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怒道:“他们怎么办?丢下他们?那我们还是人吗?”说的赵四脸红,狠拍马:“驾!”
那马负痛却也不能跑得再快一点。舒榒駑襻
彭继秋见状大喜道:“他们马匹没了力气,给我冲上去,格杀勿论!”一听喊声,士卒们顿时勇气倍增,一个个犹如饿狼般扑来!
如雪急得大叫,命人一边放箭,一边向前方奔去。
突然,前面又是火把突起,鼓噪声震耳欲聋——一支队伍又在前面拦住了去路謇。
“完了,前有截杀,后有追兵如何是好?!”赵四急的几乎想要自杀。
如此残生了却也好!
如雪忙道:“这不可能,彭继秋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队伍布置在这里。著”
果不其然,那边在喊:“前面可是如雪姑娘?”
赵四顿时大喜:“如雪,是大公子,他们来救我们了,他们搬来了救兵!”
如雪这才放下心来,急命队伍前去会合。
当下两军会合,这才发现当头一员大将,只见他生的甚是威风,手拿弯刀,骑着黑色骏马,对着如雪施礼:“将军稍作歇息,继续前行。我们大王就在吴哥等候诸位。我熊新乐前去会会这些狂妄之徒!”
如雪只有依计行事,匆匆而去。
再说,彭继秋一见大功即将到手,岂可轻易放手,催动队伍直向这边扑来。不料一声炮响,前面列开一支队伍,好生威风,一个个精力旺盛,服装旗帜鲜艳,在月光下那是熠熠生辉,令彭继秋不战而寒!
队伍顿时分开,中间闪出一员大将,只见他骑着高大的黑马,手捏弯刀,纵马上前,大喝一声:“熊新乐在此,谁敢上来!”
“熊新乐!熊新乐来了!”这边士卒顿时吓破了胆。彭继秋正在心切,心里想着到手的功勋。但这时一听熊新乐大名,顿时调转马头狼狈逃窜。
众将士见主子已经逃了,他们还愣着干什么,只有跑得比主子更快的理了!
熊新乐哈哈大笑,也不去追赶,忙着挥军去追如雪他们。
这边的彭继秋一连跑了好几里地,还是被小儿子拉住:“父亲,熊新乐并没有追上来!”他心里稍作轻松,回头看时只有自己的队伍乱的不成样子,后面却没有一个追兵。
“哎,真是天意,怎么会碰上了熊新乐?真是不济事!”彭继秋怏怏不乐,收拾残余部队向都城撤去。
熊新乐护送着宇文将军人马向都城吴哥进发。
走到一地,只见风景优美,光线明亮,放眼望去一片大好河山尽收眼底:远处江河犹如飘带缓缓东去,近处山峦连绵起伏犹如女人的曲线,很是优美。山峦起伏中村落点点,炊烟袅袅;上面的天空如此蔚蓝,下面的生活也是如此的平静,柔和的阳光抚模着刚刚经历了战火的人们,让他们对眼前的一切更加感到亲切。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熊新乐很抱歉地向他们抱拳。原来,熊新乐是镇守边疆的大将,职责所在,不能离开。
如雪、赵四等人十分感激,临别之时竟然不知如何致谢才好,只是说:“后会有期!”
当下,两队人马分开,熊新乐原路返回,宇文通他们继续向吴哥进发。
只有刘芒在后面出神地看着熊新乐离去,嘴里嘟囔着:“有碍国果然了得,有这样的大将军!”
行军中,一直守候在宇文将军跟前的肖明子突然面露喜色,大叫起来:“将军,您醒了?……将军醒过来了!”
众人听了,顿时喜出望外,直奔了过去。果然看见宇文将军睁开了憔悴的眼睛,那双眼睛四周都涂上了黑圈,不过眼睛还有些光亮。这时他顽强地抬起头,宇文通赶紧过去扶起了他:“父亲!”
宇文将军气喘吁吁,脸上大汗淋漓,看样子他还是很虚弱。他的眼光扫过在一边的刘芒。刘芒脸色黑畯。宇文将军浑身突然一哆嗦,急忙叫道:“如雪呢,如雪姑娘在哪里?”
