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教官宠逃妻 番外 (34)——她撞见了他和那人缠绵

作者 : 清云漪

“好久不见。舒榒駑襻”

凌玲珊主动打招呼,然后坐在周子城旁边的水泥地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烟头,然后侧过脸对凌玲珊淡淡的一笑,“嗯,还好吗?”

“挺好的。来这儿几天了一直没有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已经退伍了。”凌玲珊露出真诚的微笑,不过看见周子城面前那一堆烟头的时候,她的眼神还是不由得黯淡了一下。

一个男人只有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才会一个人坐在安静的角落,抽上一大堆烟。留下的一大堆烟头,也许承载着他心底的难过和悲伤……

“没有,家里有点事,回去了一趟。”周子城低头踩了一脚烟头,然后仰头望着夜空。他落寞的语调,让凌玲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娆。

四年前他还是一个活泼的大男孩,性格开朗,上哪儿都少不了他的声音。可是现在,他好像变了好多,凌玲珊都难以相信他这种改变……

仅仅几年的时间,他变得沉默寡言了,改变了他十几年养成的性格。

“你都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凌玲珊模了模鼻子,说:“周子城,虽然我曾经假扮莫离染来骗了你,但咱们好歹朋友一场吧!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面对一个骗了你的人,你就不想骂一骂我?柑”

周子城侧眸对凌玲珊摇头微笑,说:“我只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面对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可你却不是她,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你以前可不这样的,周子城!”凌玲珊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一个大爷们儿一样,打趣道:“是不是为情所困,被莫离染伤到了?”

“知道了还问——”

周子城白了一眼她,然后悲伤的看着星空。凌玲珊差点闪了舌头,这幽怨的主,真是以前让她在咖啡厅丢脸死了的周子城?

“你不是那么能追女孩子么?怎么会被伤到?”凌玲珊问出了口,还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算是安慰,还是对他的打击。

直到他再次白了眼她,她终于知道了,刚刚这句话确实是打击到他了。

“能追?”周子城又模出一支烟,不急不缓的点燃,“追了你那么久,结果你嫁给了裴承宣。追了她那么久,结果她和容玉珩在一起了。我这辈子就追了俩女的,俩女的都跟了那对兄弟,我能不悲伤么?”

他吐出一个美丽的烟圈,凌玲珊被他的话弄得嘴角一抽,再次语噎。听到他再次说出莫离染和容玉珩,凌玲珊心底的疑惑更深。

难道莫离染和容玉珩真的已经在一起了?可是,容玉珩究竟是爱上了莫离染,还是将莫离染当成了她的替身?毕竟,四年来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莫离染这三个字——

“凌玲珊,你们怎么就偏偏看中了容家的人呢?”周子城喷了一口烟雾在凌玲珊脸上,打趣道:“那兄弟俩有那么好的基因?有那么好的品种?”

“……”基因,品种,凌玲珊彻底无语了。他周子城果然是有毒舌的天赋,不管心情再怎么低落,随便说一句话也总有伤人的可能!

“于是你的意思是,容家注定和你们周家是死敌咯?瞧你和容云卿,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不吵几句不闹一会儿决不罢休。至于裴承宣和容玉珩么,这俩人更是你的死敌?”

“不然你说呢?”周子城一语呛回去,凌玲珊扶额,然后又听到他一半开玩笑一半认真一半的说:“你说我要不要拿把刀,去跟容玉珩拼命?”

凌玲珊没好气的白了眼周子城,“去去去,你拿刀算什么?拿把枪去最好了,反正你是军人嘛,哪有军人杀人还用刀的?”

“得,先去睡一觉,明儿个再去杀人。”周子城将自己刚刚抽了几口的烟扔在地上捻灭,然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模了模凌玲珊的脑袋,“孩子他妈,你也早点睡。都这么老的人了,可不比我们这些年轻人——”

“你去死!”凌玲珊拨开周子城的手,瘪瘪嘴。她的确是孩子他妈了,可也不至于像周子城说得这么老吧?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烟头,凌玲珊眼前放光,回头看着周子城的背影笑道:“对了周子城,军队里抽烟好像是要记过的吧?”

