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魅道了声多谢.便转身要走开.余光瞥见那青年松了一口气.也转身要逃.心下暗笑.迅速回身抽剑.一剑准确无误地劈向那人脖子.
乘黄吃了一惊.猝不及防之下.连忙低头一闪.
痴魅出剑时.一分一寸都是算计好的.他这一闪正合了痴魅的意.堪堪撞在痴魅的剑上.再也避不开.脑袋上那个角被削下一半來.
痴魅飞身过去接了.飞快地将那半块角往衣袖里一放.回头笑道:“谢了.”
乘黄才知上当.正咬牙切齿扑向痴魅.要再打过.夺回自己的角.痴魅却一个闪身飞到半空.消失不见.空气中传來她得意的哈哈笑:“还要打.那你便來仓和找我打好了.现在姐姐沒时间跟你打”
两样东西都收齐了.痴魅不由心情大好.把玩着手里的乘黄角.想到乘黄被自己气得跳脚的样子.痴魅便在秋水上轻声笑了起來.飞过西海时.竟全然忘了天吴的叮嘱.
在西海上飞了一段路.只听身后一声暴喝:“大胆妖孽.竟敢在我西海上空如此放肆.当我西海无人吗.”
痴魅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乘黄角落了下去.痴魅急忙接住了收进衣袖.怒气冲冲抬头一看.身后不远处腾在云头上的.不是那西海龙王敖青却是谁.这时才想起天吴的话來.僵硬地问候:“老龙王.好久不见.”
敖青刚才正在龙宫小寐.却有虾兵蟹将來禀报说西海上空有妖气闪现.这才腾出水面來查看.敖青一见痴魅那张脸.更是暴怒:“痴魅.”再细看痴魅.竟哈哈笑道:“好极.渊极大帝瞒得我好苦啊.你这恶毒的蔷薇精竟然沒去入轮回.一身修为去了七八.还做了妖精.当了妖精更好啊.杀你都不要什么罪名了.哼.今日我便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痴魅讨好地笑笑:“老龙王.有话好说不是.你杀了我.敖贤他也回不來了不是.大不了.我委屈自己些.给你当个干女儿如何.”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敖青便想起了儿子的无辜丧命.心下更是愤恨难言.也不答话.右手祭出自己的法宝.左手一扔定海珠.直接向痴魅攻來.
痴魅沒料到他说打就打.虽然已有了防备.秋水剑堪堪挡住了敖青的法器.定海珠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结结实实挨了一珠子.直打得她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先前寻找乘黄时真气反弹的伤也被牵动.一口血冲上喉头.痴魅心知这口血一吐出來.数十年的苦修便要沒了.硬是咬紧牙关地将这口气压了回去.
痴魅硬生生受了一珠子.胸口剧痛.行动便迟缓得多.敖青似乎觉得用法器收了痴魅太便宜了她.竟收了法器.换了昊天剑在手上.
痴魅只觉呼吸渐渐困难.勉强招架着昊天剑凌厉的攻势.不多时.身上便被昊天剑割出了七八个口子.只想寻个破绽赶紧逃走.敖青看出了痴魅一身修为尽去.已然不敌.无心恋战.更是步步紧逼.一把昊天剑使得顺风顺水.却封住了痴魅所有的去路.
痴魅见敖青一心只想折磨自己到死.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身上的伤越來越多.心下也越來越急.心知自己若再不想办法月兑身.在珏罗婚礼之前必定赶不到仓和.见敖青正堵在往仓和去的方向.心里一动.当下不顾敖青向自己攻來的剑.直扑敖青而去.竟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
敖青的剑刚穿过痴魅胸口.痴魅的剑也瞬间到了敖青的眼前.敖青大惊失色.迅速收剑闪身向左.险险避开这一剑.
刚站定敖青便知道上当.再看时.痴魅已顺着这一冲的余劲去得远了.只得稳了欲追去的身形.恨恨地看了好一会儿痴魅消失的方向.才慢慢地遁入水里.回自己的龙宫去了.
“乖乖.幸好刚才沒跟这女人真动起手來.要不然……这女人.对自己都能这样狠.太可怕了.”远处的云头上.观看了整场打斗的乘黄咋舌:“还好我追來.不然就看不到这女人的真面目了.哎.跟谁为敌都千万不能跟她……”
痴魅成功从敖青手下逃月兑时.伤势已十分严重.又怕敖青追來.自己再无力气与他相斗.小命不保.片刻也不敢耽搁地向仓和飞去.半道上无意间模到天吴给的玄黄丹.心头暗骂他乌鸦嘴.自己果然被敖青打了个半死.骂咧着倒出來吃了.忍着剧痛强提着一口气狂飞了一日.到了仓和时.已是第六日晚上了.
痴魅不知道珏罗现在住在哪里.也沒有多余的法力和时间开水镜寻找.她对仓和不熟悉.只知道皇宫在哪里.只能飞往皇宫找穆绡或者穆少卿.痴魅落下地來.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的尤其厉害.只怕一口血吐出來.便要昏死过去.当下片刻也不敢耽误.感应了一下穆绡的气息.便迅速奔往穆绡所在的庆阳宫.
庆阳宫里灯火通明.穆绡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痴魅远远便见了他.心下先松了一口气.勉强忍着剧痛.向穆绡跑去.
穆绡正看着奏章.却听守卫突然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庆阳宫.”
穆绡抬头一看.只见痴魅一挥手逼退了拦着她的侍卫.正跌跌撞撞一身狼狈地闯进庆阳宫來.地上带出了一连串的血迹.显然是支撑着逃回來的.
穆绡挥手让侍卫退下.便赶忙过來扶住她.再细看痴魅.只见她用手捂住胸口.脸色惨白.身上的衣衫被割了无数口子.一身红衣上看不出血迹.衣服下摆却渗出血來.穆绡心里沒來由地一紧.见痴魅惨白的脸.更是诧异:“痴魅的武功放眼天下都难有敌手.什么人的武功这样高.竟会有人能伤她这样重.痴魅又怎么会惹上了这样的人物.”
痴魅倒在穆绡怀里.便觉得稍稍安心.见穆绡皱着眉呆呆地看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心头绷着的那根线却蓦地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