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手眼所观,二七纪念塔塔顶乌云聚顶,阴气汇集,我当时便酒醒一半——不,应该是全醒,毕竟这幅场面太壮观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放下手之后再用双眼看去,那二七塔顶依然是月光郎郎,并没有异像。
围着二七塔的装饰小灯也勾勒出二七塔的轮廓来,不断地闪烁,给人一种非常欢快之感。
肉眼与手眼所看的,简直就像一个天堂一个地狱的感觉。
站在这里,由于被高楼所挡,也只能看到这么多。
叶子暄见我一时之间站直,不再摇晃,便知道我应该看到了什么,问:“什么事?”
我便让他看了看小黑的眼睛。
当他看完之后,也非常惊讶。于是从皮箱中取出罗盘,随着罗盘正针的指向,我们再次来到二七广场。
广场上人来人往,大人带着小孩嬉戏,情侣之间卿卿我我,我们走在人群之中,不论是看到的,还是感受到的,都是一片祥和与欢乐。
“这里人这么多,阳气应该比较盛,怎么会有大量的阴气汇集呢?”我问。
叶子暄问:“我个人推测,还是历史原因,吴佩孚镇压工人代表以及枪杀路人这是其一,所我所知,新中国成立之后,这里也曾经枪毙一批反革命份子,所以,你别看这里繁华依旧,其实我们站在这个地方,就是一块埋尸地,总体说来,与站在红石村的坟场中并无区别。不过如今这里被盖成广场,由于人越来越多,阳气盖过阴气,所以单纯从吉地凶地上来说,这里也算是一块吉地,如果能这附近盖一栋楼,马上就能挤身于全省富号榜。”
既然阳气盖过阴气,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阴气聚集呢?我说到这里,然后闭上双眼,再用手眼所观面前景像,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只见在广场的地面上,不时有黑烟升起,从人群中直接升入塔顶的乌云之中。
其实那些乌云,也并非乌云,而是这些黑气组成。
这些黑气,不是一股,而是无数股,就连叶子暄的背后的地面上,也不断出现。
当然,握住左手,合上手眼之后,那些黑气依然看不到。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了叶子暄,他看了一下小黑的眼睛说,这些黑气,就是地下那些人的阴气。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阳气可以压住阴气吗?”
“没错,此长彼消,阴阳相克,是天地法理,人们确实可以用阳气盖过阴气,但是如果阴气也在增长呢?则阳气便无法盖过阳气,我们面前这座塔,既非佛塔,也非道塔,而是一个纪念塔,本身就阴气极重,现在它就像一根电视天线接收信号一样,不断吸收着附近的阴气。”
“那结果会怎么样?”
“当阴气足够多时,这里会变成一块极阴之地。”
“会有什么后果?”
“极阴之地,从传统上来说,一般都是养小鬼炼五毒的地方,所以那个塔中,一定有高人。”
听说塔中有高人,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王魁。
叶了暄所说的此长彼消,如今阴气增长,则一定是因为李红衣的原因。
我的这个想法,与叶子暄不谋而合,不过我们并没有贸然去塔中,而是准备先回去,从长计议。
毕竟那棵通脉莲,还没有用上,先试试效果如何。
“对了,那个老头没说让你怎么用吧?”
“这个东西,泡茶喝就行。”叶子暄答道。
随后我们离开了这个广场。
四周的人们依然非常高兴,做生意的做生意,逛街的逛街,却根本不知道已经大难临头。
回到江娜小区时,小曲已经换班,终于耳边清静了一些。
来到电梯前时,发现电梯空在那里,却没人坐,都是在走楼梯。
这样也好,不用再等。
我刚要摁按钮,旁边一个老太太突然之间说:“年轻人,电梯坐不得。”
“为啥?”
