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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繁华的天地,阳光很刺眼,整个城市很热闹,心却很冰凉,似乎连最后的余温都在一分分的流失……
聂非寒走了,走得干净彻底,只留下被现实抨击的很渺茫的一份希望……
街边的长椅上,蓝欣抱膝而哭,身边经过无数的人们,来来去去,形色匆匆,而无人知道,这一刻,她哭得歇斯底里……
最戏剧的相遇,最美好的相恋,最残忍的分离,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上天给予的一场玩笑。剧终,帷幕落下,万事浮华,归于平静,如美人鱼的梦,在天亮时全部化为泡沫,重新回到起点。
蓝欣不停的问自己,后悔么?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跑到北京做出那个荒唐的决定么?不,她不会后悔,只是她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她本以为,一也情散,再无纠葛,却偏偏被爱捉弄……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多两个人悲剧散场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看着他们我就湿了眼眶
不回头两个方向
流着泪的破碎脸庞
仿佛我们昨天又重逢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
爱下去会怎样
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
曾在你温暖手掌
不需要想象
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
爱下去会怎样
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
可是生活已经是
另一番模样
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
……
北京。♀
聂非寒一行人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一出首都机场,便有人来接,是聂父手下的人,对方格外恭谨的说,“聂先生,请回梅云山庄,聂菁女士目前在您家里休养
闻言,聂非寒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闪烁出精锐的光芒,他冷睨着对方,语气淡淡,言词却犀利,“我姑妈不该在医院休养么?住在我家里是什么意思?”
“抱歉,这是聂老先生吩咐的,我并不清楚对方把头低下去一分,回答得十分官方。
聂非寒冷哼一声,眼底涌上几分阴蛰的戾气,他侧眸,在赵西耳边低语了几句,赵西点头,小声回应,“明白,您放心,我会办好的
“聂先生,请您上车!”
聂父手下催促了声,聂非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冷的弧度,他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向加长版的黑色豪车。
梅云山庄。
白色大门打开,午后的阳光,斜斜的倾洒进来,聂非寒逆光而立,颀长的身材,挺拔如山,冷硬的气场,浑然天成,仿佛他周身都结满了冰,连初夏的暖阳都融化不了,他一言不发,却教人无端生寒。
会客厅的两个人,原本在低声交谈,听到下人禀报,立刻抬眼望了过来。
聂非寒一步步走进来,眸光直视着他们,他眼眸深处,无半分温度,冷漠疏离的令那两人皆皱起了眉头,脸色微微沉下去。
“非寒,你回来了聂父面色平淡,一双精锐的眸子扫向聂非寒,率先出声,打着招呼。
聂菁露出柔和慈爱的笑容,“小寒,路上累了吧,快过来坐,厨房在准备下午茶了
“父亲,感谢您的关心聂非寒平淡无波的开口,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再看向聂菁,淡淡的道:“姑妈,您的病如何?就这样坐着,可以休养好么?”
“嗯,我好多了聂菁因侄子反讽的话,脸色白了几分,勉强应道。
聂非寒神色却忽然沉了几分,“姑妈,您了解我,我一向不喜欢人骗我,您今早,究竟有没有晕倒?病情究竟有没有加重?”
“小寒……”聂菁一震,整个人不自在起来,她竟略带结巴的道:“我,我……”
聂父听到此,冷冷的插进话来,“非寒,不关你姑妈的事,是我让她骗你回来的!”
“父亲,您不仅骗了我,还给蓝家施压,逼蓝欣跟我提分手,是不是?”聂非寒隐忍着怒火,眸子倏冷,毫无惧色的迎上聂父,眉宇间尽是桀骜不驯……
聂父神色岿然不动,但眼底的冷意更浓,“哼,蓝家迫不及待的给你告状了么?蓝耀宗倒是好样的!你那个不知廉耻的丫头更是好样的!”
“父亲,您这是度君子之月复!蓝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蓝欣更没有提半个字,她完全遵照您的意思,编了一堆理由跟我分手,如果他们真如您所以为的,那我还怎么可能上姑妈的当,心急火燎的赶回北京?”聂非寒犀利的还击,语气里有着嘲讽讥诮,“父亲,您不用怀疑我的智商,从我出机场,您的手下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就觉察出了蹊跷,您和姑妈合起伙来骗我,但怎么不多考虑周全,以我对姑妈的了解,就算姑妈再病得厉害,也不可能到我的山庄养病的,因为姑妈离不开姑父的照顾,所以,姑妈只会在医院或者她自己家里休养!”