周子城脚下一虚,他都差一点忘了这该死的纪律了!

“你不会告诉你老公吧?”将烟头全部捡起来装进口袋之后,周子城回头看着凌玲珊,有些不放心。如果凌玲珊将他半夜在这儿抽烟的事告诉裴承宣了,他明天就死定了……

“叫我一声姐,我就不告诉他。”凌玲珊逮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报仇机会,挑挑眉笑眯眯的说道。

“叫一声姐哪能我对你的谢意啊?叫你大妈还差不多!”周子城作了个揖,然后白了眼凌玲珊,“大妈,求你高抬贵手!”

“周子城你!”凌玲珊翻了两个白眼,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又恢复了曾经的轻狂的男人离去。这还是个求人的样子么?趾高气扬的,倒像是她上赶着求他一样了。

抬头望着星空,凌玲珊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容玉珩,如果你因为我的关系而欺负我我妹妹,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凌玲珊低下头一腔愁绪。容玉珩,不管我和莫林阳的关系闹得多僵,他始终是我父亲,莫离染始终是我妹妹。即便不认回他们,我也不允许你欺负了她。

北隅市。

回到家之后没多久,凌玲珊就将裴念凌送去了幼儿园,然后一个人去了容家庄园。

时隔四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凌玲珊总有种物是人非的伤感。站在庄园门口,她想起自己当初在这儿拦下了裴承宣的车,和他打了第二次照面。

第一次见他,当然是在会所中——

凌玲珊低头抿唇一笑,想起自己当初那么狼狈的被裴承宣扔进浴缸中,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如果那时候他就碰了她,现在会是一番什么场景呢?

如果他那时候就碰了她,她必定是会恨他的。也许现在,她就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会和容玉珩重新相认,不会和裴承宣有这么分分合合,更不会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夫人,您回来了——”

庄园里的仆人惊讶的看着这个站在门口发呆的女人,不禁喜上心头。不管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这两个男人都无比的思念着这个女人。如今她回来了,这两个男人都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了!

“舒阿姨。”凌玲珊微笑着走进庄园,看着眼前满头银发的女人。当年她和裴承宣一起离开这个庄园去部队的时候,舒阿姨的头发仅仅是白了几根而已。如今,已然一片雪白——

岁月催人老。

看看自己,如今不也是二十五六的人了么?

凌玲珊微微一笑,然后准备绕过舒阿姨,继续向庄园的别墅走去。舒阿姨一怔,然后望着凌玲珊说:“对了,夫人,大少爷知道您回来了么?”

“嗯,他知道。”凌玲珊点头。

舒阿姨有些狐疑的看着凌玲珊即将走去的那个别墅,说:“那您今天来这儿是做什么的?是来大少爷的别墅里拿东西,还是去看二少爷?”

“……”舒阿姨的问话,反而让凌玲珊怔住了。听舒阿姨的意思,裴承宣和容玉珩已经分家了?可是这两个男人没有一个告诉她这件事——

“我是来看容玉珩的。”凌玲珊如实回答。

舒阿姨恍然大悟,然后指着另一个方向说:“我就说嘛,夫人,您刚刚走的那个方向是大少爷的别墅,这边才是二少爷住的地方。”

凌玲珊望着舒阿姨指着的方向,惊诧的问道:“舒阿姨,您的意思是,裴承宣和容玉珩已经分家了?”

“对啊,夫人您不知道?”

“嗯,没人跟我说——”

“是这样的,在你出事不久,二少爷就偷偷让人将原来的别墅打开了一条通道。我们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别墅底下有一个地下陵墓。二少爷一个人进去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拿,然后就离开了别墅。”

听了舒阿姨的话,凌玲珊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当时容玉珩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拿,他只是拿了一个太小的东西,随便放在哪个口袋里就走了,没有人发觉罢了。

因为那个和氏璧碎片,本身就只有核桃大小。

“之后不久,大少爷和二少爷就闹翻了,分了家。大少爷是长子,要了原来的别墅,以及地下的那个陵墓。而二少爷则要了这边的别墅,以及这块庄园的花圃。剩下的几栋别墅自然就是三少爷的了——”

“他们是为了什么而闹翻的?”