“这里面刚死过人,又是上吊的死的,头七还没过呢,凶的很,你看我现在住十五楼,都不敢坐电梯。”老太太很认真地说道。
“十五楼?”听完这个数字后,我又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太太,看样子,也有七十左右,不由对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对好说:“大娘,晚辈实在佩服,不过,我们不信这个。”
电梯打开之后,我与叶子暄走了进去,在其他的人诧异而又羡慕的眼光,我摁下了关门键。
此时,突然有种深藏功与名的感觉,别人不敢,我敢。别人不坐,我坐——当然,这是叶子暄在的前提下,如果只有小黑在,我还是更愿意爬楼梯锻炼身体。
电梯内并无异样,只是很静。
我向四周看了看,那“死在吉时”的四个字还可以隐隐约约中看清,虽然已被水清洗。
“我现在不在明白,那十阴十煞怎么能让向大爷变的那么厉害?”我问。
“鬼的道理,其实与人的道理一样,人在愤怒或被打气之时,会比平常厉害几倍。古书曹刿论战中曹刿曾说: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可以把十阴十煞这个格局理解成战鼓,向大爷被十阴十煞第一次所激发,因此当时很厉害,如果不被我用化魂坛收,他不断被十阴十煞所激发,最终也会变成一个衰鬼的,一个无法转世的衰鬼,永享世间苦难,无尽无期。从这个方面上,王魁虽然期骗了他,但也算是他解除了痛苦,把他化成了鬼丹,不论向大爷如何,只是可惜,我那个坛子。”
一边说,我们一边走出电梯。
在离开电梯之前,我又看了看小黑的眼睛,李红衣的那顶红轿也不见了。
或许吧,有摩托坐,还会坐轿子吗?
回到屋中之后,叶子暄弄了一根热得快,烧了一瓶水。
那棵通脉莲,其实并非莲花,而有些像地里生长的狗尾草一般,我实不知道,为何会把它叫做“莲”。
水烧开之后,叶子暄拿了一个大茶杯,倒满之后将那根草放进去之后,不多时,我终于发现那根草的神奇之处,它一入开水,就像活了一般,竟然开了一朵很小的花,这花就像一个米粒大小的浮莲一样,飘在水面上。
一股清新幽香渗入心肺,不说这水的味道怎么样,但闻一闻,也顿时感觉浑身通畅。
叶子暄又拿出两个小杯子,我一杯,他一杯。
“这个东西我能喝吗?”我问。
“通筋脉用的,你也可以喝啊。”叶子暄说。
“但那老头说,只有天眼传人体内才有灵脉,我又不是,通了也没用。”我说。
“说不定通了任督二脉呢?”叶子暄笑了笑:“到时你便可以运行大小周天了,而不必每天苦思冥想四十二手眼了,反正,这个四十二手眼,也是在你手眼的基础上加成,你能运行大小周天,也可以算是手眼的加成吧,这就像当于,你本身会打狗棍法,你也可以练习降龙十八掌,当然也可以练习乾坤大挪移,这两个并不影响你打狗棍法的发挥。”
既然叶子暄这样说了,我也便喝了一杯,喝完之后,除了感觉到沁入心肺的清凉之外,我没有任何感觉,看来,我既无灵脉,也打不通任督二脉。
倒时叶子暄有灵脉在体,似乎确有感觉,至少看他的眼睛,比先前明亮了一点。
“你要不要再调养调养?”我问。
叶子暄说:“不必了,现在纪念塔不断吸收地面以及周围的阴气,我怕再过一段时间,更不好控制。”
“那你现有什么感觉?”我问。
“我也说不出来。”叶子暄说道:“你呢?”
“我,没一点感觉,那茶真的是让我浪费了。”
“至少解渴吧,喝那么酒,就当润润喉咙。”叶子暄淡淡地笑了笑:“我们现在走吧。”
谁知刚到门口,就看一队人从面前飞也似地跑过,一边跑一边喊:“不想的马上让开。”
接着又是一队人也飞也似地跟着前面那队人,一边跑一边喊:“张麻子,你这龟儿子,你娘的有种你就站住。”
每队人都是提刀前行,路人仿佛见鬼似的躲的远远的。
我与叶子暄急忙闪在一边,只怕一不小心,被人当饺子陷给剁了。
闪到一边,才终于看清,南联的一帮约有二十多人,在南联老七的带领下追砍新东的七八个人。
一直追出去很远,南联的人才返了回里。
我本来想拉着叶子暄尽快去二七,但在转身之时,却不想让老七看到了。
老七看到我们,马上又围住了我们的去路:“没想到今天挺有缘分的啊,又遇到了,看到没,这就是南联的地盘,谁敢来,老子第一个剁了他,那张麻子再嚣张,也别想过我一这关。加入我们吧,以后在这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们。”
谁知叶子暄动了下风衣,他们急忙后退数步。
然后老七笑了:“我现在心情好,咱们就不舞刀弄枪了。”
我不禁笑道:“七哥,就算你的心情不好,你应该知道他能打吧,你们老八现在在哪?”
一说起老八,老七不禁马上左右看了看,小声说:“说起老八,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