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大哥。舒骺豞匫”她又轻轻低吟,害怕打扰到别人一般。
“月英,你怎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孔明温温用笑,他的笑总给人一种安定感,子凝如此,月英亦是如此。
那名唤月英的女子垂下首,发丝微微垂下,脸色有些苍白:“孔明大哥是不希望我来吗?”言语中没有娇媚,却让人感觉到她的温和。
“怎么会?”孔明笑道:“这次离家,有没有跟黄伯父打过招呼?”
“是父亲听水镜先生说你有几本古书要翻译,我又恰巧对各国番文略懂一二,所以,父亲希望我来帮帮你。”月英抬高了音量,似是找到了突兀来访的理由。
“原来如此。”孔明颔首,“既然来了,就多留几日吧,我也正愁对南越的文字不熟知。”
月英听后放心的笑了,这是子凝见她第一次笑。她笑得很是腼腆,正是书香门第应该有的风范。孔明吩咐安妈去收拾客房,月英主仆二人也跟着离开了。
刚没走几步路,那丫鬟忽然跑回来对跑到诸葛均面前说:“我们家小姐好歹也是你未来的嫂嫂,你就不能态度好些?”子凝知道方才诸葛均连一句招待的话都没有对月英说,定是这小丫鬟要为主子出气了。可是,她方才说什么?未来嫂子?
“桑涟!”月英摆出了一个脸色给那小丫鬟看,脸上虽是微怒,却泛起了一片红晕,心中正为这句没有来头的话欣喜着。起码这句话恰好告诉了子凝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子凝偷偷望了一眼孔明,恰巧孔明也正看着她。子凝佯装怒意的撇了撇嘴,心却被孔明的笑融化了。他的笑,的确可以安神
别院。
月英带着那小丫鬟在别院收拾得当后住下。
这是她来到诸葛府的第三日。可是这几日,子凝与她都未曾谋面。在孔明面前,子凝也从未问起过她的事情,佯装什么都不在意。
月英性子静的很,竟然能够三日不出房门,听安妈说,每当她送饭进去的时候,那黄姑娘不是在房中的书案上译写古书籍,就是在门前的小院中看一些书。
安妈还告诉子凝,这月英原是隆中名士黄承彦之女,容貌虽不佳,却自幼精通各种古书,会各国番文。是隆中一地有名的才女。而且又是与孔明自幼相识,感情深厚。
听安妈的话,这黄月英的确是个奇怪的女子,子凝心中念想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月英的住处。子凝方欲离开,不愿与她直面相对,便听见院内低低地哭泣声。忍不住靠近了些
“小姐,你别哭了。”桑涟抚着月英的背安慰道,“你这样子,身子又怎么会好的了。”
“桑涟,你自幼跟在我身边,你不是不知道,我不仅样貌仅为中人之姿,而且还体弱多病,我好惭愧!”低低地哭声又传来。
子凝笑了,原来她是在自惭形秽。眼前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子凝不由的开始同情她起来。同为女子,惺惺相惜也是本性。
“小姐又说胡话了。”桑涟有些嗔怒,“我们家小姐可是隆中一带的才女,况且娶妻娶贤不娶色,小姐为人善良贤淑,怎么不好。”桑涟的话不假,黄月英的确是善良贤德的女子。
“可是,孔明大哥他不仅学贯古今,更是一表人才,我我怕我配不上他”月英抬起头来看着桑涟,桑涟笑着说:“小姐你多虑了!你原本就与孔明先生有婚约在身,又何必去担心这个呢?”
什么?婚约?子凝心中一怔,孔明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与黄月英的婚约。他为何要隐瞒?心中百味杂陈,院内又传来了月英的声音:“可是我见孔明,似乎对那日在厅中见到的女子很是上心。”“小姐!安妈说她只不过是先生救回来的一个无家可归的难民罢了!”桑涟安慰道,脸上写满了对月英的信心。
难民?呵,子凝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想要离开,迎面而来一阵熟悉的味道:甘甜又有点苦涩。
“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孔明戏谑的低头看着子凝,子凝抬起头来,没有说话,绕过他向远处走去。
孔明无奈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跟上:“恩,哪来的酸味?”
子凝忽然停下脚步,正巧孔明走上来,鼻尖重重的撞在了孔明的胸膛上。痛苦地揉了揉鼻子,不愿多言。孔明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将她的肩轻轻拥入:“听到什么了?”
子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我也懂南越的番文,为何不让我替你?”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呵,你又未曾说过,我怎知你会?”孔明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子凝,“再者而言,是老师告诉她我在翻译古书,又不是我说的?”
“拿来!”子凝任性的一摊手,斜视孔明。
“什么?”孔明不明所以。“南越的古书!我来帮你!”子凝自信满满。想当初还没有到沐师父那去的时候,师父在家中整日让自己背诵兵书。那时还念叨师父迂腐难化,如今倒也有用。
孔明笑着将那本《南越征战图》放到了子凝手上,并调侃的笑道:“里面的图示也要画出来,若你画技拙劣,就去让三弟帮你,他擅于丹青。”
子凝接过,心中暗想,找诸葛均?哼,就他?