对于他们各自拥有了多少财产,凌玲珊并不感兴趣。她比较想知道的是,这两个人如果是为了她的事而有了矛盾,那么早就应该闹翻了,不会等到她坠崖很久以后才闹翻。可是如果不是为了她,那么是为了什么事?

舒阿姨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夫人,这些事情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哪里会知道?再说了,看见两个少爷在老爷尸骨未寒的时候闹成这样,我们只顾着痛心了,也没人去理会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那裴承宣他是不是很久都不来这儿了?”凌玲珊又问道。

舒阿姨摇了摇头说:“这倒不是。虽然大少爷和二少爷发生了矛盾,可是大少爷每个月都会来别墅待上一段时间,然后又连夜回他自己的家。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儿,可是听说,他好像每一次都会去那个陵墓中看上一眼——”

“……”凌玲珊诧异的看着舒阿姨,任她再怎么反应迟钝,也能猜到裴承宣去陵墓是为了她。他在那儿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他在那儿等着她回来……

想起裴承宣一个人在陵墓中静静的坐着,满脸的落寞,凌玲珊就止不住心痛了。她叹了口气,然后不再问什么。

站在容玉珩的别墅前面,凌玲珊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别墅正是裴承宣和裴琳以前住过的。不知道容玉珩为什么会挑了这一栋别墅……

门没锁,凌玲珊想着,就她和容玉珩这关系,直接进去也没有什么。反正这几年在国外的时候他也有她家里的钥匙,只是没有卧室的钥匙罢了。这么几年了两个人没有那么多的约束,相信现在也不会有什么——

这么想着,她就没有顾忌那么多,推开门进去了——

可是后来很久很久,她都懊悔莫及,多希望自己当时能够站在门口轻轻敲一下门,哪怕只是打个电话,也不会……

看见沙发上那个女式皮包时,凌玲珊心里咯噔了一声。想起昨夜周子城在星空下那双黯然的眼眸,凌玲珊心底就不由生了几许愤怒!

她屏息凝神,听见楼上似乎有动静。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她迈着步伐上了楼。“吱呀”的声音响起,凌玲珊低头看着脚下的楼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脚步变得轻一些。

当她距离那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中的大手揪紧,有轻微的痛,伴着心底的慌乱不安,一起涌上她的脑海……

站在门前,手放在门把上,她闭上眼睛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用力将门推开——

于是,床上那一幕落入瞳孔中——

红色的大床上,一男一女正在亲热……

而那个被压在下面的女人,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凌玲珊痛心的后退了一步,望着那一幕,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燃烧起来了!

“珊珊——”

似乎感觉到了风从门的缝隙灌入的冷,床上的男人蓦地回头,一眼就看见了怔怔的站在门外的凌玲珊。他一把拉过被子覆住自己和莫离染的身体,瞳中情绪复杂!

“你爱她吗?”

凌玲珊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在门口站着,凝着那对将身子藏在被子下面的男女。她不觉得恶心,不觉得厌恶,有的,是一腔愤怒和心痛。

莫离染看着从自己身体里抽身而去的容玉珩,他虽然依然躺在她身边,可是她知道,他从来不属于她。就像此时此刻,她就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而他的心,却在门外那个女人身上——而凌玲珊问出了那四个字的时候,莫离染背脊一僵,蓦地望向门口。

莫离染捏紧手指,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已经嫁给了裴承宣,难道还爱着容玉珩不成?为什么在看见容玉珩上了别的女人的床的时候,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明知道容玉珩一直只爱她一个,从来不爱别人,为什么还要在别人心口捅上狠狠的一刀!

“不爱。”

容玉珩的回答,言简意赅,而且没有任何的犹豫。凌玲珊失笑,即使此刻他身边躺着别人,他也可以如此坦然的承认,他不爱那个女人,他爱的是她……

“我在楼下等你。”

凌玲珊压制住心底的愤怒,淡然离开了门口。

从楼上到楼下,每一步她都走得艰难。每一步,她都走得十分的痛苦。

如果自己刚刚可以打个电话叫他下来,也许他就可以将沙发上的女式包包藏起来,她就不会发现莫离染在这儿,也不会撞见这么痛心疾首的一幕!

