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辉煌,歌舞升平,杯槲交错,笑语喧哗,吕莲衣坐看着这一场繁华盛筵,突然生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如同身在这亮如白昼的热闹外的黑暗空间里,而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银幕上的投影而已。舒骺豞匫
姜鲤得了头名,神气十足,四处显摆,此时正缠着南宫晴说个不停,南宫晴满脸不耐烦,会不会马上就要发作了?花千姒又和公孙子玉在喁喁轻语,一个前日才为了某人怨责自己,又知不知道满脸柔情的另一个曾狂乱的吻过别的女人?文姬明牵暗引着公孙子湛去接近南宫艳,若是知道今天那一场断弓的戏是自己儿子故意所为,脸色还会象这样端庄沉静吗?
如果走近些,在这些儿女情长,男欢女爱,半推半就的戏码下,会不会闻到些血腥的权利**气息呢?
歌停酒罢又会如何呢,哪个在演,何人在唱,有谁能看到结束,看到每一张粉墨修饰下的真面目呢?
“在想什么?”公孙步衍俯在她耳边问,她难得安静的表情中有种虚无,象是独坐在华光流彩的背景中的幻影,仿佛伸出手去稍一触碰,她就会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了,让他心里没来由生起一种从没有有过的怪异感觉,刻意的离她近一些,闻到她的熟悉的气息衣香,心里浮动不安的那种感觉似乎才可以安定下来。
“诶?”吕莲衣仿佛突然惊醒,看了他一眼,脸上流露出带着些促狭的笑容,拉长了声调,“我在想……对了,你看过电影吗?”
“电影?”公孙步衍愣了一下,“什么?”
“哦~”吕莲衣转头看着场中的一群舞姬正施礼缓缓列队退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那个就好象看戏一样。我在想,人生一世,有机会谢幕已经算是幸运了吧?”
公孙步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心里阵阵悸动,她究竟想说什么。
“嗯,公孙步衍,你为什么砍了姜鲤一剑?”
她仿佛从不考虑别人的情绪,思维漫不经心的各处跳跃,快得让人抓也抓不住。公孙步衍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失笑的摇摇头。
“不为什么。”公孙步衍的表情已恢复了原有的淡然,“不过是一时斗气而已。”
“一时斗气?斗什么气?”吕莲衣撑着下颌认真的研究着他的表情,“你会一时斗气?”她满脸怀疑,这么久的相处,在她眼里,公孙步衍野是野点,但是并非没有理智的人,而且相对大部分人,他绝对是相当沉着冷静的那个,实在没法相信他这样毫无可信度的回答。
但是她突然恍然大悟:“啊,是为了花千姒……为了她,你发这样疯也是有可能的。”若是为了花千姒,他可以和公孙子玉开打,砍姜鲤一剑也就理所当然了。吕莲衣说着心里泛起一点酸酸的味道,不等公孙步衍回答,哼了一声扭转头去看场中,重新上场的舞姬们正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