他的声音同样很颤抖。
“我在这里!”如雪赶紧答应,上前去。
宇文将军慢慢地伸出手去,想去抚模如雪的脸。如雪鼻子一酸,赶紧拉着将军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宇文将军干枯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大家都好吧?”
“都好。”
宇文将军黯然道:“不,不好;都是我不好,没有听你的话,……他们竟然是这样的狠心……你说得对,他们是要阴谋篡权的,我是他们的眼中钉!”
如雪点头说是,却马上着急地说:“宇文将军,有什么事到了吴哥再吩咐吧,现在我们要赶紧到达吴哥,好医治你的伤!”
宇文将军慈爱地看着如雪、赵四,却轻轻地摇着头,笑了:“不要了,没……没有用了。我的时间不多了,……熬不到哪里。我现在就把令牌交给你!”
他模模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了令牌。这令牌一见阳光立即放射出夺目的光芒。他把令牌放在如雪的手上,吩咐道:“如雪,你是个有头脑的人,你一定要把他们带好,有机会一定还要回来……我不行了!”
“不,将军,我们一定要医好你,你不会有事的!”如雪、宇文通兄弟一起大哭。
“不要哭,孩子们,我年纪大了,累了,也该歇了。我要随着你们的娘去了,你们以后一定要听如雪姑娘的,不准胡来!”
“是,父亲,孩儿遵命!”宇文通、宇文风一起说道。
“赵公子,你可要好好地保护好如雪,你懂吗?”宇文将军把手伸向了赵四。
赵四心里一冷,马上过去,道:“放心吧,我一定保护好如雪。”
老将军笑了笑:“记住……这姑娘……这姑娘对于你很重要……很重要……”
老将军一口气接不上来,气喘吁吁,如雪忙帮他捶背,却一眼瞥见父王正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老将军。
“你们要担心……要担心……”老将军很急促地。
赵四、如雪蠕动着嘴唇半天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很坚定地点头。
老将军似乎放心了。
“那就好……就把我葬在神山脚下,我还想和先皇一起驰骋疆场……”宇文将军抬起头,好像要使出全身的劲再一次翻身上马。他的眼睛望着神山方向,格外的憧憬。但是,他再也不能完成这个动作了,他的身子随着高高举的手突然间不动了,就像一尊雕塑:手指着远方,张大着嘴巴,似乎在喊着什么。
他的手很快的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睛也无力地闭上了,一行泪水跟着流了下来。
“父亲!”
“将军!”
“老爷!”
顿时,他们哭声震天,直叫地动山摇,日月无光。
“老爷去了!”肖明子痛苦不已,捶着胸脯,泪流满面;宇文通兄弟更是哭的死去活来;倒是福格在一边哭道:“老爷是去找夫人了,他们什么时候分开过,现在他去找夫人了!”说罢,自己也忍不住扑在将军身边嚎啕不已。
赵四茫然若失,心里空荡荡的。如雪也禁不住泪流满面,虽然她和这老将军只待过几十个小时,却也是伤心不已。
唯有刘芒长吐一口气,终于轻松了。
整个军中立即举起白旗,却不用换衣裳,他们本来就是白衣白袍!如雪当初这个样做,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容被敌人在雪地上发现自己,没料到无形中竟然把孝衣孝服都准备好了!可见天意难违,冥冥中自有安排。
如雪伤心不已,但想到自己肩上的重担,还有未知的岁月在等待着自己,现在根本不是痛哭的时候。
以柔走过来,和她站在一起,用目光看着她。
那目光是温暖的,犹如天上的阳光。看到这样的目光,如雪忽然感到很脆弱:“我该怎么办?”
以柔说:“如雪,相信自己,你一定行的。你再也不是那个如雪了,你是大将军,你不能辜负宇文老将军!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他!”
如雪回头去,见赵四像钢铁巨人一般就立在身后。
如雪啜泣着,果断下令:“队伍继续前进,命人立即前往吴哥通报大王。”
一声令下,全军大哭,举着白旗,抬着老爷夫人的灵柩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