扶着木质的栏杆,凌玲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一步步走下去,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

楼上的房间中,莫离染看着这个淡漠穿衣的男人,泪如雨下。

就在一分钟之前,他还在她身上挥汗如雨,他还在和她尽情的缠绵恩爱。可是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他就跟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个叫做凌玲珊的女人。

“容玉珩,我知道你不爱我,就像一辈子也得不到她的爱一样。”莫离染逞强的说了一句,然后抬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狼狈的找自己的衣裳穿上。

“在楼上待着,直到我和她离开,你再出来。”容玉珩连看都没有看莫离染一眼,淡漠的说了一句就离开了房间。

他不想让这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伤了她的心——

“容玉珩我恨你!”

身后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低吼,而他,置若罔闻。

楼下,凌玲珊双手环膝,将脸埋在臂弯中,肩头轻颤着,似乎在无声的啜泣。容玉珩一步步朝她走进,心头钝痛。

忽的,她抬起头,看着他,悲伤的一笑,那眼泪伴着笑容落下,“我不是为了你而难过,我是为了她。容玉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妹妹,你明知道她是我妹妹!!”

凌玲珊捏紧手指,心底的愤怒一下子爆发,不由分说就上前狠狠扇了容玉珩一个耳光,然后流淌着眼泪,拽住他的衣领大声怒骂道:“容玉珩,你这个禽兽!!”

她的质问,她的怒骂,甚至是她的动手,容玉珩都没有做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的眼睛,从她的泪水中,他读懂了此刻她对自己的愤怒和恨意——

“为什么不说话?你以为你沉默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是不是?”凌玲珊痛不欲生的松开了容玉珩,跌跌撞撞的重新坐回沙发中,泪水更加汹涌的淌下。

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她心里有多希望他是真的爱上了莫离染,所以才和莫离染做了那种事。可是他的回答,彻底撕碎了她的心……

他当着那个无辜的小丫头的面,残忍的揭露了事实真相——

对他而言,她莫离染只是一个替身,是她凌玲珊的替身。

这样的场景,让她情何以堪?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妹妹,他将她的亲生妹妹当成了她的替身,然后一次次的将她的妹妹伤害……

“容玉珩,你可以找很多的女人,你可以找各种各样的女人,你可以找比莫离染还漂亮一百倍的女人!!”她抬头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因为只有她,可以让我不心痛。”

容玉珩的回答,依然言简意赅。简简单单的十几个字,是对莫离染的残忍伤害,可是,这也是对她凌玲珊不可磨灭的爱——

望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凌玲珊的心更痛。他越是这样,她越会对莫离染愧疚不安。因为他的痴情,正是她害了自己亲生妹妹的缘由!

“我知道你有多恨我。”容玉珩坐在凌玲珊身边,自嘲的一笑,“可我也是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看着身边的人个个成双入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给我安慰。而那个可以给我安慰的人,我知道不可能是你。于是,我只有退一步,选择了她。”

凌玲珊泪眼朦胧的看着容玉珩,连大声说话都觉得费力,“你是一个男人,你如果受不了了你可以找别人,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她!!”

对于凌玲珊的质问,容玉珩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可是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哪怕能获得原谅的机会为千分之一,他也要去试一试。

“我从来没有对她用过强。珊珊,是她自己愿意的。如果她不愿意,我也绝对不会逼她——”

凌玲珊又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容玉珩脸上!

他这么卑鄙的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可是他却大言不惭的说,这一切他没有任何的过错!就算他没有错,可是那个被他伤害的人,是她的亲生妹妹!!

“你以为没有用过强就无罪了么?如果给不了一个女人爱情,如果给不了她婚姻,给不了她幸福,你有什么染指她的权力!!”

容玉珩两边脸颊各自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觉传来,足以见得凌玲珊下手有多重。他抬手握住凌玲珊的手,眼神依然是宠溺的温柔——

“如果我娶了她,你会好受些,我可以娶她。”他将她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脸上,放在那刚刚被打的地方,轻轻的摩挲着,“如果我可以给她婚姻,你是不是可以不再恨我?”

“容玉珩你混蛋,你这个禽兽!!”