“放肆!”
聂父听得老脸挂不住,怒气冲冲的道:“这是你对长辈应有的态度么?我告诉你,我们聂家绝不可能允许除冉晔之外的女子进门,更何况那个蓝欣不仅一无所长,还是个患有心脏病的女人!聂非寒,你别忘了,你是聂家唯一的独子,你身上背负的责任是什么!”
“责任?传宗接代么?”聂非寒唇角边勾起冷冷的弧度,“看来父亲把蓝欣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是么?冉晔是个多好的女人啊,背后嚼舌根的本事真是好样的,那父亲难道不晓得,蓝欣的心肌炎只是轻症,并且不会遗传到下一代么?如果父亲实在担心我给您丢脸,或者我对不起聂家祖先,那么我可以不做聂家人,父亲和小妈努力再生一个儿子,让你们的聂姓儿子做你的布偶,听你摆布,你让他娶哪一个女人,他就娶哪一个,给聂家光耀门楣,光宗耀祖!”
聂父气得浑身发抖,厉喝一声,“放肆!”
“父亲,您无需动怒,我不姓聂,我可以改姓云,随母姓也不违背中国法律条文规定,不是么?”聂非寒依旧冷静自若,从容无惧。
“小寒,你少说几句!”聂菁听到这儿,急得忙阻止道。
聂非寒道:“姑妈,我无意顶撞您和父亲,实在是你们太不尊重我,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们,我会娶冉晔为妻,我甚至没有跟冉晔以恋人的身份相处过一天,你们竟然就要给我和她订婚?这不是太可笑了么?这是新中国的婚姻制度还是旧中国的包办婚姻?你们一个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一个是全国人大代表,天天讲人.权讲.法规,难道只是对外的口号,对内对你们的儿子侄子,居然行父母之命的包办?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儿,我就表明我的态度,我对冉晔没有任何男女感情,我只喜欢蓝欣,我打算娶的妻子也只有蓝欣一人,就算你们拿枪顶在我的头上,我也绝不会屈服!”
“小寒,你太糊涂,什么爱情呀那种虚幻的东西,根本不适合我们这样的政治家庭,你早些时候是明白的,怎么现在就犯起糊涂来了呢?”聂菁急切的叹气道。
“对,我原来是明白,所以我三十四岁了,已近中年,都没有敞开心门的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我也做好了为这个家族奉献我的婚姻的准备,可是,命运偏偏让我遇到了蓝欣,我喜欢那个丫头,非常的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才知道我原来的生活过得有多么寂寞,她能让我放松,让我放下所有防备,能让我的心里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聂非寒说到这儿,深吸了口气,语气深重了几分,“我知道,我退掉冉家,对聂家就会少了一个保障的后盾,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放弃蓝欣,没办法跟冉晔躺在一张床上共度余生!请你们成全我!”
聂菁秀眉皱得极深,“小寒,日久总会生情的,你都不给冉晔机会,怎么能知道她不适合你呢?她哪样比那个蓝欣差?你的眼光到底怎么回事啊?”
聂非寒冷冷一笑,“冉晔可能哪样都比蓝欣好,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偏偏就不喜欢太完美的女人,像冉晔那种,只适合我像敬神一样的供奉起来,而不是能与我心心相印、嬉笑怒骂的人生伴侣。另外,我不觉着我眼光差,蓝欣自有蓝欣的优点,你们不了解她,就片面武断的否决她,但就算她在你们眼里是一堆没用的垃圾,在我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渺城热下。“鬼迷心窍,真是鬼迷心窍了!”许久未出声的聂父,再也听不下去的站起身,他怒容满面的道:“非寒,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恨我,把你妈妈的死都归咎在了我身上,也怨我在你妈妈死后不到三年就另娶,而且把你送到了姑妈家生活,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难处?我身居要职,身不由已!以你的性格,你自己说,你能做到与小妈和平相处么?你是我的儿子,我能让你受委屈么?住在你姑妈家哪里不好?你姑妈待你视如已出,我空闲了也来看你,或者接你回家来住,这怎么不好?你至于这么多年都耿耿于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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