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半夜的一场暴雨席卷了整座城市,万物除尘换新。朝霞之下,绿荫、花卉,尽显勃勃生机,空气之中混夹着泥土和单单的花香,沁人心脾。
雷家书房。
"少爷,你这么对小姐,是不是太残忍了些?"安管家恭敬笔直的站在一旁,看着坐在沙发中晃动酒杯,一脸冰霜的雷洛凯,心中是数不尽的懊悔。
昨晚少爷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姐赶回来,他就后悔了,后来听医生说是惊吓过度和药性发作才昏过去的,他更是自责不已。是那么的相信他,敬他如长辈,可是他却帮着少爷出卖了她!他真是太不应该了!
"残忍?"雷洛凯一声冷哼,墨绿森冷的眼斜睨着安管家,嗤之以鼻。"难道你不觉得她对我做的事更残忍吗?"脸上覆盖了万年寒冰,让人不敢靠近。
他宠她,含在嘴里怕化,握在手心里怕摔。她想要的,哪怕不惜代价都会买回来送给她;她一通电话,哪怕是天涯海角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赶回来从小被作为雷法集团的接班人培养,连休息也只有短短六个小时,却仍旧亲手负责她的每一件事,小到服装,大到学校。不顾长辈的施压,旁人异样的眼光,专宠了她十五年,可是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和他断绝关系!到底谁才残忍!
雷洛凯的眼角在剧烈抽搐着,心头一bobo涌起的怒火快要将他淹没,握着酒杯的关节泛着白,瞳孔一紧,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看着从早开始就用酒来麻痹自己的雷洛凯,安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个孩子,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平心而论,没有错的一方。
小姐个性倔强,不喜欢被束缚,厌倦了这种牢笼生活所以选择嫁作他人;少爷的性格刚烈,占有欲强,不愿与别人分享小姐,只能用囚禁来独占她。如此看来,真的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弄人。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雷洛凯冷冷的吩咐道。"对了,别忘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情。"
"是。"安管家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退出了书房。
房门关上的那一秒,雷洛凯的脸色变了,变得阴郁忧沉,而那一双暗绿的眼中,是浓浓的孤独,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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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从窗子折射而入,洒落在屋里,照耀出一室,这是一间极为少女的卧房。浅蓝色的墙壁上挂着大小不一的相框,白色田园风格的家具随处可见,红木的地板上,铺着柔柔的小羊绒地毯,整个房间简洁而不失气派。
蝶衣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天花板上那巨大的水晶吊灯清楚的提醒她又回到了这个囚禁了她十五年的牢笼。脑子在空白了五秒之后,昏过去前的景象一一在她眼前浮现而出,瞬间万念俱灰。
晕过去的那一秒,她清楚的看到陈宇凡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在她面前倒下。
一层薄雾覆盖上蝶衣的双眸,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双唇在颤抖着。
他死了。
他是因自己而死。
想到这里,浓浓的愧疚如千斤石一般丫的蝶衣喘不过气来。泪水,无声的涌出眼眶,顺着眼角落下,湿了枕头。
为了逃离这个地方,为了逃离他,她选择了嫁人。然而在新婚之夜,她丢了身子,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恶魔的身边
逃不开,她注定逃不开吗?
不,有办法的,就算没有办法她也会找出办法来!只要能够逃离他的魔掌,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突然,一个念头在蝶衣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迟疑了五秒,表情顿时变得坚定起来,继而掀开被子,不顾疼痛的下T,步下床,径直走入了浴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