凌玲珊怒不可遏的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推开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他——“你以为你欠的是我吗?你从来不欠我什么,你欠的是楼上那个被你伤害的小丫头!只要她快乐,我就不恨你。如果她不快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话,凌玲珊便离开了客厅,拉开门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可是楼上却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我很快乐。”

凌玲珊止步,缓缓回头望着楼上那个仅仅穿着一条薄薄的吊带衫的女孩儿。不,此时此刻她已经是一个女人了。

容玉珩同样有些惊讶,他回眸望着站在楼上的莫离染。他以为她会恨他,他以为她会告诉凌玲珊,她不快乐,让凌玲珊恨他一辈子……

可是她却说,她快乐……

凌玲珊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静静的望着莫离染好久好久,她才呆滞的重复着她刚刚的话,“你……很快乐?”

“是,我很快乐。”

莫离染的手指轻轻搭在栏杆上,目光淡淡的落在容玉珩身上,话却是对凌玲珊说的:“凌玲珊,我很快乐,这样你是不是可以不恨他了?”

“……”凌玲珊还未开口,又见楼上的莫离染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姐,别恨他。”

一个“姐”字,让凌玲珊蓦地怔住了。

容玉珩同样震惊的望着这姐妹俩,没想到她们相认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

“在看见你和我一模一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一定有亲缘关系。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两个毫无关系的人,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呢?”

莫离染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淡淡的一笑,说:“我问过爸爸了,他说,我的确有一个姐姐。可是他始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姐姐从小就不在我们家里。姐,不管我们是不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已经证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论爸爸告不告诉我当年的事,我都会将你当成我最亲最亲的姐姐——”

莫离染的话,让凌玲珊的心一阵酸楚,同样也是一阵感动。她以为,莫离染爱着容玉珩,而容玉珩一心只有她,莫离染一定会因爱生恨,恨死了她……

可是没有想到,莫离染竟然说,她是她的姐姐……

“姐,从小到大我们都不在一起,二十几年了,我第一次有事求你。”莫离染抬手擦去眼泪,说:“姐,求你不要恨他……求你不要因为我而恨他——”

二十几年未见的姐妹,第一次以姐妹相称,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凌玲珊悲伤的笑了笑,望着莫离染,她淡淡的说:“这样的日子你真的很快乐?放着一个爱你的周子城不要,偏偏要跟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莫离染,这就是你所谓的快乐?”

既然她叫她一声姐姐,她就有责任和义务对她说这些。她不可以看着这个才不到二十三岁的女孩儿,就这样堕落在一个不爱她的人手中。

莫离染转过身背对着凌玲珊,泪如雨下,“你自己也是过来人了,爱一个人的感觉难道你自己不懂么?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很满足——”

她何尝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能够喜欢自己?可是不管自己用了什么方法,他就是不喜欢她,她能如何?

除了认命,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么周子城呢?昨晚我在部队看见他了。他曾经那么快乐的一个人,曾经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忽然变了好多。十点多了,他还一个人坐在那儿抽烟,地上足足有十几支烟头你知道么?”凌玲珊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管莫离染的事,可是她为周子城感到不值——

“是我对不起他。”

对于周子城,莫离染只给了这么几个字。凌玲珊苦笑,想起几年之前,周子城站在部队的大楼上,扬言要自杀的事。他可以为了这个女孩儿自杀,可是现在这个女孩儿却心甘情愿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一个替身,也甘之如饴……

这样的一段三角恋,太苦涩。

凌玲珊看了一眼莫离染的背影,然后将目光落在容玉珩身上。

她淡淡的一笑,对莫离染说:“我不恨他,我恨我自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说完,凌玲珊拉开门离开了这个让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出现的地方。

客厅里,容玉珩静静的坐着,看着她离开,缓缓阖眸。此时此刻,他连起身去送送她,都已经没有了立场。

而莫离染无声无息的重新走进房间中,留下一句话——

“容玉珩,我还是当初那句话: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委屈都可以忍受。反正爱都已经爱了,还能怎么办呢?我的心,它收不回来了。”

