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善一行离开,雪后望向赵玉荀,赵玉荀亦冷冷的望着她:“本王不会感激你。舒骺豞匫”
“本宫也不需要你的感激,再说,本宫亦不是为你。”雪后冷冷看他,“还没死,真是万幸。”
“皇后娘娘不死,本王怎么敢先死?”赵玉荀苍白的脸,依然倔强。
雪后冷笑:“本宫无暇与你废话,这件事,你怎么看?是谁要害你,或者我们北骊?”
“我们北骊?”赵玉荀嘲讽笑笑,“何时,这江山也变成了你的?”
“赵玉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雪后厉喝一声。
“媤妘呢?媤妘……是不是也被你害死了?”赵玉荀紧盯着雪后。
雪后淡淡挑唇:“你放心,她活得好好的。”
赵玉荀一惊,不相信的凝眉看她。
雪后与他对视,目光里尽是嘲弄:“要说,步媤妘果然是个可人儿,就是阅尽天下美人的北帝见了,也难以自拔,竟不忍心将她处死,还与我大吵一架,明月公主一事危机,我暂时懒得搭理步媤妘,只是……”
她挑一挑眉:“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却被北帝留在身边,即使是本宫……都无法带走她,北帝……一步都不准她离开呢……真是让人嫉妒!”
她的眼里,有分明的一丝敌意与妒恨闪过。
赵玉荀一惊,皇兄,难道,你除了想要我的命,连我的心、我的魂、我的五脏六腑都要拿去吗?
雪后欣赏的看着他的痛苦,虽然提及此,她自己亦不见得好过。
她转身:“七天,萧山王还是先想想明月公主之事要如何解决,不要只想着女人!”
雪后说完,出门离开。
赵玉荀再也无法勉强支撑,直直向前跌去,赵宇连忙扶住他:“王爷……”
赵玉荀气喘吁吁,汗珠淋淋而落。
他看着门口,满心疑惑。
竟然不是雪后!那么,又会是谁?为了陷害自己,不惜用如此卑劣残忍的手段,害死明月!
……………………
仙音阁,晨光初露,清凉的风拂开丝丝帘幔。
北帝醒来,侍女为他梳洗好,他只靠在床边看书,极安静。
步媤妘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侍女与内监出入,这些人除了锦衣她都很眼生,而且传说这里是不准外人进入的,那么这些人会如此出入自如?
步媤妘一直很想问北帝,他说,雪后伤了赵玉荀,是什么情况?
昨天不是赵玉荀的新婚之夜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被雪后所伤?
他伤得严重吗?
她不禁凝眉,北帝忽然淡淡一声:“你担心玉荀?”
步媤妘什么都没有说,却被他看穿心思,她望向北帝,他秀气侧脸清瘦,眼睛依然盯在书册上。
“他伤得……严重吗?”步媤妘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太多担心,却反而更加暴露了自己的心。
北帝看她一眼:“不会死!”
隔了一会,又道:“你爱玉荀吗?”
步媤妘被他突然一问,有些意外,不语。
北帝放下书册,站起身,走到步媤妘身边,紧紧凝视她的眼:“有多爱?”
有多爱?此情此景听来,竟有些讽刺。
她现在,还可以爱赵玉荀吗?
她依然不说话。
“忘了他吧。”北帝冷淡的一句,确实不容置疑的口吻。
步媤妘抬眼与他相望,清透如水的目光照见北帝沉沉忧郁的脸容。
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这样沉重悲伤?仿佛无穷无尽。
“忘了他,对你,对他都好,因为,你以后只能留在仙音阁,朕的身边!与我一样,不会……再踏出仙音阁半步!”北帝平静得如同说起一件极普通的事,丝毫没有被软禁在此十年之久的怨愤与躁郁。
“我……”
“花烛心,不会给你,除非朕死!”北帝将一切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交待,转身走回到床榻上,重新拿起那册书。
“你是北骊帝王,为何甘愿对雪魔俯首帖耳?我想,你是知道的,现在的雪后并不是你的皇后苏晚雪!”步媤妘走到床榻边,看着他。
北帝消瘦的手指在书册上一顿,冷冷笑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真正的苏晚雪,在受着怎样的折磨煎熬……难道……你不知道吗?她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不挂念吗?还是……人世间的男子,皆是这样无情?”
一字一句,步媤妘仿佛是用别人的经历,来说着自己。
赵玉荀,想到这个名字,依然是胸口隐隐的疼痛。
“无情?”北帝突地大声笑起来,清秀的脸几乎扭曲了看着步媤妘,“你懂,什么是情吗?”
步媤妘看着他嘲弄的眼神,很想说她懂。
可却没有说出口,来到人间,莫名无端便爱上了萧山王。
以为彼此心意相通,却不想只有自己情根深种,那人却将这情连根拔起。
她心虚的低头,北帝敛住笑,冷声道:“只有活人,才能谈情,而这一生,若痴情错付,便是……心死爱亡!”
心死爱亡!
他是说,他已经无情无爱无心了吗?
“你的痴情,错付于谁?”步媤妘试探的问他,其实怎么需要他说?只是步媤妘不敢相信,北骊帝王,会真的爱上一个魔?
北帝看着她,不语,眼里的沉重与悲伤更加浓烈。
似乎,那些前尘过往尽数涌上了眼底。
“你的话,太多了。”北帝声音微哑。
步媤妘刚要说话,便听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是锦衣与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