了一点点伤害,我的心……”
如雪晶莹的泪珠早就落下了,啪嗒的声响敲碎了赵四的心。
“这是你的的真心话吗?你不能骗我。”如雪哽咽着把赵四搂得更紧了,“赵四,我爱你,我爱你!赵四,我和你永远都不分开,永远!”
如雪动情地呼唤着,死劲地拥抱着这些天来一直默默守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你是一无所有,你是贫穷和潦倒,可是你的心里有我,你也爱着我,那我还奢求什么,只要你还爱着我我就一直跟着你,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是这样吗,我的赵四,是这样吗?”
赵四捧起她的泪脸,吻着,很用心地吻着,一边有些啜泣:“是,是,不管天荒地老,不管海枯石烂,不管世界如何演变,你永远都是我最心爱的女孩。我爱你,永远爱着你!”
如雪觉得黑暗中一片火热,仿佛冬天突然消失,明媚的春夜又来了。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四片焦燥火热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你是因为我才害怕吗?”如雪娇喘着,把赵四抱得很紧,她心里在突突地跳着,浑身一股春水在泛滥,这让她觉得很舒服。就像是喝了醇酒给她带来了无限的美好,这样的美好她从未体验过的。
赵四心里如火,他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死劲地把舌头伸向如雪娇小的嘴里,那光滑细腻的感觉,那甜甜的温热的液体像一股股温泉流遍他寒冷的身体。
“我的世界只需要你,我的世界不需要再有别的……”他哆嗦着,陷入了极度的兴奋中。
他的哆嗦却把正在激情中的如雪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好像在哪里出现过。
她一把推开了他。赵四很惊讶地看着她,心里想哪里又做的不对,又惹他的如雪生气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样的状况已经出现过很多次,每次都在亲热中被突然推开,然后如雪就会换上令一副冷冰冰的脸孔看着自己,神色也是那么的慌张。
“如雪,你不要这样折磨我,你每次这样,你可知道,你每一次都是在用刀子戳我的心脏。”赵四也断定的四周不会有人,所以干脆喊了起来。
如雪却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些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可怕的图画:
漫天大雪,
一把血淋淋的宝剑,
一张俊俏的酷似赵四的脸……
她吓得抖索起来,不停地后退,指着赵四语不成调子:“你……你究竟是谁……你……你别过来!”
赵四先是一脸的愕然,突然又笑了起来:“如雪,你又在吓唬我,你又在演戏了。如雪,不用这样了,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不在那病房里了。你不用这样演戏,别装了!”
如雪却没有听懂他说的意思,还是那么慌张,几乎要拔脚就跑。赵四一把抱住,猛烈地摇晃着她:“如雪,你醒醒,你别吓我,我是赵四啊,是你的赵四啊!”
如雪突然浑身一个机灵,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从灵魂深处逃走了,她变得温柔起来,看看赵四,又看看周围,拍拍胸脯说:“太好了,我们终于出来了。赵四,真的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还在那里。”
赵四被她弄得很痛苦,只是苦笑着:“我的姑女乃女乃,你以后不要一惊一乍的,你会吓着我的。你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吗,我对你有多在乎吗?”
“我知道。”如雪害羞地看着脚尖,心里却非常的幸福。
赵四一把搂着她,责怪道:“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总要吓唬我。不说刚才,就说在医院里,你要装疯你也要跟我说一下,害得我胆战心惊,还真的以为你得了什么疯病?”
如雪火辣辣的眼睛里像是突然被浇上了一瓢凉水,那火热的激情一下子消失了。她在黑暗中皱起了眉头,不过,赵四不可能发现她的变化。
“这……你不是知道吗?”如雪很吃力地说,像是在做着很矛盾很艰苦的努力,好像在考虑某句话是否应该说出来。
赵四这一次听出她的口气,忙笑着说:“我的傻姑娘,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再说当时那个场景也太逼真了……如雪,你不演戏实在是浪费啊。”
如雪却突然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在装疯吗?”
“难道不是?”
如雪仰望天空,天空很黑,连星星也只有三两个。
“那时我是真的疯了。我被现实的、梦幻的、温柔的、可怖的东西弄得一塌糊涂,不疯才怪呢!”如雪叹息着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