容玉珩抿唇,沉默着。

不管怎么说,莫离染始终是长着一张和凌玲珊神似的脸颊。即使不爱她,他也多少有几分对凌玲珊的情感在里面。

否则,床上的那一切便不会发生——

一路离开,眼泪挥洒,凌玲珊心痛欲绝。

五年前第一次步入这个别墅,她错失了自己的第一次,因为催|情|药的关系,与裴承宣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也是流着眼泪离开了这个地方,心里只有满满的恨,对裴承宣的恨……

五年后再一次步入这个地方,她撞见了自己的妹妹和那个第一次喜欢过的男人,在床上缠绵。撞见了不该看的地方,如今,同样是流着眼泪离开了这个地方,心里同样只有满满的恨,只不过,这一次是对容玉珩的恨——

回头望着那一栋很漂亮的别墅,凌玲珊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冰冷的泪水再一次顺着早已打湿了的脸颊慢慢淌下——

也许自己从来就不该步入这个地方。

在凌玲珊出现在容家的时候,守在别墅底下的陵墓中的一个大兵看见了她。于是,他将她来容家庄园的事在第一时刻通知了裴承宣。

接到那个电话之后,裴承宣低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封保密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的隐秘邮件。他缓缓输入自己的密码,再次将邮件的内容看了一遍——这是总统阁下亲自发给他的密函。

除了总统和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总统密令他,除掉容玉珩——

这个命令,尚且没有经过军事总理,而是直接下发给了他。这意味着,杀容玉珩不只是美隅联盟的任务,如今也已经是总统对他的任务——

裴承宣瞳孔紧缩,事态紧急,他没有做什么犹豫,直接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然后就让专机送自己回了北隅市。

可是他当时并不知道,军事总理已经私底下告诉了凌玲珊,劝降容玉珩,而不是杀了容玉珩……

他都没有让飞机飞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来了北隅市,容家庄园。

因此,他只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这儿。

而当时,凌玲珊正因为被容玉珩和莫离染的事心痛,一个人在花圃坐着发呆。他在门口一直等着她,担心自己的突然出现会让她觉得他干涉了她的自由。而她一直在花圃坐着,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直到夜色将近,她才缓缓起身离开了花圃,怅然若失的朝门口走去。

意外的看见了那个在门口徘徊的男人,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停下脚步,她静静的望着他,任由泪水打湿了脸颊。

裴承宣握着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

毕竟,等了这么久他有些心慌不安了。他担心,容玉珩是不是已经劝动了她,她是不是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凌!”

远远的看见凌玲珊,裴承宣激动的不像样子。他完全没有了一个首长的风度,大步跑向凌玲珊。可是近了,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时,他的步子骤然停下。

好好的,她为什么会哭?

他没有犹豫那么多,再次大步迈向她,在她面前站定。

凌玲珊看着这个一直待自己那么深情的男人,想起莫离染的遭遇,对比之下,她痛不欲生……

“裴承宣,我好恨自己……我真的好恨自己……”凌玲珊哭着扑进裴承宣怀中,将自己的所有愤怒和委屈一同发泄出来。

她眼泪的骤然释放,让裴承宣蓦地心慌了。

好久没有见到她哭得这么难过,只有当年失去了女儿的时候她曾经这么痛哭过,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将她从上倒下打量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除了眼睛红肿了一些,其他的地方,很正常。

于是,他打消了她被容玉珩侵犯的那种想法——

“怎么了?凌,发生了什么事?”裴承宣望着这个在怀中哭得极其悲伤的女人,不止心痛,也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我没事,是莫离染她出了事……”凌玲珊紧紧抓着裴承宣的衣袖,在他怀中尽情释放自己的难过。憋了这么久,她的心好疼……

听凌玲珊说她没事,裴承宣松了口气,可是听到“莫离染”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一时有些蒙了——

“莫离染?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了,我不知道……”凌玲珊摇着头不肯说出缘由,裴承宣于是便不再追问。他抱着她,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凌玲珊紧紧抓着裴承宣的衣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裴承宣,他的兄弟将莫离染当成了他老婆的替身,在床上缠绵……

这种事难免会叫人浮想联翩,毕竟,莫离染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如果裴承宣知道容玉珩将莫离染当成凌玲珊做了那种事,他心里估计也会有阴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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